「嗯。」

慕君年簡短的一聲嗯都沒落音，她已經逃也似地奔衛生間去了。

害羞了？

慕君年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念卿顏照了鏡子才知道自己哭得有多難看，這會兒眼睛腫得像桃子，頭髮也亂得像是剛起床。

她連忙洗了把臉，又拿慕久兒的乳液擦了下，開始梳頭。

等把頭髮抓在手裏，手指習慣性地向手腕上一勾，才注意到沒有發圈。

剛才哭得太專心了，她還以為發圈是掉到沙發上了，正好看到之前送慕久兒的一整盒發圈，隨手拿了個紮上。

－－以她跟慕久兒的關係，互用這點東西根本就不用刻意再打招呼。

慕君年見她過來的時候已經紮好了頭髮，握了握手裏的發圈，然後直接戴在了自己手腕上。

臉上不動聲色地問：「到底是什麼過不去的坎啊，也值得你這樣？說來聽聽，看看我能不能幫你出出主意。」

其實他早就知道原因，但這都來自於慕久兒通風報信，能不再踩雷的時候，還是不要再踩的好。

念卿顏嘆了口氣，化繁就簡地把事情說了。

慕君年有些發怔，突然有些不明白，為什麼跟慕久兒她就可以說得掏心掏肺，到他這兒，卻是這麼官方的回答？

他跟久兒，在她心裏還是有這麼明顯的親疏界限的嗎？

這個認知讓他胸口發悶。

念卿顏卻全無所覺，只是抱怨道：「S醫到底有什麼不好！？你說說，多好的學校，我能考上就燒高香了！」

慕君年一臉難過地賣慘：「念念，你忘了答應過我什麼了嗎？」

「嗯？」念卿顏側了側身子，一臉防備。

－－搞什麼，一副被她辜負的怨婦臉，這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做了什麼始亂終棄的事呢！

慕君年見她已經完全忘了，隻得說：「你說過和我們一起上大學的啊。」

念卿顏瞪大眼睛：「A大醫學院？！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那真是她做夢也不敢想的學校，重點中的重點，這倆學霸想上還可以考慮。

慕君年皺眉：「必須學醫嗎？」

A大醫學院雖然也是A大，但真不是一般而言的隸屬於A大。

這所學校的前身是中國歷史上唯一的國立醫學院，歷史悠久實力雄厚，與A大是名符其實的合併。

所以在招生上自然也是很獨立的，就算他和慕久兒都去學醫，想捆綁一個念卿顏進去恐怕也難。

畢竟他和久兒都不是在醫學上有什麼專長值得人家另眼相看。

念卿顏的神情異常堅定：「這一次，我要堅持到底。」

慕君年看著她的臉，久久無語。

最後，還是忍不住輕聲問：「哪怕是為了我，也不行嗎？」

「啊？」

慕君年耳根微微泛紅，不太自然地別過臉去，假裝在找遙控器。

念卿顏見他只是隨口問問，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怎麼，你和久久是雙胞胎，把我也算進去啦？就算算進去，咱們也不是連體嬰啊！」

慕君年微微抿唇，腦中飛速地搜索著還有沒有適合三人一起去上的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