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七七很認真聽王少傑八卦，手無意識地在桌子上輕輕敲起來。

「這麼說，咱們的事情非得去找那隻狐狸精呢？」她不高興地嘀咕。

王少傑大驚，他不知道霍七七什麼時候居然給李元白起了那樣一個外號，不過有一點兒可以肯定，要是李元白知道了，李元白肯定會要霍七七好看不可。

「我勸你別給六皇子亂起外號。」他斜睨看著霍七七痞痞地建議，「再說了，從容貌上講，你也未必比六皇子差，狐狸精的外號用在六皇子身上真的不合適。」

霍七七學著他的模樣，也斜睨看回去，「既然你覺得狐狸精不適合六皇子高貴的身份，那你倒是再給他起一個符合的稱號呀。」

挖坑給他鑽？王少傑能上她的當才叫見鬼了。

「我覺得戰神這樣的稱號就十分符合六皇子高大的形象。我告訴你，我雖然不成器一些，但我眼睛沒瞎，什麼樣的人才能被稱為英雄，我很清楚。你別想坑我，坑也坑不到。」王少傑氣呼呼地回答。

霍七七……

兩個人打了一會兒嘴仗後，霍七七的心思還是放回到了自己的生意上。

化妝品生意，她是勢在必行。既然產品要往高檔路線上走，那麼精緻的包裝必然少不了。

所以，必須找到彩紙。

不過，她找李元白幫忙，也有很大的弊端。

護國公府在朝中，一向保持中立，從不偏向任何一個皇子。

霍七七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讓護國公府陷入到無形的爭端之中去。

彩紙想要，還不想和李元白打交道，霍七七左右為難起來。

「李元白這個人很難纏。」最終，霍七七給了李元白一個中肯的評價。

「所以呢？」王少傑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所以，不能因為他的難纏，而黃了我的生意。」霍七七笑著說。

王少傑看不透她心裏在想什麼，只能滿心疑惑地暗暗猜測。

「明日一起去工部上工。」霍七七忽然出聲。

王少傑被她嚇了一跳，「好端端的，怎麼想起要去工部上工？你不是死活不願意過去的嗎？再說了，即便你不去上工，也有工錢可拿。沒事找事，肯定不是那麼簡單。」

「被你猜中也不瞞你，我就是想到工部去驗收一下，咱們培養的那批兄弟幹得如何，更何況，大家分開這麼久，怪想他們的。」霍七七面不改色地說。

信她才是見鬼了！王少傑對她的解釋完抱著嗤之以鼻的態度。

霍七七笑嘻嘻一副沒有正形的模樣，心裏卻已經盤算開了。

晚上，她回到護國公府，在飯桌上和老爺子以及兄弟幾個商量正事。「祖父，要是有一個法子，降低書本印刷的成本，最終的結果如何？」

「你想到降低印刷成本的法子？」老爺子吃驚地問。

霍七七在自家人面前肯定不會藏私，「辦法肯定有，不過，我不清楚這種方法對咱們護國公府會有什麼影響。」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你可懂？」老爺子看著她問。

「祖父也護不住？」霍七七笑眯眯地問。

「皇上向來重視文武共濟，只是無論是讀書還是練武，花費甚多。就說窮苦人家的孩子想讀書，別說筆墨紙硯了，就是簡單的啟蒙書籍，他們也未必能買得起。要是能降低書籍的成本，皇上肯定樂於成見。不過，印刷術要是掌握在普通人之手，卻是惹禍的根源。可以說，完是一把雙刃劍。」護國公正色分析。

「七七，並不是什麼書都可以印刷的。如果一不留神，印出的書籍帶有皇室的禁忌，就會引來殺身之禍的。」霍易沉解釋，「曾經有一個書商，因為印錯了萬年曆上的稱號，被先皇滅了九族。」

霍七七一愣，只是印錯了稱號，就要滅九族？

她第一次深深地對這個時代有了無力感。

「七七想開書局？」霍易安輕笑著問。

霍七七搖頭否認，「不是。我只是問問罷了。我知道如何降低印刷的成本，但並沒有想要開什麼書局。不瞞你們說，我想要用印刷術換取六皇子手中的彩紙製造的秘密。」

「彩紙倒是不難，在紙漿之中加入顏料即可。」霍易寧笑著插一句。

「不是，還設計到層次的問題。」霍七七搖頭，「我想嘗試一筆生意，需要高質量的彩紙。可是我找到的人家，提供的宣紙太軟，根本不合適。」

「你是聽王少傑那牛犢子提及的？」護國公眨巴眼睛問。

霍七七笑著點點頭。

「既然你願意用印刷術換取彩紙，那麼這事也不算太難。」護國公笑呵呵地說，「只是，這事不能直接繞過六皇子，你得提前試探一下他以後，再做打算。」

「皇上也說不動他？」霍七七饒有興趣地問，他沒想到李元白居然如此霸道，連皇上都沒有放在眼中。

「那倒不是。」霍易安笑著搖搖頭，「當年賢妃娘娘善於做彩紙，可以說，彩紙的方法就是她想出來的。每年宮中遇上中秋、春節，上元節，賢妃娘娘都會為內務府提供大量的彩紙。皇上賞識她，曾戲言，彩紙屬於賢妃一人。可惜，賢妃娘娘紅顏薄命，年紀輕輕就去了。隨著她的離去，宮中也就再無有人能做出和她一般好的彩紙。」

「那李元白到底知不知道彩紙的技術？」霍七七問。

「六皇子是賢妃娘娘唯一的兒子，當初皇上見六皇子年紀小，擔心被人欺負他，所以賢妃娘娘宮中的人，都過去伺候了六皇子。所以說，六皇子應該是也是知道彩紙製作的秘密的。不過，因為他從沒有提及過，皇上也沒有提及過，宮中也就沒有人敢再提及了。」霍易安對於宮中的秘史，了解得還比較清楚。

霍七七泄氣，「這麼說，就算我願意用印刷術和李元白交換，李元白也未必會答應囉。」

「凡是都有個例外，你不去試試，又怎麼知道六皇子就一定不願意呢？」霍易沉給她鼓勁。

「說得好，既然想做，那就去試試。至於皇上那邊，我去給你說。」護國公笑嘻嘻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