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紹恆的嗓音非常低沉，又帶有一股難以言喻的磁性，好聽到無法形容。

顧念之聽得心口猛地一縮，然後血液突地從心臟處奔湧而出，就像地湧遇到缺口，一下子流淌得漫山遍野。

她的臉騰地一下紅艷艷的，給她精緻的眼角眉梢染上淡淡的胭脂紅，眸光流轉間渾然天成的媚意無意識地流露，密密麻麻織成了一張網，將霍紹恆網了起來。

霍紹恆眸色漸深，他緩緩低下頭，伸出右手，托住顧念之的下頜往上微抬，俯身吻上她的唇。

顧念之踮起腳尖，整個人靠在霍紹恆懷裏，任憑他親吻自己。

她的唇很軟很嫩，是春日裏梨花蕊裡最嫩的蕊心，被他肆意採摘。

兩個人在走道上擁抱著，親吻著，霍紹恆推著她，一步步往後退，一隻手插入她後腦發間，將她的腦袋緊緊控住，握在掌心。

顧念之被他親得喘不過氣來，兩手抓著他的肩膀，在他親吻的間隙喘息著說：「……這裏不會有人吧？」

「不會。」霍紹恆頓了頓，繼續埋頭親著她。

這些天他忙得要命，沒有時間見她，不止她想他，他也想她……

顧念之不再問了，踮起腳尖，再次送上自己的唇。

不過她的話提醒了霍紹恆，他一手攬著她的腰，一邊不住地在她唇瓣上親吻，一邊控出一隻手，拿了門卡出來，在牆上控制大門的刷卡機上刷了一下。

櫻桃木的大門嘎噠一聲開啟。

霍紹恆推著顧念之倒退著進了公寓，反手啪地一聲關上門，將她抱著轉個身，摁在門上繼續親她。

又是深深的吻，那種纏綿讓人無法拒絕。

他已經快忍不住了，這一次也不想再忍了。

他將她禁錮在懷裏，啞聲說：「……你願意嗎？」

這是他的女孩，也是他的女人，唯一的女人。

顧念之半闔著眼眸，非常輕微地嗯了一聲，將霍紹恆的脖頸抱得緊緊地。

這個時候她能不願意？

她早想把自己給他了……

霍紹恆聽見她嬌軟的聲音，腦子清醒了一下，努力將自己從她身上移開，低頭又親了親她，「要不先去吃飯吧？你餓不餓？」

「不要！」顧念之有些慌亂，雙手抱住霍紹恆精壯有力的腰身，不肯放開他。

這樣的邀約，一忍再忍，已經忍無可忍。

霍紹恆取下她的雙肩背包扔到地上，一把撕開她的羽絨服，將她抄了起來，抱在臂彎，往臥室走去。

顧念之是第一次來這裏，並不知道臥室在哪裏，霍紹恆卻已經來過好幾次了。

他急步走到主臥的大套間裡，反腿將臥室的門踹上，抱著她進去。

顧念之心情極度緊張，但又不想讓霍紹恆發現她緊張，就又放棄了。

她兩手抓著霍紹恆的西裝外套，緊得雙手都快痙攣了。

霍紹恆將她抱進臥室就放了下來，「要不要一起洗？」他主動邀約。

「……一……一起？！」

這句話的衝擊力太大了，顧念之的臉上已經滿布紅暈，整張臉艷色奪人，不再帶著少女的稚色，而是顯出幾分成熟的風情。

霍紹恆摸著她的面頰，又親了親，「嗯，一起洗。」

因為……他的眼神黯了黯。

這一次，還是在水裏比較好……

「可為……為什麼要一起洗？」顧念之有些結巴了，她可以把自己給他，但是她還沒做好準備跟他一起洗。

這是兩碼事。

對於霍紹恆來說，卻是一碼事。

「因為我們要節約用水。」霍紹恆一邊義正辭嚴地說，一邊伸手兜起她的羊絨高領衫，往上一推，從她頭上脫了下來。

顧念之條件反射般抱住自己，喃喃地說：「……我們很缺水嗎？」

「當然缺。帝都一向缺水，你不知道嗎？」霍紹恆不動聲色的說，一邊也脫下自己的西裝。

他轉過身，解開自己的皮帶，兩條長腿從西裝長褲裡邁出來，露出寬闊的肩膀，但是到腰線的時候又急劇收縮，高大的身形並不顯得粗壯，而是很有線條的美感。

顧念之的目光不由自主往霍紹恆那邊飄了過去，她看一眼，再看一眼，正看得不能自拔的時候，霍紹恆突然轉過身。

顧念之猛地閉上眼睛。

她看見了，會不會長針眼？

霍紹恆見她這幅手足無措的樣子，勾了勾唇角，先走進浴室放水。

屋裏的空調開得很大，沒一會兒顧念之就熱了起來。

她的毛衣已經脫了，站在浴室門前躊躇。

她的手好幾次搭在門把手上，卻又沒有勇氣推開，但是要她放棄，又當然是絕對不可能的。

已經到了臨門一腳的時候，她現在喊停，估計霍紹恆這輩子都不會再理她了……

何況她那麼愛他，早就心甘情願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他。

可是上床一回事，一起洗是另一回事，顧念之想了半天，還是無法說服自己。

她咬了咬牙，正想轉身離去，浴室的門突然從裏面打開了，霍紹恆伸出還沾著水珠的濕漉漉的手臂，一把將她拽了進去。

回手關上浴室的門，霍紹恆說：「要我給你搓背嗎？」

顧念之急忙去夠浴巾，要將自己圍起來，霍紹恆卻已經解開她小衣的背扣。

他拉著她走入淋浴間，打開花灑，細密有致的水花從花灑裡噴灑而出。

水溫調的恰到好處，顧念之的肌膚很快被熱水沖刷得更加熱了。

剛剛褪去紅暈的面龐在熱水的沖刷下，潔白如玉，但從肌膚底層透出一股紅潤的光澤，顯得肌膚更加細膩自然。

霍紹恆遞給她沐浴露，「這是你習慣用的牌子，我讓他們在這裏和我那邊都各備了一套。」

顧念之還是有些不好意思，轉過身，背對著霍紹恆，拿著沐浴露往身上抹。

霍紹恆對顧念之線條流暢肌理瑩然的後背視若無睹，拿起浴綿球說：「我幫你擦背。」

顧念之想說不用了，可霍紹恆已經不容分說地給她擦了起來。

他的手勁兒有些大，在顧念之後背上擦得有些疼，但顧念之在霍紹恆面前一向很能忍耐，她一聲不吭，只是當霍紹恆手勁過於大的時候，她就會悶哼一聲，然後霍紹恆的手勁兒就會輕點兒。

擦完背，霍紹恆扳住顧念之的肩膀，將她強行轉了過來，「後面洗完了，現在洗前面。」

顧念之的臉色已經充滿了血，她要從霍紹恆手裏將那浴綿球搶了過來，霍紹恆卻往上一舉，搖頭說：「我給你擦。」

顧念之：「……」

擦完之後，霍紹恆將浴綿球扔了。

顧念之急忙推脫，有些不自在地說，「我自己來……」

霍紹恆沒有說話，不過慢慢將手縮了回來。

反手拿起花灑，往顧念之身上澆了過去。

洗乾淨她身上的沐浴露，再沖了兩遍清水，霍紹恆將花灑噠地一聲放回原處，一邊拉著顧念之的胳膊，往自己身邊一拽，緊緊摟住她，狂熱的親吻起來。

顧念之掙扎片刻，就放鬆下來，雙臂抱住霍紹恆，和他親吻起來。

沒多久感覺已經差不多了。

想不到她這麼快就準備好了，霍紹恆心裏一熱，關了花灑裡的水。

「抱緊我。」霍紹恆在顧念之耳邊低聲呢喃。

顧念之熏熏然如墜雲端。

……

良久，他窩在她的肩頸處，一動不動。

顧念之覺得這個姿勢十分難受，掙扎著靠在牆上一邊喘息，一邊有些委屈地說：「我還以為我的第一次，會在床上……」

霍紹恆將她拉過來，在她臉上親了親，「這裏不好嗎？」

「不是不好……」顧念之嘟起嘴，她還準備了東西要看看傳說中的落紅呢，結果第一次交代在這裏，她怎麼看？

顧念之本來還想撒撒嬌，低頭看了一下，嚇了一跳，忙說：「我要去泡澡，你的力氣太大了，腿都快斷了。」

霍紹恆在淋浴間的牆壁上撐著手臂，回頭看著顧念之走向浴缸，彎腰給浴缸放水。

他目光微閃，跟著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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