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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少瑾沒病，但是她有話想說。

李佳明沒有立即走，而是幫她把葯撥了，放在她的手心裏。

李佳明的手特別的細膩，李少瑾就這麼碰一下，都感覺是女人手，確實是一點苦都沒吃過的大少爺。

李少瑾握著葯沒有吃。

李佳明問道：「你怎麼不吃啊？」

李少瑾猶豫片刻，抬起頭道：「爸，你愛過媽媽嗎？」

李佳明愣了一下，接著眼神慌亂。

李少瑾眼裏都是淚花，輕聲道：「爸，我想我媽，你愛過媽媽嗎？」

李少瑾的眼睛紅了。

李佳明深深的嘆口氣，隨後低聲道：「愛，很愛你媽，爸愛你媽，也不想她死。」

但是葯怎麼說呢？

李少瑾已經認定是顧夢害死了媽媽，但是她不知道李佳明是不知道還是幫凶。

這件事對她很重要，如果李佳明是幫凶，她就可以一點沒有顧忌的對李佳明下手了。

她輕聲道：「爸，你後悔了？」

後悔什麼？

既然愛著崔安寧，那為什麼會跟顧夢在一起？

跟顧夢已經在一起了，卻說愛著崔安寧。

所以就是後悔了。

李少瑾問的是這個意思，這次李佳明心思轉的也極快，聽懂了她的意思

他點頭道：「少瑾，有些事，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真的沒有想過你媽會去世，我也沒想過事情會到了這步天地，你媽性格特別好，開朗大方，但是不自私，特別的體貼溫柔，若不是意外……」

「總之你相信我，我從來沒想過要跟你媽分開，也從來沒想過要離開她，我是一時糊塗，但是她就這麼離開我們了，我也沒辦法。」

說完抬頭看著李少瑾，語氣帶著安慰：「少瑾，存者且偷生，死者長已矣。」

「我沒有不愛媽媽，但是媽媽已經去世了，咱們還要生活啊。」

如果媽媽真的是正常去世，人力所不能挽回，李少瑾當然也希望自己的爸爸過得幸福，不要沉湎與痛苦之中無法自拔。

但是事實上是嗎？

李少瑾看著手心裏的葯道：「爸，你照顧過媽媽嗎？給她買過葯嗎？」

李佳明笑了，眼神都溫柔起來，點頭道：「爸爸當然照顧過你媽，在你媽壞你的時候，大夫開了好多維生素葯，都是爸爸幫你媽買，然後每天拿給你媽吃。」

「少瑾，你相信爸爸，如果不是那個意外，爸爸媽媽都會很愛你。」

李少瑾的心下卻一片冰冷。

媽媽在懷孕的時候真的吃過葯。

現在醫學還有誤區，比如用什麼頭髮，血液化驗缺什麼，然後大夫就會讓孕婦和嬰兒補給，其實這個測試都是不準的。

但是現在都沒科普過來，媽媽那時候，肯定會更迷信這些檢測。

所以媽媽吃過葯，是李佳明買的。

聽李佳明的語氣，如果是李佳明給媽媽下藥，他應該無法說得這麼輕鬆吧？

非常有可能，是顧夢在李佳明這裏把葯給換了。

但是顧夢到底如何能換了李佳明的葯？

第一種可能，他們鬼混的時候換的。

第二種可能，顧夢知道媽媽在吃藥，主動幫著爸爸買。

不管哪一種，反正顧夢要下藥，始終都躲不掉李佳明是幫凶。

李少瑾恨的牙齒都要在一起。

李佳明見李少瑾臉色突然帶著厭惡，一愣道：「少瑾？」

李少瑾輕笑道：「爸，我沒事了，你出去打牌吧。」

說完將葯直接丟在垃圾桶裡，然後電視聲音開的很大。

不知道到底哪裏得罪女兒的李佳明：「……」

******

下過雪的小區，裏面就成了童話世界。

不過園區的路面已經清理出來了，白雪將紅磚洗刷的乾乾淨淨，紅白相間，極其醒目，園子裏也分外妖嬈。

正是花燈初上時候，橘黃色的路燈照耀，花園裏堆積的白雪閃著銀子般的光芒，更有詩情畫意了。

李瑩雪將手放在顧廷舟的大衣口袋裏，然後對著顧廷舟頑皮一笑：「好暖和。」

顧廷舟的手也在裏面，他能感覺到李瑩雪手指的柔軟和纖細，但是她的手並不冰，反而很有溫度。

顧廷舟臉一下子就紅了，他語氣尷尬道：「瑩雪，這樣不好吧？這是小區裡，若是被人看見，被你姐……」

所以他是怕被李少瑾看見。

今晚是李瑩雪約顧廷舟出來了。

顧廷舟過幾天要跟父母回他奶奶那邊去過年了，要到開學才能回來。

但是李瑩雪知道了李少瑾的一個大秘密，她要在顧廷舟走之前，跟顧廷舟說。

顧廷舟話沒說完。

李瑩雪笑著問道：「是擔心我姐姐看見？」

「廷舟哥哥，我姐都跟宋缺好了，你還是那麼怕她啊？」

顧廷舟的臉瞬間變了色，沉聲道：「沒有證據，不要汙衊人，我相信你姐不會的，倒是宋缺可能有花花心眼騷擾你姐，但是你姐不會跟他有什麼關係的。」

李瑩雪感覺自己要改變主意了，顧廷舟到底什麼時候對李少瑾這樣信任甚至有些執迷不悟，如此下去，不用他們在一起了。

當然，這是氣話，還是要他們在一起，但是這個問題關係不大，李少瑾和顧廷舟要不要在一起，肯定是雙方家長說了算，他們這樣的家庭，婚事還是要聽家裏老人的安排，不然真的影響前途和工作啊。

所以李少瑾和顧廷舟好不好的事她不管了。

她現在必須得讓顧廷舟看清李少瑾的真面目。

李瑩雪停了下來，從顧廷舟口袋裏拿回手，放在自己的手套了。

顧廷舟表情更加尷尬了：「對不起瑩雪，我是覺得這樣真的不好。」

李瑩雪心道你還不如不解釋呢，解釋的讓人生氣，方才她放了那麼久，顧廷舟都沒有牽她的手。

還說會一直對他好？！

李瑩雪突然抬起頭道：「我姐懷孕了。」

顧廷舟：「……」

他差點噴出來。

隨即肅然道：「你不要胡說，你姐還在上學。」

李瑩雪臉色沒什麼變化，語氣也淡淡的，但是特別肯定：「她和宋缺去做檢查，我同學親眼撞見的，就是不知道他們要不要留下這個孩子，看樣子是不會留了，他們兩個都在上學。」

「但是廷舟哥哥我告訴你，我姐懷孕了，這是千真萬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