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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嘴角都是譏諷的笑，方才大作了一場，此時臉上淚痕未乾，雖然肌膚黑點，但是燈光下一晃，也有寒梅傲立風雪的柔弱，此時的她，讓人覺得淒苦無奈，她都是在故作堅強。

李佳明從來沒有這樣仔細的觀察過李少瑾，心裏一疼，軟下聲音道：「不要胡鬧，什麼住校，這裏就是你家，有爸爸的地方，就有你的家。」

李少瑾看到牆邊的李瑩雪和顧夢眼睛都斜了一下，這是不甘心的表情，是因為李佳明那句有爸的地方就有你的家引起的。

其實如果真的不是親生父母，對她沒什麼好處。

李少瑾也明白，如果顧夢李佳明是養育她的人不管怎麼樣，讓她活著能吃飽，她就挑不出錯不是？

可爺爺為什麼對她好？爸爸好像也是躲避她像是對不起她，並不是後爸那種感覺。

李佳明說的又那麼肯定，就是她爸，所以爸爸好像是真爸爸，而且這個爸，你越發脾氣，他好像對你越好呢？

李少瑾眼珠一轉，對李佳明堅決的搖頭：「不，我講道理擺事實出證據你才能信我，而李瑩雪隨便裝裝可憐你又覺得我欺負她了，你不是我爸，這次有這麼多事實我才能洗刷冤屈，下次不知道會怎樣，我不想呆在你們三個呆在一起的地方，我的話說完了，你如果沒事了，我回去睡覺了。」

「我不是你爸誰是你爸？你這孩子簡直……」

「千萬別再說你說我爸。」李少瑾噓了聲，後騰騰騰跑上樓了。

李佳明攥著拳頭：「李少瑾！」

*****

李少瑾一走，李瑩雪卻覺得輕鬆了，爺爺的命令她不得不面壁，但是沒有李少瑾監督，爸爸就能放過她。

她眼珠轉了轉，回頭道：「爸，姐跟那個宋缺來往很密切，馬上一個月要高考了，別出什麼事？」

男女之間，能出什麼事？出了就是骯髒事。

這一點李佳明還是相信李少瑾的，學習好的孩子怎麼可能談戀愛。

他冷聲道：「不要汙衊你姐姐，方才打電話你不是都聽見了，哪有見不得人的？」

李瑩雪告狀失敗，一臉委屈道：「爸，我也是為了姐好。」

李瑩雪站在牆角，楚楚可憐的乖巧樣子，李佳明心又軟了個，

忽然心底出現一個咆哮的聲音，我擺事實講道理說的事情你勉強才信，李瑩雪隨便幾句話你就覺得我是欺負她。

李瑩雪方才明明在給李少瑾告狀，怎麼突然說為了李少瑾好？

李佳明隨後又想，小孩子哪有那麼多心機，應該是真的怕姐姐談戀愛耽誤前程。

不過李佳明雖然這麼安慰自己，但是想到李少瑾無助的臉，自己確實如大女兒所說的，要麼愚蠢要麼對孩子的關注太少了，孩子們都已經長大，不能糊弄了。

李佳明對李瑩雪多少有了埋冤，黑著臉看著李瑩雪：「你明天不上學了嗎？去睡覺。」

李瑩雪從來沒有被父親罵過，心裏咯噔一下，雖然能回屋了，但是到底不高興。

顧夢想要替李瑩雪抱不平，忽然對上李佳明冰冷的眼睛：「少瑾的事，我要跟你好好談一談，進屋。」

…………

樓下都沒了動靜，李少瑾從樓梯後走出來，她藉著二樓的走廊燈看著樓下的黑暗，心裏起了疑惑，李佳明方才的語氣十分鄭重，還是關於她的，到底說什麼呢？

李少瑾很想知道李佳明和顧夢到底說什麼，但是家裏隔音很好，她確定是聽不見的，無奈的轉過身，正好陳阿姨從隔壁房間走出來。

陳阿姨小聲道：「快回屋睡覺去吧，明天還要早起，明天阿姨叫你。」

陳阿姨性格十分內向，平時總是冷著一張臉不說話，可能也是在僱主家裏，少言少語反而讓人喜歡。

所以陳阿姨是十分有分寸的人，好壞都記載心裏了，她對李少瑾很關照的。

李少瑾道：「陳阿姨，您明早幫我找個行李箱，我要去住校，我屋子裏沒有。」

陳阿姨道：「已經決定了？」

顯然，方才樓下的對話陳阿姨都聽見了，李少瑾點頭，決定了，她必須離開這個家，高考在即，免得顧夢出麽蛾子打擾她學習。

至於李佳明，如果是親爸，那真應了那句，會哭的孩子有奶吃，上輩子她一句話都不說，爸爸從來不關心她，這輩子她越作爸爸反而關注她呢？

那她更要以進為退來讓李佳明內疚了。

…………

回來的第二晚，李少瑾夢見了宋缺，還是搬家那天下雨，宋缺懷裏抱著茵茵：「少瑾，快跑，澆濕了。」

「我跑不動了，你帶著孩子先跑吧。」

「站著別動，爸爸去接媽媽……」

李少瑾蹭的一下就坐起來。

外面天已經亮了。

李少瑾掐掐臉蛋，她做夢了，隨即臉是自己能感受到的滾燙，她夢見跟宋缺是兩口子，還夢見宋缺抱著她在雨裡跑呢。

李少瑾：「……」

她拍拍腦袋：「你是不是瘋了？怎麼還能做這樣的夢，嗯，一定是那個宋缺陰魂不散給鬧的。」

李少瑾自認為上輩子的婚姻已經折麼的她痛不欲生，她這輩子不會再婚也不想找男人了。

上輩子她大學還沒畢業，就被顧夢強製跟「青梅竹馬」的顧庭舟訂了婚。

但是顧庭舟愛的是李瑩雪。

為什麼顧庭舟又選擇她呢？因為顧家覺得李瑩雪身體不好，顧母怕李瑩雪不能生孩子。

顧李兩家是世交，顧家的老太爺是國家高職務幹部，但是子孫沒有那麼優秀的，所以就一代不如一代，到了顧亭舟父親這一輩，他父親四十歲還只是個營長。

父親是營長，兒子做什麼？

何況他們的目標是中央。

而李存善卻是給「老人家」看病的禦用大夫，顧家就是看中李家這一點，能在關鍵時刻說上話，幫上顧亭舟提乾。

但是李存善別的實權沒有，尤其在軍隊說不上話，不然他可以給李佳明安全輕鬆的職務的。

顧爸爸雖然只是營長，但是如果想留在部隊的話，他還是能幫忙。

李家的子女不可能人人都能當上優秀的大夫，別的方面，需要顧家幫忙。

因此顧李兩家達成了協議，兩家聯姻，會相互重點扶持各自家族的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