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展鵬眼裡露出失望的光，一閃即逝。

宋展眉冷笑道：「媽，話是這麼說的？沒有對不起展鵬就不叫犯錯？少瑾是該死的？！」

裴四荷脫口而出：「那不過是外人。」

宋展眉挑眉看向王永垣。

裴四荷咬著舌尖，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王永垣黑著一張臉道：「媽，少瑾也是我的兒媳婦，而且是非常懂事乖巧的兒媳婦，我非常滿意，今後不要再說孩子是外人的話，如果你把少瑾當外人，那麼今後我們都是你的外人。」

裴四荷惱羞成怒。

「你到底想怎麼樣？今天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不肯讓我說話，讓家醜外揚，小麗也道過謙了，你們想怎麼樣？！」

「是啊，在你們心裡，我們是外人行了吧？我告訴你們，誰都不行讓小麗和展鵬離婚，王永垣你天天忙事業，你媳婦不孝順，我的一切，都是我這個孫媳婦在照顧我。」

給她請了兩個保姆都是死人！

宋展眉懶得辯白。

王永垣道：「不離婚可以，殷麗，我給你換個醫院，調個職務，你到家門口的社區診所上班吧。」

別說殷麗，就連宋展眉都有些意外。

裴四荷反應過來道：「家門口的社區診所？那是什麼東西？那裡面的人算大夫嘛？你讓殷麗一個主治醫師去社區坐診？！」

王永垣道：「社區醫生怎麼就不是醫生了？就這麼定了。」

社區服務的都是些什麼人啊？

301服務的又是什麼人？

再說工資待遇，社會地位，那無異於從天上掉到了地上。

殷麗哭道：「爸，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事，你要這麼貶我？！」

像是殷麗這種急於求成，特別喜歡往上爬的人，調到了不重要部門，無異於讓她去死。

王永垣道：「你在醫院的風評，我都聽說了，打著我的名號目中無人，對其他同事頤指氣使，其他同事是敢怒不敢言。」

「業績上，也不思進取，這麼多年，你什麼時候是憑著自己的本事，治好一個人？！最嚴重的，收紅包，我聽說還打的我的名號，幫別人安排工作收受賄賂，大肆斂財，你還是下來吧。」

宋展眉十分震驚：「還有這種事？！」

王展鵬也很意外。

裴四荷驚訝道：「小麗，你爸說的可是真的？你這不是要害死你爸，害死展鵬，我看錯你了啊？！」

「爸！」

殷麗受不了這種委屈，她這個位置，誰不收錢啊？

她急於辯解：「奶，我沒有，爸一定是調查錯了，展鵬，我沒有，咱們家也不怎麼缺錢，我怎麼敢打爸的名號？！」

家裡的條件是不差，但是殷麗總要和宋展眉比一比，王展鵬此時想來，那些錢都哪來的？！

自己的爸也不可能汙衊殷麗。

殷麗還叫著王展鵬：「展鵬，你倒是幫我說句話啊，我的工作不好，難道你臉上有光？！」

王展鵬有心幫忙，可是一想到今天的事，對殷麗心涼了半截，道：「你不要讓我丟臉就好了，我不需要佔你的光。」

「展鵬！」

爺倆都是鐵石心腸的樣子，殷麗又看向裴四荷。

裴四荷也是功利心極強的人，感同身受的著急：「永垣，前途的事情不是開玩笑的，你這不是毀了小麗的前程嗎？我們家的人，怎麼可以在社區當大夫呢？！」

「小麗說沒有收錢，你是借題發揮吧？！」

王永垣回頭道：「她能進醫院，是我安排的，我現在不過是讓她回到原來的位置罷了。」

「再有，媽，我們家的人什麼都能做，跟別人沒有什麼不同，你今後說話要小心。」

裴四荷：「……」

「你到底是怎麼了？！」

王永垣一揮手道：「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殷麗，不然你就離婚，不然你就去社區工作，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沒有其他，懂了嗎？！」

最後那三個字，他咬的很重，尾音向上一夠，十分威嚴。

「我……」

「還不懂？！」

殷麗一句話都不敢說。

王永垣道：「好了，殷麗和王展鵬送奶奶回去，順便你們兩個人商量，到底是離婚，還是殷麗換工作。」

王展鵬道：「爸，我想跟你說話。」

王永垣在兒子眼裡看到了擔憂，他滿意的點點頭：「那我讓警衛員送你奶奶回去。」

裴四荷在不確定殷麗到底想要什麼的情況下，確定殷麗不會離婚，叫道；「咱們走，就當咱倆是外人。」

他們一開門，聽見門口有動靜，但是左右找找，並沒有。

老太太氣的胸前起伏不定，嘟囔道：「門都欺負我，咱們走。」

等裴四荷和殷麗走了，王永垣叫道：「你們三個小鬼出來吧。」

宋缺，李少瑾，領著王嶽，從門後出來了。

王展鵬看見兒子，一臉的內疚，把王嶽叫道跟前，摸著兒子的頭道：「爸對不起你。」

王嶽使勁的搖頭。

王永垣問道：「方才你們聽到了什麼？！」

宋缺道：「說實話，該聽的不該聽的，一樣也沒聽到，隔音太好了。」

王永垣：「……」

宋展眉笑了：「我兒子，就是淘氣。」

王永垣再次把門關上，這回，屋子裡真的只剩下自己人了。

他要說什麼，王展鵬看了一眼王嶽：「爸，不然我帶大山出去吧。」

方才他明明要聽的。

王永垣看了一眼王嶽，十二歲的半大小子，快要跟王展鵬一樣高了。

長得倒是沒有兩個兒子出色，但是性格靦腆，倒是像了大兒子。

王永垣道：「大山也聽聽吧，你是王家人，也不小了，爺爺像你這個年紀，都已經經歷了很多事，所以你也應該早點明白事理，我們家，顯然不是普通人家，只要努力生活就行的。」

王嶽嗯了聲。

宋展眉問道：「到底怎麼了，你怎麼今天這麼嚴肅？！」

李少瑾心想，不光嚴肅，今天還允許家醜外遇，固然宋缺任性了些，但是如果王永垣就是不支持，今天的事情也鬧不起來，殷麗也不會成為笑話。

王永垣看向宋缺和王展鵬道：「你媽他們感受不到，你們兩個，應該早有風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