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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如初回憶錄》日本:帝國主義の懲罰 第七十一章 全面反擊
4日傍晚,天色很好。

夕陽已經沉到西方天際,在淡淡的白雲襯托下散發出橘黃色的光芒,不再灼熱,只是帶來溫暖的感覺。淡金色的陽光照在蒼茫的天空中,映射出淡粉紅色的晚霞,預示著明天又會是一個晴天。

此刻的我已經來到一號防線處,站在一座炮台上俯視著下方的俘虜們。

日本人的文化裡一直有一種很強烈的賭性,遇到什麼事情都習慣性地想ShowHand一把,贏就全場通吃,輸就內褲都莫得剩下,似乎潛意識裏很抗拒從長計議,為慮勝先慮敗。(注1)這種性格很可能和倭人所處的惡劣環境有關,終究是遠遠差於我等大陸文明的。

由於對日本人這種壞毛病估計不足,我們在接到「土井利盛已經切腹自盡」的消息後,一時竟不知該幹什麼。所幸派去伏擊的岩井特遣隊傳來好消息,唐津藩藩主寺澤廣高已經被俘獲,他的兒子堅高也在逃亡路上被狙擊手擊斃。

等到寺澤廣高被方文海部帶到陣前時,原先還能在詭異的平衡中保持穩定的唐津軍團立即陷入混亂。從侍大將一直到最底下的足輕,所有人都深深震驚於拋棄自己跑路的藩主竟厚顏無恥到這種地步,也懾於幕府老中土井利盛已經自殺,原先就所剩無幾的鬥志頃刻間消失無蹤。

於是我們一次性俘獲了接近四千人的唐津士兵,人數多到設置在長崎的戰俘營都裝不下(注2)。

現在從東彼杵城召集來的文職軍官們已經完成了對戰俘的統計和分類,正在組織被打亂編制的俘虜們排隊,準備帶到東彼杵登船,先運到佐世保南部的丸出山堡壘再說。

從轟瀧瀑布處回來的方文海他們也站在我身旁,靜靜地看著下方那黑壓壓一片俘虜,在憲兵的皮鞭和木棍的打壓下不敢發出一點噪音。

「諸位辛苦了。」我轉身看著他們,笑眯眯地說。

「方上尉率軍圓滿完成任務,立下首功,不出意外的話,戰後會提升軍銜了。」我看著方文海道。

「我記得你是臨高步兵軍事學院畢業的?」

「是的長官,我是臨高26年畢業的,一畢業就分配到台灣。」

我點點頭,按他這個情況,從上尉晉陞少校是不用再去濟州陸校裡深造,很可能會直接由秦總督簽署命令就順利成為校官。

我又把目光轉向孔有德。嗯這個大漢大概想明白我對虛空要塞的設計,現在有點沒臉見我的感覺,看到我的目光移過去就低下頭。

我輕哼一下,沒和他說話。這廝在這場戰爭中表現出色,敢打敢拚,悍不畏死,沒準可以升中校。雖然協從軍的軍銜要降低一等和國防軍軍銜對照,但好歹他也是突破了少校到中校的壁壘。

「好了,同志們,去吃晚飯吧。」我揉了一下臉,試圖緩解一下疲勞。這幾天睡覺時間加起來還沒有5個小時,每天白加黑地在會議室和參謀部跑,鐵打的身子也吃不消啊。

「請通知耿仲明同志,傷病營的事情請他去看看吧,我去看一下俘虜的破事。」我對方海道(一想到方海在戰後還是中尉,而和他名字只有一字之差的方文海已經是校官了,我就忍不住想笑)。

「其他同志吃完後就去休息吧。如果今夜的戰事不順利的話,明天還要勞煩諸君去清除一些頑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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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東北方的天空呈現光亮的橙紅色,整座佐賀城陷入了戰爭和火焰的海洋。

從晚上八點開始的登陸戰聲勢浩大,數十條覆有鐵甲保護的運輸船從島原出發,在幾條驅逐艦和炮艇的掩護下駛往佐賀港。

駐守佐賀的是熊本藩的飯田直景和莊林一心二人。這兩位被稱作「加藤三傑」,在九州地區乃至全日本都有一番名頭。至於飯田此人,更是被豐臣秀吉欽點為什麼七柱槍之一...大概是年輕時槍法很好。只是如今二人都年老體衰,那一身如龍槍法還剩幾分,倒真是不好說。

率領艦隊的是尚可喜的兄弟尚可義,軍銜上尉。這也是他第一次指揮登陸作戰,從戰後的總結來看錶現一般,海軍天賦確實比尚可喜弱了一點。

加藤三傑棄守了海港,任由佐賀第一團在殘破的港口登岸,戰鬥一開始就是殘酷的巷戰。所幸那三傑沒想到城裏混進去三百多個間諜,在巷戰中各種搞破壞,原本佔據內線作戰優勢的熊本軍團反倒像在敵境一樣舉步維艱。

一個佐賀皇協軍排在戰鬥中化妝成熊本軍隊潛入城中,進行了一次還算合格的特種作戰,一路摸到了位於城市中心的天守閣地帶。

雖然加藤三傑附近兩百多米的區域都是重兵防守,但倭人從未接觸過的線膛槍再次展現出超越這個時代的威力。從天守閣南面一處閣樓上發射的子彈擊中了莊林一心,這個原先是攝津國高槻的國人荒木村重的家臣被子彈打中腹部,當場濺了數米的血氣,連花花綠綠的腸子也流了出來(事後知道此人生命力還比較旺盛,撐了半個小時才疼死)。

飯田此人倒是名不虛傳,在第一輪射擊中逃過一劫後,幾秒內就抽出佩刀,完全憑感覺格開一枚子彈。在刀刃和鉛彈碰撞出的火花中,差之毫厘地和死神遠離。

狙擊手在打完子彈後沒有關心戰果,便立即在戰友的掩護下逃離陣地,趁著附近的熊本軍隊還沒反應過來混入人群。

當天晚些時候,隨著兩千多人的基督教炮灰軍被投入戰場,負責指揮陸地戰鬥的張攀(協從軍少校)、毛承祿(協從軍上尉)兩人才憑藉兵力優勢控制住戰局,逐步把熊本軍團壓縮到城北的白石原。

另一支由王承鸞,鄭繼魁兩個協從軍上尉指揮的部隊則在佐賀南部的柳川城(注1)登陸,憑藉間諜開啟城門迅速攻入城內,當天就奪取該城,切斷了佐賀和熊本的沿海交通要道。

在奪取柳川後,尚且在佐賀頑強抵抗的熊本軍團,其實已經失去了戰略上的意義。現在飯田若是想帶領這支孤軍回到熊本,要麼就沿著海岸線光復柳川——這是最快和最便利的一條路,熊本軍團前往佐賀的行軍便是在此——但是難度最大,因為如果王承鸞部憑藉城牆擋住了熊本軍團幾個小時,從城中脫身的張攀部就會在野戰中追上熊本軍團的屁股...然後順理成章自然而然的就是在柳川城下的一場殲滅戰,這無疑是飯田做夢都不想看到的。

另一條路就是從白石原向東南方向趕到築後,這一段有十幾公裡遠,還要渡過一條佐賀河。到達築後後,他們可以沿著一條與海岸線差不多平行的山路南下,在崎嶇不平的道路上走個兩天兩夜應該可以抵達熊本...不過他們要是想選擇這條路的話,最好快一點,因為毛承祿已經帶人準備把這座城一起奪取了。

不過飯田最終選擇了第三條路,他率軍連夜後退到東北面的鳥棲,沒有試圖回到熊本,而是卡在佐賀和小倉之間。

這步倒也不能說多好或多不好,好處是避免被我軍中途截擊的風險,也可以保全熊本軍團的體力和兵械,還可以在戰略上阻止佐賀和小倉可能的會師;壞處則是熊本本部失去了一支近五千人的精銳部隊,這對他們防守我軍後期的炮擊和騷擾性登陸非常不利。

而在小倉城,還是一片大火後的廢墟的城市再次迎來了縱火犯們。毫無阻礙地在港口登陸後,錢然親自帶領一支海軍陸戰隊攻入城區,把早已是驚弓之鳥的少量足輕殲滅後便搬入了天守閣(這座小城堡在大火中倖存下來),隨後在天守閣上方升起海軍中校旗,宣佈將那裏作為北線指揮部。

小倉藩藩主細川忠利在以古井秀夫侍大將為首的殘餘部隊保護下逃到了東南部的春日,在天亮後又一路丟盔棄甲輕車簡從地逃到距離基山十幾公裡的甲田村,似乎有和熊本軍團合兵的想法。

而在九州島最北面的北九州,連夜跳反的長州藩以驚人的熱情投入到踹昔日隊友的事業中。趁北九州的諸君前往支援小倉城的機會,

毛利輝元的養子,毛利秀就的義兄弟秀元領兵強渡關門海峽,在北九州軍隊反應過來前就控制了港口,隨後在小文字山西面以騎兵衝破匆忙聚集的抵抗軍,趁勢殺入城中,快速擊潰了城內的抵抗力量,在第二天凌晨便佔領北九州。

注1:柳川藩的藩主是立花宗茂。立花在本次戰爭中表現曖昧,一方面宣佈加入幕府的討伐軍,另一方面又沒有派出軍隊實際投入作戰,只是開放了柳川藩的道路給熊本軍團通過。在澳宋對幕府宣戰的前幾天,這個號稱「西國無雙」的老狐狸又走陸路到了小倉,乘船直接去了江戶,成功跳出紛亂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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