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您慢點喝，這酒勁頭足。」徐隨珠勸道。

「沒事！別說幾兩，以前年輕的時候，兩斤、三斤都喝過！」

遲校長高興啊！鎮中也要有自己的實驗樓了！而不是在教學樓裡騰一兩間教室。

徐隨珠看校長這興奮勁，今天怕是要不醉不歸了，吩咐後廚準備醒酒湯，熬好後每桌喝酒的人都送一份，喝了酒覺得頭暈、頭痛的就喝上幾口。

這醒酒湯是劉大夫配的方子，主要配料有柳橙皮、陳橘皮、醪糟、豆蔻、青梅、山楂、雪梨等。口感酸甜，隨時可飲，醒酒效果也還不錯，此外還有清熱解毒的功效。

醒酒湯端上來了，徐隨珠招呼校長喝幾口醒醒酒，校長個老頑童，堅持說自己沒醉：「還、還能喝。」

還能喝你大什麼舌！

陳旭陽和周東威在一旁偷笑。

他們倆這幾年除了唱歌有長進，酒量也練出來了。最初還要靠徐隨珠夾在信裡給他們寄去的醒酒湯方子。像出席一些推不掉的應酬時，事先讓助理熬好裝在保溫壺裏，喝酒前先喝一碗，敬完酒跑去廁所放水時再喝一碗，如此喝的爛醉這種情況是不可能的，最多臉泛紅暈，但理智還在，不至於被對家或是別有企圖的人忽悠了去。幾年下來，酒量也漸漸練出來了，只要不往死裡灌他們，沒見他們醉過。

「都說娛樂圈是個大染缸，你倆別掉以輕心，穩紮穩打唱好自己的歌才是要任務。」徐隨珠給他倆換了一盅兌了多維素液的燕窩甜湯，清肺潤燥。

「我們知道的徐老師。」

「媽，我不想喝燕子唾沫。」小包子自從知道燕窩的來歷，就再也不肯喝燕窩燉的甜品了，哪怕事先不告訴他，他也能喝出來。

徐隨珠睨他一眼，見他執意不肯喝，也不勉強，換了一盞冰糖雪梨。

小包子這下開心了，晃著小短腿，一杓接一杓喝起甜甜軟軟的雪梨羹。

「問問隔壁幾桌想喝什麼甜湯。」徐隨珠招手喚來服務員，想了想，自己也走了過去。

先到王璐這一桌，見秦明扶著趙天亮，正讓毛盛潔喂他喝醒酒湯，關心了幾句：「醉得厲害嗎？要不要扶去休息室躺會兒？」

「應該不用，謝謝徐老師。」秦明連忙說。

「醒酒湯喂下去會舒服點的。」徐隨珠道，「一會兒再喝碗甜湯，食堂今天的例湯是冰糖雪梨和綠豆百合，如果想喝別的，也可以對服務員說，別客氣！」

寒暄了幾句，正要離開，小包子蹦了過來。

這一桌的人他都認識，「大哥哥」、「大姐姐」地喊了一圈。

大家都很喜歡他，爭著要和他聊天。

「媽我吃完了！我能在這裏陪哥哥姐姐聊會兒天嗎？」

「那你乖點。」徐隨珠摸摸他頭，留他在這裏玩了。

「小昱小昱，你怎麼這麼可愛！」

徐隨珠一走，趙思然幾個女生立即圍住了小包子。

小包子被誇了一通，開心地咧著嘴笑。

「小昱，你真的才五歲啊？」

五歲的孩子這麼懂事了？趙思然好生納悶。她那小侄子今年也五歲，卻調皮得貓憎狗嫌，每次來她家做客，不是搗亂，就是亂翻她東西，把她房間搞得亂七八糟的。

小包子點點頭又搖搖頭：「我媽媽說我五歲，可我姑婆、奶奶他們總說我六歲了。」

這個能理解。老一輩都喜歡按虛歲算年齡。

小包子說完，掰著手指認真地算著什麼，半晌，脆生生地答：「再過十天就是我生日了！過完生日我又要大一歲了！」

「再十天你生日啊？可我們馬上要回學校了……」大夥兒好不遺憾，翻翻各自的書包，沒什麼可當禮物的東西，「要不這樣，大哥哥、大姐姐回去給你寄生日禮物好不好呀？」

「我不要。」小包子懂事地搖頭，爬到空著的椅子上坐下來，晃著小短腿補充，「我媽媽說，無功不受祿。」

「……」

為什麼五歲的孩子總能讓他們感到汗顏。

趙思然雙手握拳抵在胸口，怕控記不住寄幾的手，「小昱我能握握你的手嗎？」

「不行。」小包子頭一撇，「男女授受不親。」

「呃……這也是你媽媽教的嗎？」

「不是，我爸爸說的。我爸還說，男孩子要獨立，不能老是依賴媽媽！」小包子晃著腿，把他爹賣了個一乾二淨，「可我爸自己老是賴在媽媽身邊，奶奶說他長不大！」

「……」

孩子的爸爸他們都見過，那明明是個冷峻到一個眼神就能讓人窒息的人，怎麼到了孩子口裏，成了個沒長大還特別黏老婆的妻管嚴？那天在沙灘上遇到的男人怕不是個假的？

王璐每次聽到那個男人相關的事，心裏愧疚無比。想著要不要找徐老師坦白從寬呢？雖然她當時就是腦袋一熱搭了個訕，沒等得知他有妻有子就打消了心裏的旖念，但歸根結底犯了蠢，徐老師待她越好，她就越糾結。可坦白吧，又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趕腳……

在小包子糯糯的說話聲中，被連灌兩碗醒酒湯的趙天亮終於不迷糊了，盛了一碗飯，澆了幾杓海參羹，邊吃邊說：「你們都報名了嗎？別忘了我，我也想來峽灣鎮中教書。」

眾人：「……」

毛盛潔一巴掌拍向他：「你酒還沒醒哪？」

「醒了啊！其實我也沒很醉，你們說的我都聽著了，就是頭暈，表達不清，但我聽到了，我偶像要贊助峽灣鎮中一棟實驗樓，我想來這裏教書。」

毛盛潔一臉見鬼的表情：「你瘋啦？就因為你偶像贊助了一棟實驗樓，你就要來鎮中教書？我們不是說好的嗎？要麼一起去一中，要麼一起回老家。鎮中的福利待遇又不是很好……」就算很好她也不想去！這句話被她咽下了肚子。

「不！其實不差的。」趙天亮以為她嫌鎮中待遇不夠好，拉她到一邊，小聲把秦明告訴他的有關海洋所實驗室招兼職研究員的信息說了一遍，「你看，其他學校哪有這樣的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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