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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退休之後》460:人在做,XXP30在看
有了搞事目標,裴葉一改往日慵懶閑適的養老姿態。

二者用一個比喻,大概是死火山和即將噴發的活火山的區別。

一行三人快馬加鞭地趕路,能抄近道超近道,極限壓縮睡眠時間。

饒是被裴葉教(蹂)育(躪)多年的凌晁少年也表示吃不消,沒兩天就累得鬥志消沉。

連凌晁都這樣,更別說郎昊了。

只是他習慣性戴著高冷麵具,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露宿野外也端著架勢,因此三人唯獨凌晁看著最狼狽。紅衣少年抬手嗅了嗅從大紅色臟成深紅色的衣袖,露出濃濃的嫌棄表情。

這汗臭都能飄三裡地了,我真是太難了。

在裴葉的教(蹂)育(躪)下,曾經十數個狗腿前呼後擁丫鬟伺候起居的精緻紈絝貴子早就習慣被摔打汗臭圍繞的日子,也因此保持著每天訓練後用香粉泡澡的習慣。

洗乾淨了,他還是香噴噴的凌晁。

這三天卻被裴葉拽著狂奔趕路,吃飯都是馬上囫圇糊弄的,更別說洗澡沐浴。

再這麼下去,胯下的馬沒有累趴,他要被乾糧噎死或者被自己的汗水臭死。

季蒼我想洗個澡。

凌晁一屁股坐在某塊大石頭上,兩條腿張開,腳底板相抵,一隻被紅色寬大袖子遮住的手隨意擱在膝上,另一隻手在袖子的遮掩下偷偷揉著酸疼的腰和被馬背顛簸的屁股

郎昊也隨意找了個地方坐著,將收拾來的木柴搭起來,再將其點燃。

不遠處有個水潭,你去水潭下遊洗洗。

凌晁都能提前從長輩那邊得到表字,比凌晁年長的郎昊自然也有。儘管他只是養父收養的養子,但輩分卻是跟著養父家幾個兒子排的,昊亦有蒼天元氣博大之貌,故而取字為季蒼。

凌晁先是一喜,隨即又撇嘴道:我就愛在上遊洗。

燒著火的郎昊眉頭一抬,冷笑著露出幾顆白牙,在昏暗視線下格外鬼畜。

你敢在上遊洗一回,裴先生就敢將你丟進糞坑洗一回。

抖機靈的凌晁下意識抖了抖。

沒辦法,裴葉這些年樹立的暴力形象影響太深。

凌晁偶爾還會委屈流淚,暗罵當年出主意的狗腿狗嘴吐不出象牙。

說好隨著年歲增長,他作為男性的先天優勢能壓倒裴葉,從裴葉這裏找回場子呢?

他怎麼只看到裴葉越來越兇殘的拳頭?

去下遊洗就去下遊。

他打開行禮取出一套乾淨的換洗衣裳。

一想到能洗去身上的油膩和臟汙,心情又開始雀躍。

郎昊無奈搖搖頭。

他再次懷疑榮王當年的決定。

凌晁這廝,這些年光漲武力不漲腦子,朝夏交給他跟宣判滅國有何區別?

季蒼,你要不要也去洗洗?

裴葉拎著打來的野味回來,瞧見凌晁的行囊就知道他去洗澡了。

待他回來吧,將你一人留在荒山也不好。

郎昊搖頭,抬眼用餘光看了一眼裴葉那張被篝火映得通紅的側臉,生硬解釋了一句。

他一個男人,還能被山鬼強要失節不成?

裴葉:

她也沒做什麼,為什麼《替身冷血皇妃之狠毒暴君別寵我》中,霸道陰鷙邪魅狂狷動不動就各種地點各種姿勢各種中二台詞的狠毒暴君,會變成眼前這個整天跟在凌晁身後收拾爛攤子年紀輕輕給凌晁當爹的保父?作為男主你不去跟女主相愛相殺,跟著情敵什麼鬼?

難道她這本其實不是終點是綠吉吉的?

裴葉擅長掐滅話頭而非活躍氣氛,郎昊也是日常高冷的人設,二人坐在篝火堆旁沒什麼話。

過了一會兒,郎昊撥弄著篝火道:裴先生真覺得我們三人能成事?

裴葉笑道:青春就這麼幾年,待你和叔瑤年紀再大一些,能成家立業擔負一個家庭的時候,便會知道這樣的機會多麼難得,錯過了又會多麼遺憾。能肆意妄為的時候,別浪費了。

能不能成?

只有做了才知道結果。

黎殊的計劃看似天方夜譚,但也有實施的餘地,為何不試一試?

郎昊啞然:裴先生合著就是覺得有趣刺激才去做的?

裴葉反問:不然?難不成還是為了天下大義?其實,不論出發點是什麼,目的一致就行。

郎昊正大光明看著裴葉的側臉嘆了口氣。

裴先生果然與旁人不同。

即使與恩人神似,依舊帶著強烈的個人色彩。

在郎昊眼中,裴葉這個人完全不是他記憶中的恩人形象能覆蓋的。

色彩濃烈而張揚,是萬千顏色中一眼就能抓住人眼球的存在。

這叫殊途同歸。裴葉道,我們速度再快一些,興許四天就能趕到目的地。

正好比黎殊口中閆火羅的運糧隊伍早一天。

半天修整,半天佈置。

裴葉連搞事的小工具都準備好了。

郎昊回想前幾天的趕路經歷,再想想還要過四天這樣的日子,頓覺人生黑暗。

如果當年

他偶爾想過,如果凌晁沒幫他找榮王說情,榮王沒有出手救養父一家,他會走上哪條路?

興許會顛沛流離,捨棄養父一家給的郎昊之名,揣著對朝夏的恨意去閆火羅,讓閆火羅大王承認自己的身份——哪怕這個身份是讓世人不齒的私生子——再不擇手段往上爬,用所有的手段踩著任何擋了自己路的人,他不知道自己能爬得多高,但絕對不會輕鬆快樂。

如果,他站在閆火羅這邊對抗朝夏,屆時又會是什麼光景?

這樣的念頭在腦海盤旋一陣子又沉寂下去。

他要充實自己,又要約束凌晁,讓凌晁兼顧武藝的同時狠補一個繼承者該學的東西。

凌晁說他自己太難了。

郎昊才覺得自己太難了。

當年什麼?

裴葉疑惑追問。

郎昊搖頭。

沒什麼,隨口說的話。奇怪,叔瑤怎麼還沒回來?

大男人洗個澡,還是在條件簡陋的野外,應該要不了多久吧?

凌晁一去快兩刻鐘了。

順手打個炮都夠了。

裴葉道:要不去看看,我擔心你立的flag倒了。

郎昊:

他之前立過什麼flag?

二人順著凌晁去的方向找那個水潭,還未太靠近,遠遠聽到打鬥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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