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風月且隨緣》第一百二十九章 醒了
張遼天領導安全局,開始逐步清理北方數省的各國的間諜,這次清理的不僅是倭國間諜,還有蘇國、花旗國、發國、鷹國等間諜也一樣是被清理的對象。列強對此,提出抗議,「那些都是普通的平民,不是什麼間諜。」顏子回不為所動,殘酷地道:「在我未婚妻蘇醒之前,清理活動不會終止。」他要兌現對易歡的承諾,讓傷害她的人付出千倍萬倍的代價。
事隔數年,倭人又再一次實施刺殺行動,可見倭人已經準備好了第二次華倭大戰,上一次華夏取得了勝利,這一次華夏是否還能擊敗倭國,沒有人敢打包票。
顏子回在軍事會議上說:「夯實基礎,進一步的加強軍事實力。軍隊,是我們確保統治的基礎。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在敵人依舊在虎視眈眈的情況下,加強軍隊的建設,是非常有必要的。
眾將領紛紛點頭,如果軍事力量不強大,華夏新軍想要再次獲勝,恐怕不太容易,搞不好,會付無法承受的巨大代價。在戰爭開始之前,必須進一步加強部隊的訓練,提高部隊的戰鬥力。
「列強雖然不願看到倭國的強大,可同樣的,他們也不願意看到華夏的崛起。驕兵必敗,從現在開始,請各部展開針對性的訓練,我希望,在下次與倭人的對戰中,我們依舊能夠獲得勝利。」顏子回不願這麼多年的努力都白費。
「七少請放心,我們一定會狠狠地訓練部隊,確保日後一定打贏倭人。」第三步兵師師長彭錫官大聲道。
其他將領也紛紛表態。
顏子回滿意地點頭,接著說:「下一個議題……」
會議快結束時,副官進來,「督軍,大少,七少,花旗國特使將於明日抵達津沽的第一港口。」
顏子回站起身,「會議就開到這裏,請張部長,去津沽接花旗特使。」
「要不要我陪同一起去?」顏子康問道。
「用不著。」顏子回內心是不願意當花旗國人的棋子了,但是,華夏需要花旗國的資金、技術和設備,僅靠他和易歡手上那些產業,不足以支撐北方的快速發展。
花旗國利用華夏新軍牽製倭國,顏子回又何嘗不是利用花旗國,增加實力,打敗倭國,華夏和花旗在此時此刻算是利益結合的同盟軍。
次日下午兩點左右,一艘海輪停靠在了碼頭上,從海輪走下來了,數個高大的白人,居中那個年過四旬,他就是花旗國總統派來的特使莫爾頓.西亞。張少川迎上前去,用流利的外語和他打招呼。
當小車從碼頭駛向酒店時,看著那些老舊還有些破爛的建築時,莫爾頓.西亞眼中滿是鄙夷,毫不客氣地說:「外交官閣下,華夏太落後了,比五十年前的花旗國還要落後。」
「這只是暫時的落後,華夏人會努力,會改變現狀的。」張少川不亢不卑地答道。
「真希望這次的旅途能早一點結束。」要不是華夏北方政府對花旗國還有用,莫爾頓.西亞真想調頭回國。
「商談順利的話,特使大人不會逗留太久。」張少川淡淡地道,對嫌棄自己國家的傲慢客人,他也不想招待。
在張少川陪著花旗國特使時,顏子回在陪著易歡,「歡兒,你知道我第一次見你是在什麼地方嗎?」
昏迷的易歡自然不會回答他,顏子回接著說:「是在街上,那天你穿著粉嫩的白衣綠裙,捧著一盆蘭花,嬌俏可人。我看了怦然心動,就想找機會認識你。可是我又太怕過突兀嚇著你,隻得先行離開。佔領薊州城後,我最想做的事就是把你拐回家,做我的媳婦。」
他絮絮叨叨地說著往事,易歡唇角微微彎了彎,只是彎得弧度太小,顏子回沒有看到。
一九二四年一月十八日中午,薊州城火車站戒嚴了,軍隊暫時封鎖了這裏。當一列從津沽開來的火車到站,一行白人被早已經準備好的小車接走後,軍隊才解除了對火車站的封鎖。
莫爾頓.西亞在議政大樓見到華夏北方政府的高官們,張少川為雙方做了介紹,寒暄過後,進入了宴會廳。此刻,已是傍晚,直接為花旗特使一行人接風洗塵。
華夏的美食絕對是拉近人關係的利器,莫爾頓.西亞吃得太為滿意,對華夏的落後的鄙夷都少了些,摸著被撐的圓滾滾的肚子,稱讚道:「總統閣下,貴國的飲食文化實在是博大精深。」
「特使閣下,要是喜歡,我可以送一個廚子給你,讓你帶回花旗國去,這樣的話,您就能夠經常吃到這些美食了。」顏督軍笑道。
「總統閣下,謝謝你的好意,如果一直享用這樣的美食的話,會讓我墮落,失去雄心壯志的。」莫爾頓.西亞搖頭拒絕了。
顏督軍也只是客套,也就不會提及。晚宴結束之後,莫爾頓.西亞一行人被安排在守衛森嚴的國賓館內休息。
第二天雙方展開正式的會談,花旗國這邊是莫爾頓.西亞和花旗國公使,華夏這邊是顏子回和張少川(為免又過不了審,就不具體寫怎麼談判的了)。
經過一番激烈的爭論之後,雙方達成協議,花旗國為華夏提供三千萬美元的援助以及三億元的無息貸款,華夏除了承諾向花旗國採購多少機器設備,還每年派遣八百名留學生,去花旗國學習。
僅一個上午,就談妥了,皆大歡喜。接下來幾天,顏子回和張少川陪同這位特使以及花旗國公使參觀了鋼鐵廠、藥廠等,讓莫爾頓.西亞對華夏的發展有了進一步了解,「少帥閣下,你的能力很不錯。」
「承蒙誇獎。」顏子回淡笑。
一月二十五日,莫爾頓.西亞一行人在登上了去津沽的火車,張少川同行,他們將乘坐明天的海輪返回花旗國,顏子回親自送他們去了火車站。
從火車站回去時,路過一家書店,顏子回喊道:「停車。」該換本書讀給歡兒聽了。
當然若顏子回知道會在書店遇到衛美瑜,他寧願重讀一篇拜倫的詩集。衛美瑜看到顏子回,眼睛都高了,「顏先生,你也來買書呀!好巧啊!」
顏子回沒理她,買本散文集,轉身就走。衛美瑜追了出來,「顏先生,這裏沒有我要買的書,你能送我去百貨大樓那邊嗎?」
「你可以叫黃包車,也可坐電車去。」顏子回冷淡地回答。
衛美瑜還不死心,跑到他面前攔住他,「顏先生,我有話要和你說,很重要的話。」她相信憑她的口才,能夠把顏子回說心動了,即便不能取代易歡,也能在他心中有一席之地。
「滾。」顏子回臉色陰沉了下來,他厭惡這種投懷送抱、別有心機的女人。
楊一華伸手攔住了衛美瑜,「這位小姐,請你自重。」
顏子回坐上了小車,絕塵而去,衛美瑜氣惱地直跺腳,她不是那麼輕言放棄的人,越是有難度,她就越喜歡挑戰,顏子回對她的不假顏色,讓她的征服欲極速攀升。
顏子回拿著那本散文集去了易公館,坐在易歡的床邊讀道:「窗外,隔著夜的帡幪,迷茫的山嵐大概已把整個峰巒籠罩……雨停止了,簷溜還在叮叮地響著……『春水碧如天,畫船聽雨眠』……四周是蒼翠的松樹,每當耕倦,拋下鋤頭……」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到了公曆一月二十八,農曆臘月二十四,易歡還是沒有醒來。顏子回沒有和家人團聚過什麼小年,他守在易歡身邊,「歡兒,今天過小年,嶽母親手包了羊肉小餛飩,你要是還不起來,我可就全吃完了。」
床上人的沒有回應,顏子回摸摸她的臉,「歡兒,快醒來吧。」
「四姑爺,太太請您出去吃飯。」少霞站在門口道。
「歡兒,我吃了飯,再來陪你。」顏子回起身出去了。
「玄齡,不要走,我也要吃餛飩。」易歡以為自己說出聲來了,可事實上,她快一個月沒說話,咽喉乾澀,根本發不出聲音,因而顏子回也不可能聽到。
顏子回撩開門簾子走了出去,易歡努力地睜開眼,嘴唇張張合合,「玄齡,玄齡。」
易歡聽不到自己的聲音,意識到了什麼,她沒有再出聲,安靜地等著,只是醒過來後,生理上的需要就產生了,她好餓啊!她剛聽顏子回的話,現在是過小年了,她從醫院離開的那天是十二月三十一日,好像是農曆是農曆十一月二十四,也就是說,她有一個月沒吃東西了,難怪這麼餓。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就在易歡以為她會被餓暈過去時,少霞進來了,「小姐,我給你換個湯婆子……小姐,小姐,你醒來!」
易歡眨了眨眼,少霞欣喜地轉身往外跑,「老爺、太太,四小姐醒了,四小姐醒了!」
她就這樣一路喊去了前院,把易家人全驚動,「小四醒了?真的醒了?」易母有些不敢相信,畢竟易歡已經昏迷了三十天,國外的名醫還沒請來呢。
「四小姐醒了,還衝我眨眼睛。」少霞喜笑顏開,她從八歲起就跟在易歡身邊,易歡不僅是她的主子,還教她識字,還帶她出國,她發誓一輩子都要好好伺候易歡。
易家人和顏子回往易歡的院子去,到了門口,易父攔住大家,「這一窩風的進去,寒氣太重,小四就算醒了,身體也很虛弱,還是不要太多人進去了。」
於是進臥房的人只有四個,易父、易母、唐雙韻和顏子回,其他人留在廳裡。易母有些不敢靠近床邊,她害怕少霞看錯了,她害怕看到女兒仍然昏迷不醒,顏子回心急,一個箭步竄過去,「歡兒,你醒了!」
「玄齡。」易歡無聲地喚著,「爹、娘,大嫂。」
「小四,小四。」易母喜極而泣。易父也紅了眼眶,他還以為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呢。唐雙韻捂住了嘴,眼中也有淚光在閃動。
「娘,我餓,我要吃東西。」易歡無聲地道。
「小妹,你說什麼?」唐雙韻盯著易歡的嘴,「你慢點說。」
「我餓,我渴,我要喝水,我要吃東西。」易歡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
「讓廚娘趕緊熬小米粥。」易母立刻囑咐下去。
唐雙韻倒了杯溫開水,顏子回接過去,「大嫂,我來喂。」
唐雙韻莞爾一笑,沒有和他爭,小心翼翼地把易歡扶起,往她身下塞了個大軟墊;顏子回坐在床邊,用小杓喂易歡喝水。一口又一口,易歡一下喝了小半杯進去,這才解了渴,嗓子也沒有那麼乾澀了,「羊肉小餛飩好不好吃?你吃了多少?」
顏子回驚喜地問道:「你聽到我說話了?」
易歡彎彎唇角,「你們說的話,我都能聽到,可是我醒不過來。」
「現在醒來就好了,明天讓你二姐夫過來給你檢查,你才剛醒來,少說點話,多養養神。」易父關心地道。
如是易歡就沒再說話,當著易父易母等人的面,顏子回也不好跟她說情話,過了一會,小米粥熬好了,舀了最上一層的米湯水過來,顏子回喝了易歡喝了大半碗。
胃裏總算有些東西,易歡感覺更舒服了,滿足地嘆了口氣,卻把顏子回給嚇著了,緊張地問道:「歡兒,你哪裏不舒服?」
「沒有,我沒有不舒服,你別擔心,我已醒過來了,不會再昏迷了。」易歡安撫他道。
「好。」顏子回溫柔地笑,這一個月,他提心弔膽的,就怕永遠失去她。
易歡剛醒來,身體還是很虛弱,為了不打擾她休息,易父等人出去了,少霞進來伺候易歡小解後,又扶她上床歇息。顏子回則高高興興地回家了,進門,就被顏夫人訓了,「你是不是不記得你姓顏了?你是要去易家去做上門女婿嗎?」
顏子回心情好,就和沒聽到顏夫人的話似的,說:「娘,歡兒醒了。」
「醒了!真的?」顏夫人不太相信。
「真的,歡兒醒了。」顏子回唇角上揚。
顏夫人看他的神情,也知道這事是真的,那也就是說,可以辦喜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