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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風月且隨緣》第九十六章 閑事
易歡笑著打趣問道:「那翠姐就留在店裏打理生意可好?」

「那可不行,等小姐你找到人來接手,我就回去伺候小姐你。」翠姐是易家的家生子,雖跟著來了花旗國,可還是謹守本分的。

「行,等找到人了,你還是去學校煮東西給我吃,這裏讓廣哥看著。」易歡笑道。廣哥是翠姐的丈夫,也是易家的人,老實憨厚卻又不失精明,留他守店是最合適不過的。

在店裏做管事,強過在家裏打雜,廣哥十分感激易歡提拔,連聲道謝,在易歡面前表示,一定盡心儘力地打理好店鋪。

美食坊不僅賣滷肉,還賣生煎包、煎餅果子等其他華夏美食,易歡準備等雪碧上市後,也拿到這裏來推銷。

二月五日,易歡收到了盼望已久的,從薊州發來的電報,顏子回已經安然無恙地回國了。易歡懸著的心落到了實處,回了封電報,又匯了筆款過去。

易歡是哼著小曲進寢室的,這幾日,易歡雖然表現的輕鬆,但林阮仍然能看出眉宇間帶著焦慮,今天見她這麼開心,笑問道:「有什麼好事發生嗎?」

「一個掛念的朋友發來了報平安的電報。」易歡簡單地道。

林阮目光閃了閃,問道:「這個朋友是男的吧?」

「為什麼是男的?女的不可以嗎?」易歡嘴硬地道。

「看你笑得那一臉的春心蕩漾,就知道絕對是個男的。」林阮促狹地笑道。

「去你的,嘴裏沒好話的臭丫頭。」易歡笑罵道。

林阮嘻嘻笑,過了會問道:「對了,你店裏的生意怎麼樣?」

「還行吧。」易歡也沒指望這個店賺大錢,她指望的是日後。

兩人閑話了幾句,就進廚房去煮晚飯,翠姐如今在店裏忙,易歡的午餐和晚餐只能自己做了,林阮雖不會做,但她不偷懶,幫著打下手,還幫著買菜。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半個月就過去了,下午沒有課,易歡和林阮去了圖書飯,蘇雨婷和汪嘉玉去街上了。傍晚,易歡和林阮帶著借來的書,回到了寢室,沒過一會,蘇雨婷就回來,她手裏拿著一包吃食,「你們還沒吃飯吧?」

聽到蘇雨婷問話,易歡差點去外面看看,太陽是不是從東邊落下去的,今天蘇雨婷怎麼破天荒的理她了?林阮雖跟蘇雨婷生分了,但畢竟有那麼多的交情,答道:「還沒呢。」

「我剛在外面的店子吃了,還給你們帶了點煎餅果子,那店子裏的大廚是從華夏過來了,祖上是禦廚。」蘇雨婷得意地炫耀著。

林阮伸手去接,嘴上道:「多謝。」

蘇雨婷就勢坐下,開始吹捧起那家店來了,還不屑地斜睨易歡道:「吃點家常菜,就以為是山珍海味。那店裏賣的才是美味佳肴,你們也去嘗嘗,別小氣巴拉的,點幾個菜也花不了幾個錢。」

易歡和林阮面面相覷,林家的情況,蘇雨婷是知曉的,易家的情況,蘇雨婷雖不清楚,可看易歡的排場,也不象是窮人家出來的姑娘啊,蘇雨婷這話是啥意思?還有那嫌棄的口氣,到底是瞧不起誰呢?

「你說的店子叫什麼名字?在哪兒呢?」林阮打斷了蘇雨婷嘖嘖不休的話。

「叫美食坊,就在一一六街上,很好找的,以前啊那裏是個酒館。」蘇雨婷答道。

「這店名聽著好熟悉。」林阮若有所思,突然想到了,轉眸看著易歡,目帶詢問。

易歡頷首,沒錯這店就是她開的。林阮挑眉道:「沒看出來,翠姐祖上還是禦廚。」

「我也是剛知道。」易歡憋笑道。蘇雨婷一臉不解地看著兩人。

「得,我來嘗嘗這禦廚做的煎餅果子,是不是味道會更好些。」林阮解開油紙包,一股油香味就竄了出來。林阮咬了一口,「味道不錯,不愧是禦廚做的。」

這促狹的丫頭,易歡輕捶了她一下,道:「我去熬點大米粥,白粥配煎餅果子當晚餐,如何?」

「good。」林阮拽了句洋文。

易歡剛進廚房,汪嘉玉回來了。蘇雨婷問道:「你吃過晚飯了嗎?」

「我買了生煎包回來吃。」汪嘉玉揚揚手中的油紙袋道。

「你也去了美食坊啊,我去那兒吃了一餐,菜煮的不錯,我買了些煎餅果子回來,一會你也嘗嘗。」蘇雨婷笑道。

「好的。」汪嘉玉把油紙袋拿進廚房,見易歡在淘米,翻了個白眼,翻箱倒櫃地找東西,弄得呯呯響。

易歡皺皺眉,將米倒進鍋裡,又放好了水,放在灶上就出去了。過了一會,汪嘉玉也出來了,四人坐在客廳裡,安靜地各自看書。

等了十分鐘左右,易歡想著她開的是大火,這下應該有點沸了,該用杓攪拌一下,如是就放下書進廚房,卻發現熬粥的鍋子被放在一邊,還是冷冰冰的,而灶上卻放著另外一個鍋子,鍋子裏蒸著生煎包,騰騰地冒著熱氣。

易歡轉身走出廚房,「汪嘉玉,你為什麼要把我熬粥的鍋子端下來?」

「我要蒸生煎包。」汪嘉玉理直氣壯地道。

「有兩個灶眼,你可以放在另一個灶眼上蒸。」易歡不悅地道。

「蒸生煎包又要不了幾分鐘,等我蒸好了,你再熬粥就是了,有什麼大不了的,晚了幾分鐘吃,你就會餓死嗎?」汪嘉玉振振有詞地道。

「你是屬豬的吧。」易歡嘲諷地道。

言罷,易歡甩手走又進了廚房,打開另一個灶眼的火,將熬粥的鍋端上去。

汪嘉玉竄進了廚房,沖易歡嚷道:「這廚房又不是你一個人的,我不就是用了一下灶眼,你憑什麼罵人?你才是屬豬的呢。」

「廚房的確不是我一個人的,可是這裏的東西都是我置辦的,你現在拿著蒸生煎包的鍋子也是我買的。」易歡頭也不回地道。

「我又沒說鍋子不是你的,我就借用一下,我又沒要你的。」汪嘉玉梗著脖子道。

易歡轉身看著她,「你要借用,有沒有問過我?」汪嘉玉的確沒有問過,無言以對。易歡不是小氣的人,但被汪嘉玉給氣著了,並不打算輕意放過她,又補了一句,「你讀過書,應該知道不問自取是為賊也這句話吧。」

汪嘉玉臉色有些難看,「就借用了一下你的鍋,你要不要說的這麼難聽?懶得跟你說,讓開,我的生煎包已經蒸好了,我要拿下來了。」

「以後你再敢這麼做,我會揍你。」易歡威脅了她一句,就退開了幾步,看著汪嘉玉又不問自取的拿夾子和碗,將那幾個生煎包從鍋裡夾到碗。生煎包以出鍋熱吃為佳,汪嘉玉拿來再次蒸熱,麵皮被水蒸氣弄塌了,瞧著不太成形了。生煎包是用油煎出來的,沾上了水蒸氣,顯得更加的油膩膩的。

汪嘉玉又倒了杯開水,拿杯子端著碗就出去了。易歡看著蒸包子的鍋子就丟在灶台上,裏面的水也沒倒,目光閃了閃,汪嘉玉這是指著她收拾呢。易歡可沒打算這麼慣著她,把火調好,正要出廚房叫她進來收拾,就聽蘇雨婷,「琳拉,你怎麼吐了?」

易歡走出來一看,就見汪嘉玉站在垃圾桶邊上乾嘔,眉尖微蹙,「艾麗,她怎麼了?」

「她吃兩口生煎包,也不知道怎麼了,就吐了。」林阮如實答道。

「這生煎包該不會是壞了吧?」蘇雨婷揣測道。

易歡皺了下眉,轉身回廚房拿了一雙筷子出來,直接去夾汪嘉玉咬過兩口的生煎包另一邊,嘗了嘗味,「生煎包沒有壞。」這生煎包是從美食坊買來的,她不能讓汪嘉玉壞了美食坊的名聲,才會去嘗味。

「你胡說,那生煎包有股怪味。」汪嘉玉揉著胸口道。

易歡轉身去廚房裏,又拿了兩雙乾淨筷子出來,「艾麗,麥肯娜,你們倆嘗嘗,看有沒有壞?」

蘇雨婷還在猶豫,林阮卻已經拿過筷子去夾生煎包,吃過後,「沒有壞,雖然有點水水的,可這應該是重新回鍋蒸的原因。」

蘇雨婷聽這話,才拿筷子去嘗味,「是沒壞,哪琳拉怎麼會吐呢?」

這個問題易歡和林阮都沒法回答她,沉默了一會,林阮猜測道:「會不會是蒸過之後太油膩了?不和琳拉的胃口。」

汪嘉玉接過蘇雨婷遞來的杯子,喝水漱了漱口,道:「我胃好難受。」

「你胃難受都難受幾天了,你明天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比較好。」蘇雨婷建議道。

汪嘉玉坐在沙發上揉著胸口,「可是明天一天都有課啊。」

「請假好了,你又不是沒請過假。」蘇雨婷撇嘴道。

汪嘉玉請不請假,去不去看病,易歡管不著,她進廚房看她的白米粥去了。四十多分鐘後,粥熬好了,易歡原本舀了兩碗,想了想,又拿出一個碗來,用托盤將三碗粥和糖罐端了出去。

「晚上餓肚子不好受,喝點粥墊墊吧。」易歡淡淡地道。

汪嘉玉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小聲道:「謝謝。」

易歡垂瞼不語,將煎餅果子弄了些放在粥裡浸著,她更喜歡喝鹹味粥,所以熬粥時,不放糖和鹽,都是後加的。林阮喜歡喝甜粥,喝著甜粥,就著鹹的煎餅果子,她也吃得津津有味。汪嘉玉就喝了加糖的甜粥,喝完後,覺得翻騰的胃舒服了許多。

次日,汪嘉玉就請假去醫院,劉振興正好沒課,就陪她一起去。上了半天課,中午,易歡和林阮、蘇雨婷去法學院吃的午餐,林阮已經學會騎腳踏車,她搭載蘇雨婷回宿舍。

午後小憩起來,三人出門要去上課,汪嘉玉回來了,眼睛和鼻子都是紅紅的,應該哭過;易歡和林阮遲疑地對視,蘇雨婷已經問道:「你哭了?病情很嚴重嗎?」

汪嘉玉低下頭,躲避三人的目光,「就是一點腸胃炎,不是很嚴重。」

「哪你哭什麼?」蘇雨婷追問道,林阮扽了扽她的衣角,可她還是問出了口。

「我沒哭,在路上,眼睛進了沙子。」汪嘉玉不承認自己哭了。

「走吧,該去上課了。」易歡率先走了出去。

「琳拉,你在房裏好好休息吧,我們先去上課了。」林阮強行將蘇雨婷拉走了。

等傍晚時,三人再次回到宿舍,發現汪嘉玉並不在房間裡,而這一夜,她也沒回來,次日清晨,也沒看到她人。林阮有些擔憂地問易歡,「不會出什麼事吧?」

易歡想了一下,道:「中午去找劉振興問問吧。」住在一起,縱然不和,卻也有些香火情。

中午吃過午餐後,三人去找劉振興;學校管理嚴格,男生進女生宿舍不容易,女生進男生宿舍同樣要被盤問。半個小時後,三人才見到劉振興;看到三人,劉振興眉頭皺了一下,問道:「你們找我有什麼事?」

「琳拉昨晚沒有回寢室,你知道她去哪兒了嗎?」易歡問道。

「不知道。」劉振興語氣生硬地道。

「昨天你陪她去醫院的,她到底是什麼病?」林阮問道。

劉振興臉色陰沉地道:「不知道。」

易歡蹙眉問道:「你們是吵架了嗎?」

「汪嘉玉的事,以後與我沒有任何關係。抱歉,我還在洗衣服,我先上樓了。」劉振興轉身就走。

三人一臉懵地離開了,到了晚上七點鐘,上了一整天課的易歡三人,準備去活動室輕鬆輕鬆,汪嘉玉從外面回來了,還穿著昨天那身衣裳,臉色慘白,一進屋就回房間裡躺下了。

「琳拉,你沒事吧?」林阮小心地問道。

「我沒事,我累了,想睡一覺,你們別吵我。」汪嘉玉翻了個身,用背對著她們。

見狀,三人也不好多問就出門去活動室了,次日,易歡在衛生間看到了帶血的草紙,嫌惡地皺眉,這個汪嘉玉最邋遢了,每次都是弄得髒兮兮的。

易歡並沒多想,但林阮細心,四人住在一起因為起居類似,弄得經期也快同步了,前後相差只有一兩天而已。四人的身體都不錯,日子都很準,是二十五日前後,現在還不到二十號,汪嘉玉怎麼就提前來了?

林阮雖然覺得奇怪,但沒多想,也沒有說出去,汪嘉玉在房間裡躺了兩天,就接著去上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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