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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風月且隨緣》第一百二十章 離婚
五月二十六日,易歡獨自去參加曾少薇舉辦的洋裝party,顏子回曾表示抽空陪她一起來,不過她拒絕了,不能為了這種小事,讓他耽誤正事。

到了藍家的小洋樓前,易歡看到身穿中式長袍的許亦濤從前面那輛小汽車裏下來,接著穿百褶洋裙的鄭玉虹也跟著下了車。許亦濤朝前走了好幾步,才突然想起了什麼,停了下來,左手叉在腰間。

鄭玉虹沒有立刻上前挽他的胳膊,她真的不想,也不願與他在人前扮恩愛夫妻了,可家醜不可外揚。易歡覺察出鄭玉虹的為難,推開了車門,喚道:「玉虹。」

鄭玉虹扭頭一看,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歡歡。」

易歡今日打扮比較中性,穿著白色小翻領的襯衫和高腰西褲,腳下是一雙中跟的皮鞋,長發梳得光溜溜地在腦後挽成小髻。她這身打扮,在易母眼裏,是離經叛道,要不是易歈和家裏的小傢夥幫忙,易母非逼她去換一身不可。

許亦濤看著易歡的打扮,皺起了眉,嘀咕了一句,「傷風敗俗。」

他說得很小聲,易歡和鄭玉虹都沒聽到,要不然易歡非得和他辯辯不可;鄭玉虹小跑到易歡面前,挽著她的胳膊,「歡歡,我們快進去吧。」她可以名正言順的不和許亦濤一起走了。

兩人手挽手從許亦濤面前走過,許亦濤陰沉著張臉,跟在後面。進到廳裡,已經來了不少客人,女的一律是各色的洋裝裙,男的有穿西裝的,也有穿燕尾服的,只有許亦濤特立獨行,格格不入。

曾少薇看到許亦濤,也是愣了一下,目光微閃,跟易歡和鄭玉虹打招呼,「歡歡,玉虹,你們來了。」

「你去招呼別人吧,不用管我們。」易歡笑道。

「那好,你們隨意。」曾少薇也不跟兩人虛假客氣。

曾少薇走開,許亦濤不悅地冷哼了一聲,易歡和鄭玉虹沒有理會他,自顧自地聊天,和相熟的人打招呼。藍洋和吳立銘是好友,在party見到吳立銘和顏玉枝,是預料之中的事,不過易歡不想搭理他們,瞥了一眼,就把目光移開了。

「時代不同,這女人都能爭家產了。」吳立銘丟下手上的報紙,感慨地道。

許亦濤附和道:「女人不在家裏相夫教子,拋頭露面和自己的史兄長打起了官司,真是世風日下道德淪亡。」

「那位莊五小姐是個厲害的,居然敢和三位兄長打官司,她就不怕,她一個女人守不住那些財產。」

易歡知道他們說的是滬城裏洋買辦家族莊五小姐和三位兄長的爭產官司。藍洋笑笑道:「若是按照前朝的舊規矩,女子是沒有分家產的權利,但現在不僅我們東北這邊,滬城那邊,都修訂了新憲法,規定了未出嫁的女子是有權分家產的,莊五小姐是個洋派女性,自然會爭取她的權利。」

「就算她把財產搶到手了,也不知道會便宜了哪個男人?」

男人一陣壞笑,易歡微微蹙眉,起身走開了。她在露台沒上多久,顏玉枝就尋了過來,「易四小姐不在廳裡,躲到這裏想要做什麼?是與人幽會嗎?」

易歡目光一凜,「吳太太,你是不是常來露台與人幽會?」

「我沒有。」顏玉枝下意識地否認,然後又怒氣沖沖地說:「怎麼被我逮住了?心虛,倒打一耙啊!」

「顏玉枝,你長腦袋是為了顯得比較高嗎?」易歡嘲諷地問道。

「你這話什麼意思?」顏玉枝沒聽懂。

易歡冷笑,「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惜你沒有。」言罷,易歡轉身走了,實在不想搭理這個晦氣玩意。

被人罵沒腦子,顏玉枝氣得胸口起伏不定,看著易歡地背影,滿臉猙獰地說了句,「易歡,我和你勢不兩立。」

這句話讓站在一旁的曾萬傑聽到了,皺了皺眉,一言不發地走開了。Party結束後,在回家的車上鄭玉虹和許亦濤吵了起來,因為許亦濤要鄭玉虹不要和易歡、曾少薇再見面,還嫌惡地說:「看看她們穿的那是什麼,尤其是那個曾少薇都嫁人了,還不安於室,穿著露胳膊露腿露肩的裙子,一看就是個**蕩婦。」

「許亦濤,我不許你這麼說我的朋友。」鄭玉虹厲聲道。

「鄭氏,你是不是瘋了?」許亦濤沒想到鄭玉虹會跟他吼,畢竟結婚大半年了,鄭玉虹表現的一直很乖順和賢惠。

「你才瘋了,你一個坐井觀天的土老冒,少薇開洋裝party,你穿著舊式長袍,你不覺得丟人現眼嗎?」鄭玉虹在party受夠了人家鄙夷的目光,也壓不住火氣了。

「啪!」許亦濤重重地甩了鄭玉虹一耳光,「丟人現眼的人是你,你個賤人。」

「你憑什麼打我?」鄭玉虹也是嬌養出來的姑娘,也是有脾氣的。兩人就這麼吵鬧了起來,越吵越凶,把司機勸了幾句,兩人也不聽,隻把車弄得飛快。

到了許家老宅,兩人到是不吵了,鄭玉虹收拾東西回娘家去了。許亦濤怒道:「鄭氏你要是敢踏出房門半步,以後就別想再回來。」

鄭玉虹頭也不回地走了,許亦濤那一耳光,打掉了她想要與他溝通的想法。兩人鬧起來的事,易歡和易少薇無從知曉。

次日曾萬傑打電話約易歡出來喝咖啡,易歡應約而去,「曾三哥,找我有什麼事嗎?」

曾萬傑把昨天的事說了一遍,問道:「歡歡,你怎麼得罪那位吳太太了?」

易歡伸出雙手,無奈地說:「我和她見面的次數,一雙手數得過來,我真不知道我怎麼得罪了她,讓她對我恨之入骨、勢不兩立。」

曾萬傑挑了下眉,「或許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有可能吧。」易歡嘆了口氣,還好顏玉枝已經出嫁了。

「當然也許你根本就沒得罪過她,她因嫉妒而生恨。」曾萬傑分析道。

易歡笑問:「我有什麼值得她嫉妒的?」

曾萬傑笑,「這可就多了,你比她漂亮,比她高,比她氣質,比她有才學,比她……」

「好了曾三哥,你別再誇了,誇得我都臉紅了,我可沒你說得那麼好。」易歡打斷他的話道。

「歡歡,你很好,非常好。」曾萬傑垂下眼瞼,不讓易歡發現他眼中的深情。

易歡不想日後和顏玉枝相處出了問題,讓顏家人誤會是她不對,回到家後,打了個電話給顏子回,直截了當地問:「玄齡,你家侄女小時候是不是生了病,把腦子給燒壞了?」

「顏玉枝又做了什麼?」顏子回問。

易歡訝然,「你怎麼知道我說的是她?」

「訂婚宴那天,你來認門,她說的那些話,但凡有腦子的人,都聽得出她在針對你。」顏子回自那日後,就對顏玉枝的印象不好了,只是看在顏子良的份上,才沒有動手教訓她。

易歡笑了笑,把昨天發生的事說了,「也不知道我和她有什麼深仇大恨。」

顏子回對這個侄女有評價就是:「她腦子有病。」

「有病就要治,不能諱疾忌醫。」易歡撇嘴道。

「我會找醫生給她治的,要是薊州城沒有醫生能治她這病,我就送她去國外找名醫去。」顏子回淡笑道。

「好了,那沒事了,你去忙吧。」易歡笑道。

「別掛電話,我們再聊聊。」顏子回捨不得。

「你不忙嗎?」易歡翹了翹唇角。

「跟媳婦聊天的時間還是有的。」顏子回一雙大長腿又搭在了桌子上。上周末太忙,兩人沒有約會,今天又是周末,他們仍然沒空約會。

易歡輕啐他一口,「討厭,誰是你媳婦。」

顏子回答道:「你,你是我媳婦。」

兩人聊電話聊了十幾二十分鐘,直到下人慌慌張張地喊著,「三少夫人要生了。」才將電話掛斷。

李英懷胎十月,一朝分娩,生下第三個女兒易悄然;李英知道又生了個女兒,就哭了。易歈手忙腳亂地給她擦眼淚,「你在月子裏,不能哭,對眼睛不好。」

「哭瞎了就哭瞎,我真是太沒用了,阿歈,我沒能給你生個兒子,我對不起易家。」李英眼淚止都止不住了,越想越傷心。

「我們還年輕,下胎一定會是個兒子。」易歈安慰她道。

李英淚水漣漣地看著他,「你還肯跟我生?」

易歈失笑,「你是我的妻子,我不跟你生,我跟誰生?」

李英破涕為笑,「阿歈,我一定會給你生兒子的。」

「你養好了身體,才能幫我生兒子,來喝口雞湯。」易歈端起雞湯喂她。

在門口,聽到兄嫂對話的易歡,幽幽嘆了口氣,走開了,沒有推門進去。雖然李英生的是女兒,但易父易母並沒有嫌棄,易母還特意過來跟李英說:「老三媳婦啊,你在坐月子,不要胡思亂想。生兒生女是命中注定的,只要教養的好,女兒也不比兒子差,你看看你家小妹,別的不說,就說賺錢好了,不比她三個哥哥少。」

「母親說得是。」李英的心情因婆母和丈夫的寬慰好多了。

易家這邊是夫妻和睦,恩愛如初;許家和鄭家卻鬧騰得不可開交,許亦濤被父母逼著去鄭家接人,鄭父鄭母卻不肯讓女兒跟他回去,鄭母冷笑著說道:「我家玉虹也是千嬌萬寵出來的姑娘,養在家裏二十歲,我們都捨不得碰她一個指頭,你一言不合,就把她扇得臉都腫了,我要是讓她跟你回去,誰知道我還能不能見到我的女兒?」那天女兒哭著回來,把鄭母給心疼壞了,已經死了一個兒子,她可不想再失去一個女兒。

許亦濤本就不是個好性子的人,古板傲氣,自視過高,這幾天,被父母訓也就算了,還要來鄭家陪小心,鄭母這話,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他怒了,咆哮道:「我來接了一次又一次,你們到是拿腔作調起來,行,不想回去是吧?好,那就不要回去了,我這就寫休書休了你,你就呆在你娘家好了!賤人。」

「你說什麼?你要寫休書!」鄭母驚住了。

「沒錯,我要休了這個賤人,拿紙筆來。」許亦濤一看鄭母樣,就知她慫了。鄭母是舊式婦人,絕對接受不了女兒被休這種事的。

「許亦濤,現在可不是前朝,休書,你自己留著,我要和你離婚。」鄭玉虹一直在屏風後面偷聽,聽到許亦濤一口一個賤人的罵她,忍無可忍。

嫁進許家後,鄭玉虹才知道許家還過著前朝的日子,她每天都得去婆婆房裏立規矩;許亦濤也不體貼她,還十分的花心,不光通房丫頭有三個,還在外面沾花惹草。鄭玉虹在許家過得很憋屈,她苦苦地忍受著,直到那天曾少薇讓她離婚。之後這離婚的念頭就深扎在她的腦海裡,許亦濤那幾巴掌,更是將兩人本來就不多的夫妻感情打沒了。

「玉虹,不要亂說話。」鄭母抓住鄭玉虹的手。

許亦濤滿臉猙獰,「鄭氏,你可別後悔。」

「亦濤,玉虹,不要胡鬧,離婚可不是兒戲。」鄭父亦有點心慌,但面上不露,「相罵無好言,都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再鬧了,有什麼話好好說。玉虹,你在家也住了好幾天了,收拾東西,隨亦濤回去吧。」

許亦濤挑眉,得意洋洋地笑了。

鄭玉虹看著他臉上的笑,冷冷地道:「我不會跟他回去的,我說了我會跟他離婚。」

「玉虹,鬧這麼久的脾氣夠了。」鄭母提高聲音喊道。

「娘,我不是在鬧脾氣,我知道我在做什麼,如果家裏嫌我丟臉,我會搬出去住,我也會出去找事做養活我自己。」鄭玉虹這幾天都在考慮這事,在娘家過得輕鬆,讓她再也不願意回許家過那種壓抑的生活。

「妹妹,你別說這種話。」鄭玉虹的兩個哥哥同時道,妹妹的婚姻不幸福,他們很擔憂很難過,他們不是嫌棄自己的妹妹,只是離婚在世人眼裏就是被休棄,一個被休棄的女人,這世道是沒有她容身之地的,能不離還是不離得好。

------題外話------

假期總算結束了,明天可以恢復正常上班了,放假比上班還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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