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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風月且隨緣》第一百零四章 星探
傑克賣掉了酒廠,購進了一家劇院,亞克歷對此的評價是:「瘋了,這個人瘋了。」

在舞台上表演是蘇菲亞的願望,現在蘇菲亞跟著喬姆斯走了,傑克卻還要為她去開劇院,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傑克堅決不承認,這劇院是為蘇菲亞開的,「我開劇院是為了賺錢。」

這話,沒人相信。麗芙感嘆道:「傑克真是癡情啊。」

「麗芙,我也很癡情,我對你一片真心。」亞克歷趁機表白。

「親愛的。」麗芙去親亞克歷,兩人摟在了一起。

經過一個月的修整,劇院在八月三十一日進行首場演出,易歡收到了邀請函,帶著易昊然一起去觀劇。於是遇到了自稱是從荷裡活某個電影公司導演的格力菲斯,「美麗的東方小姐,我的劇本裡有一個角色非常適合你。」

這麼早就有星探了?

「不好意思,我對演電影沒有興趣。」易歡婉拒,在另一個時空,華人演員在荷裡活拿不到好的角色,在這裏難道會有什麼好的角色給她嗎?讓她在片子裏扮演妓女或是女奴,她都做不到。她無法接受,在影片中,這些人用華人所謂的「醜陋」與「落後」去反襯白人的「高貴」和「文明」。

「美麗的東方小姐,這是一個揚名的好機會,很多人會從影片裡認識你,你還會得到許多財富,能讓你過上你想像不到的生活,拍電影,是名利雙收的好事。」格力菲斯鼓著三寸不爛之舌,試圖說服易歡。

「現在的生活就是我想要的生活,我不需要太多人認識我,那會讓我的生活變得很不方便,格力菲斯先生不要浪費時間了,我不會答應拍電影的,你還是另找他人吧。」易歡不為所動。

「美麗的東方小姐,你真的不再考慮考慮?」格力菲斯問道。

易歡笑著搖了搖頭,帶著易昊然揚長而去。回到易歆家,易昊然隨口把這事告訴了易歆,引來了易歆勃然大怒,「瞎了他的狗眼,居然想讓我小妹去當低賤的戲子!」

「三姐,我又沒答應,你用不著生氣。」易歡安撫她道,在現在,做戲子可不是件光彩的事。這點小事,就如蜻蜓點水,過後無痕,易歡再沒有想起。

九月開學了,易歡再次回到學校,這是第五個學期了,有幾門功課,她已修滿學分,明年的六月她應該能夠畢業,到時候就可以回國了,沖著東邊,無聲地喊道:「顏子回,明年我就能回去的,你要等著我!」

「啊啾。」在看軍事情報的顏子回打了個噴嚏,抬頭看著窗外的搖曳的樹葉,「歡兒,是你在想我嗎?」

這天傍晚顏家人聚在一起吃完飯,閑聊時,顏督軍突然提及到顏子康長女顏玉枝的婚事,「玉枝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給她相看人家了。」

顏玉枝臉紅地跑走了,顏夫人橫了顏督軍一眼,「不知道姑娘家臉薄,當著孫女面就說這事,真是的。」

「事關她的終身,總歸得找一個她喜歡的才行。」顏督軍開明地道。

「這種大事,那能讓她一個小孩子家家亂來,總歸還是得讓我們來把把關,上次來家裏送東西的那個小夥子就不錯。」顏夫人笑道。

「哪個小夥子?」顏督軍摸摸鬍子,問道。

「就是那個笑起來,左邊臉上有個酒窩的,個子高高的,濃眉大眼。」顏夫人描述道。

陸詩音問道:「娘,你知道他姓什麼嗎?」

顏夫人想了一下,道:「姓趙。」

顏子回試探地問道:「娘,說的該不會是教導團第一連第一排的排長趙漢霖吧?」

「對對對,趙漢霖,就叫這個名。」顏夫人笑道。

「那改天找機會讓他過來,讓玉枝相看相看。」陸詩音笑道。

「這個人不行。」顏子回否決,趙漢霖是易歡的表哥,要是讓趙漢霖娶了玉枝,他還怎麼娶易歡?

「為什麼不行?我瞧著那小夥很精神,也很懂禮貌啊。」顏夫人問道。

顏子回隨口找了個理由,「他在老家已訂親了,年底就要回去擺酒了。」

「這樣啊,那這個人不行。」顏夫人沒有仗勢欺人的想法。

顏子回暗鬆了口氣。

趙漢霖被否決掉了,顏家人另找他人,讓顏玉枝相看。雖然家中祖父、父親和幾個叔父都是軍人,但顏玉枝不想嫁給一個軍人,她喜歡文質彬彬的謙謙君子。這天,顏玉枝再次拒絕了一個軍官後,被陸詩音不滿地數落了一頓,鬱悶地約朋友錢桂蓮出門散心。

逛街買了東西,兩人到茶樓飲茶歇息,旁邊的桌子上坐著三個年輕的男子,不知道在說什麼,接著聽到有人吟詩,「我行走過人世萬裡山河,就是為了遇見你。遇見你,從此我的世界有你唯你且全都是你……你眉眼如畫,映著天上星光,繞著月色柔和,然後倒映在我心房……我要越過崇山峻嶺去擁抱你,告訴你,我喜歡你。」

深情款款,聽得顏玉枝怦然心動,不由地看了過去,吟詩的是一個穿月白長衫的男子,梳著二八分頭,很是清俊儒雅,是她喜歡的謙謙君子,可是要怎麼樣認識他呢?

錢桂蓮一看她那模樣,就知道她看上了,抿唇一笑,道:「我們去跟他打聲招呼吧。」

「又不認識,怎麼好打招呼?」顏玉枝扭捏地道。

「打招呼不就認識了。」錢桂蓮拉起顏玉枝的手。

顏玉枝半推半就地過去了,錢桂蓮開口道:「你們好,剛聽到這位先生吟的詩,我們很喜歡,我叫錢桂蓮,這是我的朋友顏玉枝,請問三位先生叫什麼名?」

三人有點意外,沒想到現在的姑娘膽子這麼大,敢主動過來與陌生的男子攀談結識。吟詩的男子率先回過神來,「我叫吳立銘,兩位小姐好。」目光落在了躲在錢桂蓮身後的顏玉枝身上,她姓嚴還是姓顏?

另外兩人也分別介紹了自己,「我叫汪槐秋,兩位小姐好。」

「我叫李輝,兩位小姐好。」

「兩位小姐請坐。」吳立銘笑道。

錢桂蓮拉著顏玉枝坐下了,「你們繼續聊,別讓我們擾了你們的興緻。」

吳立銘既然知道兩人是因為那首詩而過來的,拚命地賣弄才華,引得顏玉枝頻頻地偷看他。五人直聊到日西斜,才結伴離開茶樓,吳立銘上前招來了一輛黃包車,溫柔笑道:「顏小姐,我扶你上車。」

顏玉枝抿唇淺笑,「有勞吳先生。」

這就是答應了,吳立銘心中雀躍,殷勤地扶顏玉枝上了車,顏玉枝在車上微微欠身,「吳先生改天見。」

「改天見,顏小姐。」吳立銘有禮地道。

錢桂蓮上了另一輛黃包車,吳立銘目送黃包車遠去,李輝用胳膊推了推他,「這是看上了?」

吳立銘笑而不語。

顏玉枝就這樣認識了吳立銘,吳立銘知道她是顏督軍的大孫女,暗下決心,一定要牢牢地攀附住顏家這棵大樹,三不五時的約她出門,寫情書、情詩給她,把顏玉枝迷的五迷三道的。

顏夫人年紀大了,沒有精力管太多事,陸詩音整日和太太團們開茶會、打牌,再加上顏玉枝連續拒絕,把她給氣著了,也沒太管女兒,偏生這時倭人又蠢蠢欲動,顏子康和顏子回的注意力都在軍事上,沒人知道顏玉枝和吳立銘來往,直到顏玉枝把吳立銘帶回家來,「這是吳立銘。」

吳立銘,這個名字,顏子回聽著有點耳熟,但一時之間沒想起來,而且顏玉枝有父母在,還有爺爺奶奶,他這個小叔還是保持沉默吧。

顏督軍看著瘦雞一般的吳立銘是不滿意的,皺眉問道:「吳先生在哪裏高就?」

「在《薊州晚報》做編輯,偶爾也寫點詩投稿。」吳立銘撒了謊,他在《薊州晚報》只是個領著五塊大洋的打雜工,編輯,他也想當,可惜不要他;至於寫詩投稿,也是汪槐秋幫了他一把,才發表了三首詩而已。

「吳先生家裏有幾口人啊?」顏夫人問道。

「家父已亡故,母親尚在,我有三個姐姐和一個妹妹,三個姐姐已出嫁,小妹還未許人家。」吳立銘答道。

「吳先生多大年紀了?」陸詩音問道。

「二十六歲。」吳立銘有問必答。

顏家人一番盤問後,對吳立銘的印象很一般,並沒有馬上答應把顏玉枝嫁給他。陸詩音甚至還勸顏玉枝,「這個吳立銘,看著滑頭滑腦的,不是良配。」

顏玉枝卻道:「我非他不嫁。」

僵持了半個月,顏玉枝告訴陸詩音,「我已經是他的人了。」

陸詩音心跳都差點停止,「你說什麼?」

顏玉枝手按在肚子上,「娘,我已經是他的人了,說不定這肚子裏都有他的孩子了。」

陸詩音倒吸了口冷氣,這親事不成也得成了,「讓他請媒人上門來提親吧。」

另一邊阮文文知道吳立銘要娶顏玉枝,跑到吳家來鬧,被吳立銘狠狠甩了兩耳光,阮文文跌從在地痛哭,「你這個沒良心的,我什麼都給了你,你怎麼能這麼對我?你說了要娶我的。」

吳立銘扶起她道:「文文,我這麼做也是不得已,這個世道艱難,謀生不易,而我娘的病也愈發的重了,我們要是在一起,那是貧賤夫妻百事哀,我不想讓你過窮困潦倒,我也不想我滿腔的抱負,被柴米油鹽給磨滅,放手吧,文文,我們各自安好。」

「我不要,我不要。」阮文文痛哭道。

吳立銘又是一通花言巧語,把給阮文文哄走了,因陸詩音怕鬧出人命來,給兩人訂在了十一月十二日結婚。顏玉枝嫁給吳立銘的事,易歡無從知曉,這天是周末,她陪易歆去逛街,路過電影院時,看到海報,上面寫著,「美麗的華夏娃娃的首部電影」。雖然海報上畫得有些失真,可易歡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汪嘉玉!」

「你認識這個人?」易歆問道。

「她以前是我同學,現在退學了。」易歡看著海報上的汪嘉玉道。

易歆皺了下眉,「放著好好的書不讀,去做低賤的戲子,你不要和她來往,免得帶壞你的名聲。」

「三姐,我想進去看電影。」易歡想知道汪嘉玉在裏面扮演的是什麼樣的一個角色。

易歆想了想,買了票,和易歡一起走進了電影院。汪嘉玉在電影裡扮演一個華洋混血女,她和一個傳教士的兒子相愛了,可是這個男子的家族不願接受她,這個男子在得到她之後,卻喜歡上了別的女人,辜負了她的情意,她因愛生恨,加入了紅燈會,最後殺死了這個負心漢,並且一把大火將男子的家給燒毀,她站在烈火中,唱起了初見男子時,唱的那首小曲。生動的演繹了一出,生不能床,那麼就死同穴的愛情悲歌。

電影上映一周後,蘇雨婷和林阮也知道汪嘉玉有出演,蘇雨婷撇嘴道:「沒想到她跑去荷裡活去當電影演員去了,混得還蠻好的啊!」

易歡和林阮不知道汪嘉玉在那邊的情況如何,都沒有接話,朱雲綉卻很有興趣地問道:「你們認識她啊?」

「當然認識啦,她以前就住在你睡的那張床上,她叫汪嘉玉。」蘇雨婷翻著眼皮道。

「那她怎麼不讀書,去拍電影了呢?」朱雲綉好奇地追問道。

蘇雨婷答道:「她和一個男……」

「麥肯娜。」易歡和林阮同時喝止她說下去。

「嚇我一跳,你倆叫哪麽大一聲幹什麼呀?」蘇雨婷不高興地道。

「不要說人閑話。」易歡沉聲道。

「這事就算我不說,吉安娜出去隨便找人打聽,也能打聽得到。」蘇雨婷撇嘴道。

「外面的人說是外面人的事,我們住同一寢室的人不要說。」林阮和易歡是同一立場。

「不說就不說。」蘇雨婷甩手走了。

朱雲綉怯怯地問道:「我是不是問了什麼不該問的?」

看她假模假樣的,易歡覺得厭煩,冷聲道:「與你無關的事,就不要亂打聽。」言罷,起身回了房。

林阮心軟,勸了她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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