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聽到了一群僕婦的閑言碎語，慕青當即疾步來到了寒月的房門那。

推了推門，卻發現大門從裏頭被人緊緊地反鎖。

「你不要過來，我求你了！」

「你不要過來！」

裏面，寒月蹲在牆角，抱著自己的身子，用雙手捂住了她的腦袋，看著對面的寒霜，不斷地哭泣。

寒霜向來一張冷冰冰的臉上，有著淚水而痕跡。

看著寒月，寒霜緊握著拳頭。

「寒月，我是姐姐，你起來，快點起來，天冷了，你跟著姐姐去床上！」

一聽「床」，寒月卻突然大聲尖叫。

「啊啊啊，你走，不要過來！我不去，我不去！」

「姐姐，救我！」

「你們不要過來！」

「嗚嗚嗚……」

寒月抱著頭，不斷朝身後的角落擠去。

寒霜手裏還抱著一件厚實的衣裳，看著寒月，她壓抑著心中的難過，顫抖著手，欲言又止。

想上前，卻又生生地止住了她的腳步。

門外頭，慕青沒有將門推開，聽著房間裏面寒月的尖叫。

慕青眼神一沉。

「嘭！」地一聲，慕青就把大門踢開。

甫一入內，就見對面躲在牆角的寒月一身狼狽。

她的面上，還帶著清晰可見的巴掌印記，一張臉，被打得紅腫。

嘴角邊，全是青腫。

而她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面全是各種吻痕，撕咬的痕跡。

一頭絲髮，極為凌亂的披散在她的面上。

寒月的衣衫上，也有著血跡斑斑，衣服被人撕扯得破爛。

一看，就是被人凌辱。

慕青的心「突」地一聲。

她微微睜著眼，身子僵硬。

前面，看著突然而入的慕青，寒月大叫了一聲。

「啊！你不要過來！」

「都是你！是你！是你害得我！」

「你給我滾！」

寒月一雙眼中，蓄滿了淚水。

看著慕青，她左顧右盼。

直到目光接觸到一旁的花瓶，寒月眼中帶著一抹瘋狂之色，她直接拿起了一旁的花瓶，就朝慕青扔了過去。

「陳慕青，你去死！」

「去死！」

不斷拿過身側的東西，寒月失了神智一般，不斷朝著慕青扔了過去。

身前的寒霜見罷，一遍抵擋著寒月扔來的東西，一邊叫著她。

「月兒，你別怕，姐姐來了！」

「姐姐來了！」

可寒月卻彷彿聽不到。

她雙眼通紅，頂著一頭凌亂的絲髮，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然後拿起一旁的花瓶，又朝慕青扔來。

看著身前不斷為她抵擋著寒月攻擊的寒霜，慕青心頭一痛。

「寒霜，停下！」

前頭，寒霜動作一僵。

慕青微微上前，止住了寒霜的動作。

「寒霜……對不起！」

沒有看身側的寒霜，慕青聲音帶著愧疚，頗為難過地道。

寒霜在聽到慕青聲音的那一剎那，呼吸一滯。

一個是救她性命的主子。

一個是她的至親妹妹。

她該如何抉擇。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寒霜聲音很是沙啞，帶了極深極深的疲憊。

「主子，你先回去，這裏的事，我來解決。」

聽到寒霜的話，慕青卻搖了搖頭。

「寒霜，此事因我而起，對不起！」

看著失了神智的寒月。

慕青極為難過失落。

「你不要過來，這件事，我自己解決！」

說完，慕青拖著沉重地身子，緩緩地向前而去。

「嘭！」

面前，寒月看著向她而來的慕青，雙手顫抖地從一旁拿起一只花瓶，就朝慕青扔來。

慕青沒有閃躲。

「嘭」地一聲，花瓶打在了她的額頭上。

額頭上，好像有著鮮血流下。

慕青卻毫不在意，彷彿沒有疼痛般，向寒月走去。

「你給我走！」

「你不要過來！」

「你走！」

「嗚嗚嗚，你不要過來！」

寒月一邊說，然後拿起一旁的椅子，看著向她而來的慕青，寒月舉起凳子大喝：

「你再過來，我就殺了你！」

「寒月，對不起！」

看著寒月，慕青眼中帶了濕意。

「是我不該把你留在那裏！」

「寒月，你放下凳子，乖，快來穿衣。」

「等你好了，我把兇手給你帶出來。」

「寒月！」

一步步地，慕青不斷朝著寒月而去。

寒月卻瘋狂地搖著頭。

「你是騙子！」

「你不要過來！」

「你再過來，我殺了你！」

舉著凳子，寒月瘋狂地看著慕青，嘶聲力竭。

二人的距離不過只有一米處。

慕青看著寒月，她手中舉著的凳子就朝慕青身上打來。

慕青直直地站著，沒有閃身躲避。

她陳慕青，怎麼會這樣？

是她對不起寒月。

是她害了寒月？

閉著眼，意料之中的疼痛，凳子並沒有傳來。

慕青睜開眼，就見寒月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少頃，只是聽得「哇！」地一聲，寒月扔下手中的凳子，蹲下身子。

慕青直接上前，將寒月抱在懷中。

「寒月！」

「對不起，是我來遲了！」

「寒月！」

慕青忍住眼中的淚水，一直抱著寒月，在她耳側不斷說道。

寒月一拳一拳地打在慕青身上。

「為什麼！」

「你要把我丟下！」

「你為什麼要把我帶去那裏！」

「為什麼！」

「都是你，都是你！」

而身後的寒霜也跑了上來，同慕青抱著寒月。

寒霜一直輕拍著寒月，把衣服給寒月披上。

「月兒，我們都來了。」

「你別怕。」

「月兒。」

寒霜說完，冷清的臉上，不斷有淚水而下。

「我叫了你們好久，可為什麼，你們一個人也不出現。」

「他們幾個人，把我嘴捂住。」

「為什麼！」

「你不來幫我！」

「我為什麼要去！」

「我為什麼要去！」

慕青心頭彷彿被一柄鋼刀切開，血淋淋的很是疼痛。

在昨日，寒月還送了生辰禮物給她。

是一個平安符。

每天，在她吃藥後，寒月都會笑眯眯地把甜蜜餞兒給她遞上。

寒月，那樣一個單純良善的人，為什麼……

抱著懷裏的寒月，慕青忍住內心的痛苦與殺意。

「寒月，我一定把人給你找出來。」

「寒月，你等著。」

「對不起。」

慕青把頭擱在寒月的肩膀上。

輕輕地說著。

她的聲音很淡很淡。

外頭的天，依舊漆黑一片。

慕青雙目同對面的寒霜對視一眼，兩人眼中，不約而同地閃過一抹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