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天上的雪此刻已經小了些許。

慕青垂下眸子，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就同寒霜朝著一間屋子而去。

「咯吱！」

來到那屋子前，身後的寒霜把桐油傘收好了。

慕青沉思片刻，動作定了定，才把大門給推開。

「主子！」

裏面，負責服侍寒月的一個小丫頭聽到聲音連忙出來，看到慕青後，福了福身子，輕聲喚道。

慕青點了點頭，「你下去吧。」

「諾！」

那丫頭說完，就後退著出門，順便把門給帶上。

關門時，房間突然就暗沉了下來。

整個屋子，被掩映在黑沉昏暗的燭火下，頗為的陰暗。

室內，燃燒著地龍，很是溫暖。

寒霜靜靜地立在慕青身後，不言不語。

少頃，寒霜還是喚道，「主子，你是看看她吧。」

慕青深深地呼了口氣，才點了點頭。

「如此。」

來到前頭的珠簾，慕青手幾乎是有點顫抖，才把那簾子給掀了起來。

聽到珠簾的聲音，靠在床頭的寒月眼睛也沒抬一下。

慕青目光在看到寒月的那一瞬間。

眼神一滯。

模樣還是從前的模樣。

卻再不是從前的寒月。

她從前圓潤可愛的下巴，此刻，清瘦得緊。

一張臉，蒼白冷漠。

眼神及其空洞。

寒月就像是一隻木偶，除了呼吸，什麼也不會。

慕青上前，輕輕喚了喚，「寒月？」

「寒月？」

沉默無言。

寒月彷彿是沒有聽到一樣。

慕青的心一痛。

她抬起手，把寒月露在外面冰冷的手握在自己的手裏，微微一嘆。

身後，寒霜上前，「月兒？」

「你說說話，是主子來了。」

還是沉默。

寒月的眼神，平靜地可怕。

彷彿不認識面前的慕青同寒霜。

看著寒月，慕青壓下心裏頭的愧疚和痛苦。

她抬起頭，看著寒月，勉強微笑，「寒月，陳家的人已經找到了那幾個人，我和寒霜都說，那幾個人交給你處理。」

「你看怎麼樣？」

話音才剛剛落地。

剛才還冷漠著，平靜著的寒月全身突然顫抖了起來。

她像是陷入了某種極大的痛苦中，眼中，頓時佈滿了恐懼。

寒月的呼吸也突然急促了起來。

寒霜見狀，連忙上前，把寒月抱在懷中。

她大喊，「寒月！」

「寒月！」

「你別怕，姐姐和主子在這裏！」

「寒月！」

慕青蹲在一旁，看著瑟瑟發抖的寒月，眼中滑過一抹落寞。

可突然，抱住寒月的寒霜卻被寒月猛然用力地推開。

寒霜一時不注意，連忙後退，慕青見狀，急忙上前將寒霜拉住。

「寒月！」

見被寒月推開，寒霜眼裏積蓄了痛苦地喊道。

可床上的寒月身子還在不停地發抖，可她的一雙眼，此刻變得通紅。

抬起頭，寒月眼中帶著瘋狂，帶著猙獰，帶著狂喜地看著慕青和寒霜。

「帶我去！」

「帶我去！」

慕青和寒霜見著寒月一副瘋魔的模樣，二人眉頭一皺，突然沉默。

寒月卻突然從床上翻了下來。

許是太久沒有下床，她走的跌跌撞撞，差點摔倒。

寒霜慕青見狀，連忙把她扶了起來。

寒月死死地掐住慕青的手，「你快帶我去！」

「快！」

慕青看著寒月的一雙眼。

曾經她滿是天真單純的眼中，此刻，已經被仇恨瘋魔替代。

慕青心下一沉。

看著寒月，慕青點了點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