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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華記事》二十
草色青青柳色濃,玉壺傾酒滿金鐘。

笙歌嘹亮隨風去,知盡關山第幾重。

待慕青醒來時,她已經回到了那拉提草原,此刻,慕青披著衣衫,被寒霜扶著,來到帳外透氣。

慕青低低地咳嗽了幾聲,緊了緊身上的衣服,「你回帳中去給我取件披風來。」

寒霜得令,就退下了。

待寒霜退下,慕青來到齊桁的軍中,拉了個面生的士兵。

「你可知道幾日前齊將軍派人去赤勒山救下的那支商隊在何處?」

聞言,那個士兵抬頭疑惑地道,「什麼商隊?我們將軍沒有帶回什麼商隊啊,將軍隻帶了姑娘你來。」

慕青突然捂住嘴咳嗽了數聲,「以前是哪裏的?怎麼看著面生?」

「我是陳留將軍軍隊下的,朝廷重組軍隊,我就被分到了齊將軍麾下。」

慕青對著那士兵和善一笑,然後告辭。

只是離開時,剛才還掛著的笑突然消失,轉眼就變成了冷寒。

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大草原,頭頂上,矯健的雄鷹搏擊長空,遠處,聖潔的雪山在陽光的照射下,愈發高大神聖。

待到寒霜把披風給慕青拿來披上,慕青狀似無意地道:

「寒霜,三日前我醒來時,你說園兒他們受了點傷,被齊桁帶下去醫治了。如今,都過了三日了。我要見園兒。」

給慕青整理披風的寒霜,手有片刻的僵滯,可她還是若無其事地說,「那奴婢等會兒去問問。」

「不用了,現在我就去看吧。」慕青看著寒霜笑著說道。

「主子!」寒霜聲音突然一重。

慕青背對著寒霜,「寒霜,你還知道我是你主人嗎!」

寒霜「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主子不要去!」

慕青閉眼,「你把那日我昏睡過後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訴我!」

遼闊的那拉提草原上,微風吹拂,遠遠地,就能聽到一陣沖入雲霄的「呵哈」聲。

遠遠望去,只見那遼闊的大草原上,數萬軍隊密集若蟻,此刻正在操練。

齊桁正帶著幾個下屬巡視,突然,沈孺跑來,「將軍,昌……陳姑娘要要見您。」

齊桁巡視軍隊的步伐突然一僵,轉身和幾個屬下吩咐後,齊桁把頭上的盔甲脫下,朝外面走去。

慕青站在遠處,看著向她而來的齊桁。

突然覺得很是陌生。

慕青還能記起少時同她遊戲的齊桁,生的眉清目秀,臉上肉乎乎的,雖然冷了點,可總歸是會護著她,哄著她的。

如今齊桁二十歲了。

他生的英武不凡,氣質沉穩冷厲,小小年紀,已經是懿朝從四品的宣威將軍。

懿朝以軍功成績為提拔標準,從齊桁十五歲,一個一無所有的新兵蛋子,到他二十歲的從四品宣威將軍。

除卻齊安瀾的溝通打點,不得不說,齊桁自身的優秀,非凡的武功和不俗的手段,才是他一路高升的根本。

如今對面的齊桁左手抱著銀色的頭盔,懷中配把鋒利寶劍向慕青而來,一舉一動間,都是說不出的威武霸氣,流露出一股上位者的威嚴。

齊桁來到慕青面前,距離慕青一米處停下,沉默冷然地看著慕青。

慕青抬頭冷冷地看著齊桁,然後上前。

「啪!」

「啪!」

一連打了齊桁兩巴掌,齊桁始終默默無聞。

慕青一把將齊桁推開,齊桁還是不動,慕青繼續推搡著他。

「怎麼了?不說話!」

「你說話啊,倒是說話啊!」

「我昏迷前,你是怎麼答應過我的!我讓你去赤勒山把那支商隊救回來,你是怎麼做的!」

「齊桁,我問你話,你給我裝什麼啞巴!」

慕青說完,抬手一揚,就又要朝齊桁打去。

齊桁卻突然抓住慕青的手,「陳慕青,你鬧夠了沒有!」

他的眼眸,黑沉沉的,冷冷地看著慕青,右手緊緊地握住慕青,幾欲要把慕青的手捏碎。

「你問我鬧夠了沒有,我是在鬧嗎,齊桁,我是在鬧嗎!」

慕青赤紅著一雙眼,朝著齊桁一陣怒吼。

「我把我的陳家軍給你,讓他們助你殺敵,我寧可自己身受重傷,也不願你有任何損失,可是你哪?」

慕青後退幾步,用了雙手捂住自己的臉,有著鹹鹹的淚水從慕青指縫間流出。

慕青遮住自己的臉,不讓齊桁看到她的狼狽。

「一百多條性命啊,就這樣,因為你全部沒有了!」

「你為了挑起地獄和天清門的衝突,讓人打扮成地獄的人去襲擊天清門,然後去了赤勒山,好讓天清門發現那處鐵礦脈。」

「你成功地挑起了地獄和天清的戰爭!可是園兒他們,何其無辜。就是因為我泄露了那裏的消息,他們全部被地獄所殺,用來泄憤。」

「我已經很久沒有請求過你了,可是你如何對我的?你為了自己的私心,不惜以一百多條人命為代價。」

「齊桁,我愛慕了你這麼多年,時時刻刻為你著想,為什麼,為什麼,你卻從來沒有考慮過我一次?」

慕青終於,痛苦地蹲在地上,把頭埋進自己的膝蓋,「齊桁,你有沒有心的!」

良久,慕青終於聽到齊桁說,「在國家大義面前,舍小我,成大我,本就平常。」

「況且,他們只是商人罷了。」

「陳慕青,是你太過心慈手軟。」

慕青身子一僵,她擦乾淚水,緩緩地從地上站起來,看著齊桁,彷彿不認識他似的:

「就是因為他們是商人,所以你就不去救他們?你就要用他們為你的棋子?」

齊桁轉身離去。

很久,他的聲音帶著冷漠與霸道,「有何不可!」

慕青口中突然吐出一口鮮血。

這已經不是她認識的那個齊桁了,這已經不是記憶中那個單純可愛的桁哥哥了。

這麼多年來,慕青堅持著留在齊桁身邊是為了什麼?

或許只是記憶中的那個清秀小童,他冷著一張臉將慕青推開,卻在慕青被人欺負時,第一個跳出去維護慕青。

或許只是記憶中那個把她從畫閣中背出的桁哥哥。

或許只是記憶中那個在她習武說疼喊累時,給她揉捏身體的少年。

「阿姐!」

回到帳中,桑吉看著慕青,慌忙焦急地衝上來扶住慕青,給她擦嘴角的鮮血。

慕青抬頭看著桑吉,「桑吉啊,我們回去。」

桑吉抹了把眼淚花兒,「我去找他算帳!」

慕青輕輕拉住桑吉的手,笑道,「你多大了,還學小孩子打架。」

「桑吉就是個孩子!」

「桑吉是阿姐的弟弟,所以要保護阿姐!」

慕青笑笑,眼中含淚,「乖,我們回去,我好累。」

「桑吉,我好累。」

桑吉看著慕青,擦了把眼中的淚,九尺的大漢蹲在地上,把慕青背在自己的背上,「阿姐,桑吉這就帶你回唐布拉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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