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城舊事》十七
一連三天,我都沒在群裡發言。幾天后,晚上20:30的樣子,我在群裏面發了條「晚安」。
幾個群友說,「小腦斧,這麼早,你就睡了哦?」
「你好久都沒在群裏面說話了,最近練習笛子沒有?」
「……」
我回復,「眾所周知,說晚安,並不一定是睡覺,只是代表我的夜生活開始了。」
這時,寂藍突然說,「你要開始你的夜生活是你的事,你為什麼要在我的群裡到處宣揚?」
我回復他,「我只是說個晚安而已,而且說了,我就準備去吹笛子,沒有什麼吧?」
一個群友見尷尬,在我的話下面回復,「晚安啦,小腦斧。」
而我說的那句話,卻被寂藍撤回了。
幾個群友也紛紛對我說,「晚安,腦斧。」
就在這時,突然來了一條信息,我被寂藍解除了管理員的身份。
我給他發信息,「為什麼?」
卻發現,自己被他刪除了好友。
來到群裡,我艾特他,對他說:我一直非常感激你,從你將我設置為管理員的那天起,我更是十分尊重敬佩你,很感謝你,寂藍,給了我學習竹笛的熱情與動力。雖然,如今你取消了我的管理員,刪除了我好友,可我還是非常感謝你。謝謝。
發完這句話後,我退出了這個我曾經最為喜愛的竹笛群。
最後一點高傲了。
最後一點自尊了。
最後一點尊嚴了。
我告訴小楠先森,「我退出那個群聊了。」
小楠先森隻發了一個字過來,「好!」
十多分鐘後,一個加了我的笛友給我發信息:
「腦斧,群裏面炸翻了。」
我說:「什麼?」
「哎,算了,我剛才在寂藍撤回那幾條消息前,截圖了。給你發過來。」
看到那個笛友給我發的信息後,我隱忍很久的淚水終於落下。
我在群裡發的最後一條信息,也被寂藍撤回,但還是被幾個群友看到。
「怎麼回事?小腦斧怎麼退群了?」
「她和群主怎麼了?」
「我一直覺得,最不可能退群的人就是她的啊?」
「……」
七七八八的談話中,寂藍始終沒有說一句話。
突然,一個叫「小腦斧的小弟」在群裏面說話:
「我加入這個群一年了,以前一直覺得寂藍你是一個不錯的人,如今看來,你也不怎樣。」
「你要的只是群裏面大家對你的阿諛奉承,之前群裡有人說了句你的笛藝不如一個群友,你就會把這兩個人踢出了群。」
「是群裡來了個移民意大利的華人,你也是二話不說,就把別人踢出了群。」
「大家只是說了下你教導小腦斧的方法不對,她也不過只是說了句晚安,你就取消了她的管理員,刪除了她的好友。」
「你一個人三十多歲的人了,不僅喜歡別人對你的阿諛奉承。還心胸狹隘。你這種人創建的群,用不著你把我踢出去,我不呆也罷。」
小楠先森發這句話時,寂藍應該還沒看到,可小楠先森的幾句話,卻讓群裏面炸翻了天。
「算了,這個群我也不呆了。」
「每天在這裏面聊些廢話,小腦斧都走了,我也退了。」
「退群!退群!」
「……」
「哎,小腦斧,你那小弟說的話被那群主撤回了,算了,我也覺得,那個群主人品不怎麼樣,我也退群了。」
「你這一退群,平時和你玩的不錯的那幾個,也退群了。」
「好像現在已經退了七八個了吧。我也去退群了,以後大家一起討論啊!」
加我的笛友說道。
我發了幾個「嗯嗯」過去。
去找小楠先森時,他說,「對不起。」
我說,「又不關你的事。」
小楠先森:「畢竟是我讓你去加的那個群,以後我教你。」
我:「你其實大可不必的。」
小楠先森:「你是我朋友,而且那寂藍,人品確實不怎麼樣,我早就看不慣他了,給你罵罵,順便給我自己出口氣。」
我:「謝謝!」
手機的藍光反射在我臉上,看著小楠先森的頭像,我咬著嘴唇,一直哭個不停。
要有多大的幸運,才能遇到你?
謝謝你,小楠先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