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說？」蘇魅九盯著趙雲瑾的眼睛，她喜歡趙雲瑾的這雙眼睛，很美很清澈，跟她見過的那些人不同。

也正是這雙眼睛太美，讓蘇魅九發現了異常。

燭光之下，趙雲瑾的瞳孔泛著幽藍的光芒，甚至她的手都比一般人冰涼。

寒毒？混了蠱的寒毒？

蘇魅九眉心一蹙，立刻坐了起來。

她動作流暢，倒是又嚇了趙雲瑾一跳。

「你體內有寒毒，也有蠱毒？」蘇魅九緊緊扣住趙雲瑾的手腕。

趙雲瑾其實已經修的四竅，在上國也算是很了不得的皇子，只是體內的寒毒跟蠱毒壓製了她的力量。

她在蘇魅九面前其實也相當於半個廢人。她根本掙脫不了蘇魅九的束縛。

「我這個人沒什麼耐心，你若是不跟我說實話，我現在就挖了你的心！」蘇魅九揚起小臉，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

趙雲瑾身子一顫，明明怕，卻又莫名地信蘇魅九。

「是母妃跟皇兄下的。」

一句話，包含著太多無奈憂傷。趙雲瑾一直覺得，她自出生便是個悲劇。

她的生母漣漪是上界的一個仙子，因為觸犯了玄冰門的門規，被柳夢璃施了媚毒扔到下界。

漣漪痛不欲生時，恰好被路過的皇帝撿到。皇帝色心重，被失去理智的漣漪撩撥了兩下便在樹林中大肆耕耘。

漣漪是個心高氣傲的主兒，被皇帝這麼臨幸之後，也恨上了皇帝。

要不是有趙雲瑾，她是絕不會進入東成上國的皇宮，成為后宮的一個。

皇帝花心讓漣漪生出怨懟，她傷不了皇帝，便用各種法子折磨趙雲瑾。

可憐趙雲瑾一出生便帶著幻香，明明是個女兒卻當成男兒養。吃旁人吃不了的苦，受別人受不了的累。

十歲那年，因旁人誇了一句引得趙雲寒妒忌，小小的她就中了寒毒。

再後來，她第一次葵水，漣漪又將蠱毒種在她體內，警告她不許對任何男子動心。

說完這些，趙雲瑾嘴角上揚，流露出一抹苦澀，「林姑娘，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所以……我不願看他們這樣害你。」

蘇魅九這人，黑化之後，其實也是善良。只不過她的善良是相對的。誰真正信賴她，她便對誰善良。

從趙雲瑾說話的語氣，她能判斷得出來，眼前的東成上國十三皇子是信賴她的。

她這般信她，又主動送解藥，她當然要還禮了。

「趙雲瑾，你可想解了寒毒跟蠱毒？」蘇魅九問。

趙雲瑾眸底掠過一絲驚詫，卻還是點頭，「想，當然想。我……想做個正常人。」

不再受任何人威脅，不再做他們奪嫡的犧牲品。

隻想做自己！

「聽過結契嗎？」蘇魅九抬手，捏著趙雲瑾的下巴，仔細觀察著這個女人。

趙雲瑾搖頭，她是讀過很多書，卻從未聽過結契。

結契，是上古時的秘術，指的是九尾狐跟凡人的契約締結。

每隻九尾狐都可以選擇他們看中的凡人結契。

結契之後，狐為主，人為仆。

與九尾狐結契的凡人可永生不死百毒不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