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彆氣了！再氣下去，你這張臉便要崩壞了！萬杯，你想殺我，就來！如今的蘇魅九沒那麼好對付！」

說話間蘇魅九身後的九條尾巴已經長出，她的身形也恢復成正常模樣。

月色下的蘇魅九妖艷奪目，仿若帶著萬丈光芒，要將整個夜空照亮。

萬杯的手緊緊握著玉簫，真殺嗎？

他猶豫了！

看到蘇魅九背後的九尾，他耳畔出現了莫言的聲音，「如果有一天，你與她對立，答應我，別用你的碧玉蕭傷她。

她很可憐，她和我們一樣，所要的，從始至終都不過是一個人罷了。」

那時，他答應她，現在就算她背棄了他，他也不能食言。

見萬杯遲遲未動，蘇魅九的狐尾變小了，她笑盈盈地望著冰冷禁慾的萬杯，「怎麼？剛才還要殺我，現在卻不動手了？」

萬杯眸色複雜，將碧玉蕭放下，仰望著星空，半晌才吐出一句，「八百年前，欠你的！」

八百年前？蘇魅九笑容忽然凝住，死死盯著萬杯，「八百年前如何欠我的？」

「你救她。」萬杯又吐了三個字。

這個她，蘇魅九知道是莫言。

所以，萬杯此刻是因她八百年前救了莫言才沒有動手？

八百年前的記憶，她沒有。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雲喬，莫言，接下來還會有誰站出來說欠了她人情呢？

注意到蘇魅九臉上的異常，萬杯眉頭微微一蹙，試探地問著，「你失憶？」

蘇魅九點頭，「對，失憶！」

萬杯若有所思地握住碧玉蕭，接著忽然騰身旋轉，飛上屋頂，他居高臨下地望著夜幕下的大梁，修長的手指捏成一個好看的蘭花決。

須臾，他又從屋頂飛身下來。

淡色的眸子晦暗不明，他薄唇微啟，說了一句，「先恢復記憶。」

是的，這隻狐狸應當知道真相，她有權選擇要不要成為這世道的犧牲品。

她更應該知道的是顧君堯對她的愛。

莫言說的沒錯，他們都一樣，從始至終所要的不過是一個人。

想罷，萬杯轉身準備離開，可是嶽寒煙卻不讓他走。

嶽寒煙張開雙臂，擋在萬杯麵前，她微紅的臉上帶著恨意，憤怒地質問萬杯，「表哥這是要放過她？

表哥不是說上界有令嗎?表哥是萬家少主，未來的萬家神君，怎能不遵從上界的命令？表哥就不怕被人處罰？」

萬杯冷冷地睨了嶽寒煙一眼，卻沒有回答她。

可是嶽寒煙這人發瘋起來，就喜歡咬著不放，你越是對她不理不睬，她越是要纏著不放。

「表哥不回答我，是不是心中有愧。你……是不是跟別人一樣，被她狐媚子的手段迷住？表哥原來也是好女色之人！」

就在嶽寒煙準備繼續說一些話激怒萬杯時，蘇魅九的狐尾飛來一條，直接纏住了嶽寒煙的脖子。

她生氣了！

「嶽寒煙，你是真想死？」蘇魅九眸光泛寒。

「你、你、你是想殺人滅口？你怕顧君堯知道你是個喜歡勾人的下賤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