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君麒觸及顧君堯的目光，心狠狠揪了一下，他知道此刻是瞞不住了，他點了點頭。

「她……是緩緩？」顧君堯的聲音很輕很輕，他說道那個名字的時候，就像是在說一件珍藏在心裏很久的寶貝一樣。

剛才他看到的情景中，他就是這麼叫她的，一遍又一遍，每一次他們在融合的最頂點，他都會叫她緩緩。

而她會叫他君堯。

「是緩緩。表哥，你還記得其他嗎？」葉君麒問。

顧君堯搖頭，「只看到了她。」

「嗯。」葉君麒不敢再問了。

一千年前的事，在他眼中樁樁件件都是對顧君堯的傷害，所以後來在下界歷練的顧君堯忽然失憶了回去，他一點兒都不難受。

他想自家表哥忘記了蘇魅九是好事，這樣便不會像之前那般折磨自己整整兩百年。

別人不知道他那兩百年怎麼過的，他卻知道。

他看著他日日買醉，他看著他抱著必死之心去殺怪，他看著他每日給自己喂毒，他看著他在月夜一遍又一遍地喊著「緩緩」……

葉君麒以為顧君堯忘記了，就不會再想起，就不會再為了那個不愛他的女人痛苦。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現在顧君堯竟然說蘇魅九生了逸兒。

她不是不愛顧君堯嗎？不是心中只有趙擎雲嗎？

為何一千年前要跟他表哥纏綿？

有太多疑惑，有太多不解，葉君麒突然想找到玉葉琳琅，讓顧君堯想起當年的事。

可他又怕，怕現在一心要拿走顧君堯心的蘇魅九又給他的好表哥傷害。

「我想記起她！」

五個字，聽起來很輕很淡，卻是帶著不容置喙。這是顧君堯的意思，他要想起跟他纏綿繾綣的緩緩。

他要找到她，將她捧在掌心裏，絕不弄丟。

「表哥，若是記起，你會遍體鱗傷，你還要這樣嗎？」葉君麒攥緊了拳頭，他最怕的就是顧君堯重蹈覆轍。

「我只知道，我說過愛她！」顧君堯按著小狐狸的腦袋，心中生出絲絲甜意。

他看到了，他們是相愛才在一起，他們是相愛才做那樣的事。

自家表哥的脾氣自己了解，葉君麒看著顧君堯那張俊美無瑕的臉，搖了搖頭，嘆息一聲說道：「好，我讓人找玉葉琳琅。

隻願表哥不會後悔今日的決定！」

後悔嗎？不會！

顧君堯永遠不會後悔想起蘇魅九，他隻後悔自己忘了她。

……

三天后的建安城，上國太子蒞臨的消息傳遍了街街巷巷。不少姑娘都在幻想著自己給趙雲寒瞧上，被帶回上國當個姬妾。

這其中也包括林家的另一個女兒林清兒，二房唯一的孩子。

她之前在慶元學藝，這幾日剛回建安。

一回府就聽說大房兩個女兒，一個要嫁給顧君堯，一個要嫁給二皇子。

林清兒妒忌啊。

所以，她將目標放在趙雲寒身上。

「小姐，林清兒昨日一直纏著林耿雲，要他帶自己進宮。林耿雲並未同意，你看……這事該如何安排？」

酒樓中，素衣問著蘇魅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