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魅九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就像我跟他，以前我以為他愛的是別人，他也以為我心儀的是趙擎雲，這就是眼見為虛。」

「我們不同。」莫言長嘆一聲。

「有何不同？我看不清楚他，你看不清楚萬杯，這不是一樣的嗎？顏洛溪說過，上界有一種葯能迷惑人的心智。

讓人短時間認錯心上人，你可知道？」蘇魅九看著莫言。

莫言愣了一下，搖頭說：「不知……」

「你的萬杯怕不是讓人下了葯。而嶽寒煙也只是故意演戲。那個女人我知道，喜歡的一直是顧君堯。

她對萬杯絕無多餘想法。你不信帶著我給你的粉末上去問他。若是他真變心了，就斬斷情絲，跟著我們隱居世外。

若他心情依舊，就跟他一起找個地方過你的小日子。責任使命什麼的交給別人。你們就做自己。」

蘇魅九笑著說。

莫言望著蘇魅九，她已經兩百年沒這樣好好看蘇魅九了。上一次看，她手中正拿著一顆帶血的人心，眼中滿溢著冰冷狠厲。

現在，她變了，眼底是溫柔清澈，好像又是從前的她了。

「緩緩，你變了。」莫言忍不住說。

蘇魅九點頭，「是變了，他找出了我，我自然要為他變回去。以前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總想變強。

可現在我知道我從始至終想要的不過就是一個人。」

「你們真幸福。」莫言有些羨慕蘇魅九。

雖說他們是經歷了坎坷痛苦，卻也是打開心結再次相守，這是幸福。

「你跟萬杯也行。去找他吧，問清楚也是好的。人呢，死也要死的清楚明白，不是嗎？」蘇魅九拍了拍莫言的肩膀。

莫言點頭，「是啊，死也要死得清楚，我去找他，若是……來得及，我還要看你們成婚！」

「嗯，喜酒有你一份兒。」

莫言跟蘇魅九分開之後直接闖入上界。

此時的萬杯已經是萬家的少主，雷厲風行，比先前更加俊美帥氣。他看到莫言時先是一驚，接著臉上閃過一絲憤怒。

「你來做什麼！」萬杯說。

莫言想過萬杯會這樣，她拿出蘇魅九給的那些粉末，輕輕一吹，銀色粉末像是長了翅膀一般自動飛到萬杯麵前。

「萬杯，你還愛我嗎？」莫言問。

萬杯癡癡地看著莫言，「愛。」

莫言笑了，先前籠罩在心口的陰雲一掃而空，只有甜蜜，證實了某件事的甜蜜。

蘇魅九跟她說，這粉末能讓人看到自己的內心，會說出實話。

她聽到萬杯的真心話了，她點了點萬杯的肩膀，笑道：「恰好，我也愛你。」

聽到這六個字，萬杯身子一顫，人清醒過來，他摟著莫言，低聲問：「你……說什麼？」

「我說，我也愛你。萬杯，我是偷闖入上界的，不能久留。我在寒霜城等你，這一次，我們再也不分開。」

說完莫言踮起腳尖，在萬杯的臉頰上輕輕一印，離開了萬家。

只是她這一走，卻沒有在寒霜城等到萬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