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風聞言，身體僵了一下，怔怔望著蘇凌月，「你是說他回來了？」

「並非是他回來了，他在顧君堯體內種的東西給緩緩拿走了而已。你還記得嗎，他曾對我說，拿東西只有緩緩能拿走。

但是，緩緩想帶走，必要獻出自己，毀滅天地。緩緩的預言終究是印證了。」蘇凌月搖了搖頭，他沒後悔過什麼。

那個人是他唯一後悔的。

那個跟顧君堯有著同一張臉，卻是不同性子的人。

顧七，顧君堯的影子，也是他孿生的弟弟。

一個眾人都不知道的人，一個讓蘇凌月又恨又愛的人。

他給顧君堯留下了一顆種子，一顆能讓顧君堯成魔，傲視蒼穹的種子。

現在，那種子沒在顧君堯體內發芽，卻讓他們最心愛的妹妹帶走。蘇凌月好恨啊，好想找到顧七，將他掐死，讓他再也不敢這樣胡來。

「他當年可說過解法？」蘇長風扣住蘇凌月的肩膀，不難看出他有多著急跟擔心。

蘇凌月搖頭，「此事無解。你瞧顧君堯的變化，就該知道緩緩的用意。她是要替他走那條路。」

「若是她要走，我們做兄弟的應當是陪著。你們說呢？」蘇言風站出來看著兩人。

蘇凌月跟蘇長風看著彼此，俊美的眼眸同時閃了閃。

是，蘇家的狐狸應當齊心，妹妹在哪兒，他們便去哪兒。

「顧君堯，既然你有了心，就好好珍惜。莫要再傷害我家緩緩。」蘇凌月擺了擺手，最先走出去。

其他幾隻狐狸跟在他身後，留給顧君堯一個難以看懂的眼神。

顧君堯捂著胸口，他深深吸了口氣，想將胸口的窒悶趕出去，可是怎麼也做不到。

剛才，他們說了什麼？

只有蘇魅九能拿走的，究竟是什麼？

顧君堯越想頭越疼，甚至他覺得自己不像是自己。像是別人希望他成為的自己。

他捶打著額頭，不安憤怒，恐懼，各種不該屬於他的情緒全部迎面襲來，他難受地推倒了房中的所有……

顧君堯走出這種情緒之後，並未去皇宮，也沒有見任何人，他回了將軍府，抓住葉君麒的手，「你幫我瞧，我究竟是怎麼了？」

「表哥，你……說什麼？」葉君麒給顧君堯弄得有些糊塗。

「我不是我……我的心在疼，我的情緒也有些混亂。關於蘇魅九，我聽到兩個聲音。你幫我瞧，看我是不是給人控制了。」

顧君堯能想到的就是這些。

上界的修士，情緒一旦失控，不是走火入魔，就是讓人下了控制的法術。被控制的人很少有自己反應過來的。

他能有這樣的疑惑，完全是那幾隻狐狸過來說的話敲醒了他。

但是顧君堯的反常，葉君麒是看不出來的。

他探了好久的脈，卻完全沒有發現顧君堯有被控制的跡象。

「爹爹，去找娘親。找到娘親，就知道。」逸兒說話忽然利索起來。

不僅如此，顧君堯發現眼前的小狐狸個頭好像變大了。

「逸兒……」

顧君堯這一聲剛喚出來，小狐狸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