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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差大人駕到》第三十九章 女大不中留(一)
原來增壽失蹤後,柏師爺心裡著急,便去那酒館去找楓娘子。

第一次去楓娘子不在,柏師爺又不能對小酒館的夥計說自己的來意,便只能坐在那喝了點悶酒,一直等到小酒光關門打烊,這才不甘地回去。

今天他又去了,剛進去就有夥計上前:」客官裡面請,您訂的雅間收拾好啦。「

柏師爺琢磨,我也沒訂什麼雅間啊,啊,對,這是暗號吧?

跟著夥計進去,卻看到裡面坐著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白凈的麵皮斯斯文文的,見他進來抱抱拳道:」先生請坐。「

柏先生坐下,遲疑一下問:「楓娘子……」

那青年笑了笑,笑容裡竟然透出幾分嬌羞媚態,柏師爺看的眼睛發直。就聽那年輕人嬌聲道:「柏師爺的眼神還真是不好呢。」

講到這裡柏師爺忍不住感慨道:「我只在官場上混跡,不知道江湖上門道竟然這麼多,你們猜那年輕人是哪個?」

增壽和羅凡對視一眼,都故意搖頭說不知道。

柏師爺這才露出神秘笑容:「是楓娘子啊,原來那女人竟會易容之術,真是神奇,太神奇了,她不說明我根本猜不到。」

那年輕人嬌笑著:「真是貴人多忘事。」

柏師爺還在驚訝這傳說中的易容術這麼神奇,卻見那楓娘子指著屋子角落的一口箱子道:「柏先生打開看看。」

柏師爺走過去,彎腰一看見箱子上貼著聖字封條,這是天聖教的東西。

「這是……」「是之前一個客人托我們漕幫運送的貨物,我們黃老大留個心眼,偷偷換了一箱子,你猜裡面都是什麼?」

「天聖教的金銀財寶?」

「沒錯,都是天聖教的財寶,那些銀錠上還印著大大的聖字,柏師爺怎麼不好奇是誰運送這批貨物的?」

被這樣不男不女的年輕人這般嬌滴滴的盯著,柏師爺心裡一抖,忽然想到一個人來:「難道……是那將黃秋娥點了天燈的劉大龍?」

「聰明啊,柏師爺,你這般聰明不如投了我們漕幫,黃爺一定給你個堂口乾乾,這不比跟著那小白臉欽差有前途。」

柏師爺冷笑:「漕幫竟然比官府還要厲害了嗎?」

「哈,那要看怎麼看,這跟著個不靠譜的欽差,又要查岑大帥兄弟,恐怕命怎麼丟的都難說呢。」楓娘子幸災樂禍。

「什麼叫不靠譜的欽差!」增壽不滿。

「這可不是我說的,是那楓娘子說的。」柏師爺急忙解釋道,「我將那箱子封條輕輕揭下,猜我看到了什麼!」

增壽不耐煩地問:「你有完沒完?」

「剛才不是說看到了銀錠子,上面打著聖字。」

「銀錠子下面啊,竟然還有……龍袍!」

龍袍!增壽和羅凡都瞪大眼睛。

「是天聖教的龍袍,那李大龍運走做什麼?」

羅凡有點想不明白。

「問題就在這,李大龍運走的東西是要運回岑家的。」

柏師爺一拍大腿繼續說道:「我一看龍袍腿都嚇軟了,這可是謀逆大罪啊!」

柏師爺看向那楓娘子:「這是岑大帥運送的貨物?缺了一箱子這麼重要的東西,他們會不清點,不知道?」

「本來是不會這麼大意,問題是船在行進之時黃秋娥趁著劉參將熟睡行刺,可惜沒有經驗,只是刺傷了而已,鬧出這麼大亂子,劉大龍氣急敗壞,將黃秋娥點了天燈,也許是太過慘烈這船走到一半又遇到大風,撞上了江底暗礁,丟失了幾箱子財寶。」

柏師爺高深莫測地笑笑:「那就是被你們私下拿走的吧。」

楓娘子笑笑:「這是龍王爺送我們的,不拿白不拿。」

原來因為丟失了幾箱子財寶,加上之前船上發生了行刺之事,一時間都是亂鬨哄的,事後劉大龍也發現問題不對,但丟了那個箱子是重罪他不敢聲張。事後怎麼彌補就是他的事情了,反正這箱子在我們手裡,這就是岑家兄弟圖謀不軌的證據。」

羅凡不解:「隻貼著天聖教封條,如何能證明和岑家兄弟有關,人家可以不承認啊。」

增壽冷笑:「你是吃什麼長這麼大的。」

「啊?什麼意思?」

「只有一個龍袍,並沒說還有冠冕,這些違製的東西都是一套來的,剩下的在哪裡?」

羅凡恍然大悟,對啊,剩下的東西在哪?一定在岑家老宅。

柏師爺看看增壽,又看看羅凡,嘿嘿一笑:「就是如此,這漕幫要和咱們聯手。」

「世上可沒有這等好事,漕幫是要得到什麼呢?」

「鹽場。」

柏師爺說完,增壽和羅凡都倒吸一口涼氣漕幫的胃口還真是大,竟然是看中了鹽場。

天京城是沒有鹽場,鹽商都在揚州,這漕幫看來是從常年運鹽上一直在盤算這條捷徑。

「只要朝廷能給他們鹽場。」

增壽一笑:「我一個不成器的紈絝,哪裡能做這樣大的主,再說,這箱子裡龍袍真假還不知道,天曉得是不是漕幫故意拋出來騙人的。」

羅凡連連點頭:「對,小六說得對。」

「先要看到他們的誠意。」

增壽看著柏師爺:「我聽說漕幫都是英雄好漢,武藝高強,消息網四通八達,我要剩下的那部分龍袍的確切地點,要想扳倒岑國璞必須一擊而中,現在他們手裡的東西不重要,岑國璞可以反咬一口說是假的誣陷他,若是在岑家搜到點不該搜到的東西,那就熱鬧了,我只要這個。」

柏師爺點點頭:「現在吳天福那小子抓不到,又沒有實際證據來證明天聖教的財寶是被岑家兄弟轉移了,只有找到龍袍這一條路了。」

增壽並沒有告訴他們岑十三說出的那個秘密。

按照岑十三的說法,他本來是岑國璞同父異母的弟弟,只因為岑父當年國孝家孝兩重孝期間,行為不檢讓一個侍女珠胎暗結,岑家隱瞞了這個消息,將那侍女遠遠地送走,直到岑十三十來歲時候才聲稱是岑家某個叔伯的庶齣子,是岑國璞的堂弟。

「我甚至都不知道生母長什麼樣子,去母留子,這就是我活下來的理由。」岑十三在講這些話的時候眼中有淚花閃過。

增壽想,如果是這樣,知道龍袍的確切地方,找岑十三確認一下就可以一擊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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