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華眉梢挑了起來，又動了動手，示意她拿著。

「謝謝，不用了。」余笙乾脆直接拒絕。先不說現在這個手機的價格，單單是這份心意，她就不想接受，因為不想欠他太多。

年華的眼神由期待變成了瞭然。他早就應該料到余笙這個脾氣是不會要他的東西的，上次的衣服還是夢熙幫忙說情才收下的，這次更不會要了。

要想個辦法讓她收下才行。年華微微欠身，拉近彼此的距離，這樣別人就聽不清他們的對話內容了，「不收我就扔了。」

余笙看著他，有些無奈，「那你人扔吧，你們家有錢，應該不在乎。」還想用上次送衣服的手法嗎？那次是她沒想通，這次不會再接受了。

彷彿一刀捅進了棉花裡，縱然有力氣也使不出來。年華有些悻悻然把手收回，琢磨著再想想其他辦法，實在不行讓夢熙去試試。

正低頭想著，眼前突然出現一抹粉色，他抬頭一看，余笙把一封信放到了他的桌上，然後回頭去自習了。

嗯？年華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她這是……情書嗎？看著那粉紅色的信封，他覺得滿世界都開滿了桃花。

興緻勃勃把信拿過來，拆開，年華感覺到自己的手都是抖的，打開信隻掃了一眼，他漂亮的眼睛裏立刻盛滿了怒意。

信封上是沒有署名的，可是他認得余笙的字跡，娟秀工整，一筆一劃都寫的很認真。

手裏這張紙呢？那字雖說不難看，也比較秀氣，但風格完全不一樣，字體稍微小了一號，還略微有些繁瑣的花樣。

年華生怕自己推斷錯了，眼神一路掃下去，最後落在落款處，那裏有一個名字：肖薇。

肖薇？他知道，是余笙的表姐。所以說這封信不是余笙送他的，她是在替別人傳遞消息？

啪！

一聲重重敲擊桌子的聲音，讓班裏為數不多的學生都扭過頭看向聲音的源頭。

余笙離得最近，也是一驚，有些心虛地回過頭一看，就見年華眼睛微微眯著，看向她的目光中滿是危險的味道，讓她的心狠狠一沉：完了，得罪他了。

年華把信摔在桌子上，低頭盯著回頭看著自己的那個女孩，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吼出一句：「都出去！」

呼啦！

在心裏哀嘆自己來早了的同學認命地走出了教室。不出去是不可能的，他們可都是年華的粉絲，一定要聽話！

最後一個走出去的是千峰，他還貼心地把教室門給關好了。

屋裏一片寂靜，安靜到余笙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噗通噗通跳的好快。

他就站在那裏，卻給人一種不容忽視的強大壓迫力，明明都還沒有做什麼，她就已經快喘不過氣了。

這樣的年華，余笙只見過一次，就是臨死前的那天，他也是這個表情，這個眼神，看著並沒有特別激憤的情緒，卻讓她從心底裡害怕。

在這種壓力的籠罩下，余笙慢慢站了起來，「我……我也出去……」

還沒等她邁出一步，肩膀就被按住了。

「余笙，這樣很好玩是嗎？」他冷漠而又隱含著怒意的聲音響起，在這空蕩蕩的教室裡顯得格外清晰。

余笙頓時覺得全身的血液都迴流到心臟，大腦一片空白。他有多久沒有叫自己名字了？還是用這種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