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啦，走吧！」年華乾脆推了她一下，「不是我開，有司機。」

「噢。」余笙這才邁步跟他來到車邊。

年華替她把車後門打開，等她上了車後，自己才繞到另外一邊，也坐在了後座。

車內空間狹小，他身高腿長的，無形中就給人一種壓迫感，余笙感覺到空氣都稀薄了，心裡不停的腹誹，他怎麼不去坐副駕駛啊！

「王叔，走吧！」年華招呼了司機一聲，等車啟動之後，看著余笙道：「你就不問問去哪嗎？不怕我把你賣了？」

「……啊？」余笙一愣，這個問題她真的沒想過，從心裡好像就非常信任他，「你會嗎？」

「當然不會，你要記住，這世界上所有人都可能會害你，只有我不會。」

他說話的時候，眼睛凝望著她，那其中的光芒讓人不敢直視，因為看了以後，心會跳個不停，好像下一秒就要從嘴裡跳出來。

余笙坐正了身子，看著前面座位的靠背，小聲問道：「那我們到底要去哪裡？」

年華沒有回答，伸手覆住了她放在腿上的手。

霎時間，彷彿有一股電流走遍全身，最後歸於心臟。他的手寬厚溫暖，卻像會燙人一樣，讓余笙心裡灼燒得難受。

她想掙脫開那隻手，卻被他抓住不放，幾番下來，還是沒能掙脫，她慌了，說不清楚為什麼心裡會那麼焦慮著急，感覺像是不能呼吸一樣。

「年華……」

聽到余笙低聲的呼喚，年華的心頭一震，這聲音軟綿柔糯，帶著一股顫音，扭過頭一看，果然，她白凈清瘦的小臉上滑下兩道淚痕，蜿蜒而下，彷彿兩把刀子刺進了他的心中。

她哭了。

年華心口絞痛，鬆開了手，他沒有道歉，因為他覺得自己根本沒有犯錯，探身從前座拿過一包紙巾，拆開抽出幾張紙遞過去。

余笙接過擦了擦眼淚，有點不太好意思，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不就是被摸一下手嗎？跟別人握手的時候，也就是這種程度吧。

可是為什麼心裡那麼難受？喉嚨好像被什麼給堵住了，又覺得自己有點矯情，很難為情。

擦完了那莫名其妙的眼淚後，余笙用眼角餘光看看旁邊的人，小聲說道：「對不起啊。」

年華輕嘆一聲，「嚇著你了吧。」

「有一點……」

真傻。年華低頭看著自己的手，那隻手上彷彿還存留著剛才的觸感，柔軟，細嫩，小巧。

就是她太瘦了，那隻手也很瘦，他以前就看到過，她手指上還會有倒刺，應該是經常在家裡幹活才會有的。

年華抿了抿唇，突然說道：「這次，是去我家。」

「噢……什麼？！」余笙還想著剛才的事情，慢半拍反應過來，頓時眼睛瞪得老大，臉色都白了，嘴唇哆嗦著，「你說……去哪？」

「去我家。」年華定定看著她，「你害怕了？」

這不是廢話嗎？她能不怕嗎？余笙心裡罵他，嘴上可不敢這麼說，「為什麼要去你家啊！我想下車可以嗎？」

「你說呢？」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帶著危險的信號。

余笙往後縮了縮，「呵呵……我說……我說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