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扭頭看向旁邊。

房間裡沒有開燈，窗簾是拉著的，窗外的燈光照進來，很朦朧，只能看到一個輪廓。

兩人無言地對視了一兩秒，余笙抬腿就頂向對方的要害，哪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對手，腿剛剛抬起來，就被對方壓製住，隨後，手臂也被固定住。

余笙心裏只有一個想法，自己真沒用！跟夢熙學了兩年功夫，這段時間也一直都沒有斷過練習，怎麼還是打不過別人！

不到最後關頭，她不能放棄，於是她使勁的掙紮起來，甚至想張嘴去咬人。

「是我。」這時，把她壓住的人終於開口了，那聲音無比的熟悉，低低的聲音扣人心弦。

「年華？」余笙一下子就反應過來，大腦有點短路，忘記該做什麼樣的反應了。

年華抬起一隻手，輕撫著她的臉蛋，溫熱的呼吸打在她的臉上，「我回來了。」

余笙愣了那麼一會，看著他黑暗中晶亮的眸子，想伸手，發現還被他壓著，也沒急著掙脫，只是情緒有些控制不住，話裏帶著顫音：「你怎麼才回來……」

說的好委屈，聽的年華的心裏一揪一揪的疼，「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你……你先起來……」

「噢。」年華也是一時情急，這才抬起腿，鬆開對她的鉗製。這丫頭勁還挺大的，要不是控制得及時，就危險了。

「小魚兒，」他的聲音就在她的耳邊，那麼的撩動心弦，「你知道嗎？剛才，你差點廢了你老公。」

「我……」余笙被他一句老公，弄得渾身不自在，而且剛才也真是差點就得手了，「誰讓你都不說話，我怎麼知道？」

「嗯，是我的錯，我錯了。」在認錯服軟上，年華一直都很輕鬆，對老婆認錯又不丟臉。「小魚兒，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他每說一句很想，手臂就會加重一分力道，直到把她圈進懷裏無法動轉，「想得心裏難受，真的，只有面對你，我才會覺得，自己是不負責任的，連最基本的陪伴都無法做到，我很不合格。

就算有再多的愛也不夠，我曾經說過，愛一個人要看行動，但我什麼都做不了，我幫不了你，我很難過。」

他的聲音裡，有疲憊，有自責，有痛楚，余笙伸出手，隔著睡衣輕輕摩挲著他結實的後背，似在安慰，「我懂。」

這樣的年華，很脆弱，是從來不會在別人面前展現的，但是在她面前，卻毫無保留。

余笙從來沒有懷疑過他說的每一句話，更不懂得怎樣去安慰他，好像再多的話語也都是蒼白的。

她摸索著，雙手捧住他的臉，心裏有千言萬語，但不能說。她不能說，跟他做的比起來，自己什麼都沒做。曾經那麼深刻地傷害過他，現在隻想對他好。

她只能在黑暗中凝視著他，然後，鼓起勇氣，湊近他，顫抖著在他溫潤柔軟的唇上，落下輕輕的一吻。

年華屏住呼吸沒動，等她撤離的時候，才扣住她的後腦，「你這是……隔靴搔癢。」

說完這句話，他的吻就鋪天蓋地而來，瞬間席捲了她所有的感官。

她覺得，自己就像狂風大作的海面上的一葉孤帆，在暴風的浪潮裡起起伏伏，忽上忽下，最後，都快被吹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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