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嶽也看向了余婉音，眼中自然流露出一抹柔情，「我不後悔。」

周素梅默然，既然弟弟已經做出了選擇，多說無益，又不是小孩子了，快四十的人了，有些事也該想的通。

「那你到了地方給我打電話，以免我惦記。」

「姐，放心吧，安頓好我就告訴你。」

「行。」周素梅的目光從余婉音身上轉移到旁邊那個小小的身影上，「話說回來，這孩子挺可愛的，也算她為你，為我們周家做了件好事。以後穩定了，帶來給爸媽看看，也讓他們放心。」

曾經她以為，自己弟弟會一輩子孤獨，不會有孩子，沒想到突然就有了個女兒，還這麼大了。

「我會的。」

候機廳座椅上，余婉音低著頭，眼淚一直沒有停過。

旁邊，陳亦歌不忍心，「媽，別哭了，以後你會幸福的，我看得出，周叔叔是真的很愛你，你就算留下，爸他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樣對你了。」

余婉音擦了擦眼淚，紅著眼睛看著陳亦歌，這個她當親兒子一樣看著長大的小夥子，如今已經長成了大人，「小歌，媽對不起你。」

「媽，別這麼說……」

陳亦歌還想說什麼，一直坐在他腿上的陳魚哇的一聲哭了，「哥……我不要離開哥，小魚兒想一直在哥身邊……」

經過這場變故，陳魚彷彿忽然間長大了不少，以前她非常單純，被保護得很好，一夕之間，所有的事都變了。

最重要的是，她要離開哥哥了，她捨不得，哭的撕心裂肺的，哭得喘不過氣了，「哥……你不喜歡我了……」

陳亦歌眼圈也紅了，如果說捨不得，他最捨不得妹妹，陳魚還這麼小，就經歷了這麼多，恐怕對她以後的人生也會有影響。

別的他不知道，現在對於婚姻，對於愛情，他自己就已經望而卻步了。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你朝夕相對的這個人，是真心還是假意。

付出的越多，也就越受傷。現在陳亦歌隻想安靜地讀書，至於余笙，他已經放棄了，余笙和年華的感情一直很好，他也根本爭取不到。

有些時候，愛情很重要，可有些時候，並不是。

「好了，我們該登機了。」廣播裡傳來登機通知，周子嶽過來，抱起了陳魚。

回頭看了看周素梅，「姐，我走了，回頭電話聯繫。」

「嗯，到了那邊給我打電話，好好照顧孩子，多保重！」周素梅揮了揮手，眼睛有點發酸。

三口人就要進機場了，陳魚趴在父親的肩頭，沖著後面使勁掙脫著，伸手想抓住什麼，卻只能在空氣中揮舞著。

「哥……我不想走……我要哥哥……」她的哭聲斷斷續續，一直到轉了彎，慢慢的聽不到了。

「小魚兒……」陳亦歌心口很疼，視線也模糊了，這一走，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她還那麼小，慢慢就會忘記自己吧！

他沒有坐車回去，沿著馬路的邊緣一直跑，一直跑，淚水隱藏在風中，沒留下一絲痕跡。

…………

很快，親子鑒定的報告就出來了。當天晚上，陳啟生派人把余秋敏和余秋蘭，還有肖薇三人接到了飯店，又讓人把陳亦歌從家裏接過來。

余家姐妹和肖薇先到，化驗報告就放在桌上，陳啟生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默然坐在首位，看著對面幾個人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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