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沒說話，過了一會，陳亦歌說：「昨天送你花的人，是公司的嗎？」

「不是。」周詩瑤把和伍源海相遇，被問到公司地址的事情說了。

「你的學長？追了你四年？」

「是，這個人太我行我素了，怎麼拒絕都假裝沒聽到。」

陳亦歌心裏忽然就咕嘟咕嘟冒起了酸水，那個男人追了這麼久，可能只差一點，面前的這個人就被追走了，同時也很慶幸，她沒有動心。

也許是一種劣根性吧，他喜歡一個人總想去欺負她，上學的時候想看到別人被自己逗哭了的樣子，現在年紀大了，懂得很多，也就沒有那麼執著了，尤其是看到喜歡的人受委屈，他會覺得自己很討厭。

「那你有喜歡的人嗎？」他忽然問。

周詩瑤的心漏跳了一拍，感覺今天的哥哥很奇怪，他這麼問是什麼意思？無緣無故為什麼會送她花？還有他看著自己的眼神，有點奇怪。

雖然沒談過戀愛，但畢竟接觸了這個社會，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周詩瑤也不是什麼都不懂，更不遲鈍，直覺告訴她，有事情啊。

他那雙漂亮的眼睛裏，有著一種能讓她心跳加速的神情，那是一個男人看一個女人時候的眼神。

該怎麼回答似乎並不用太猶豫，她心裏早就清楚，無論面前的人對她只是單純的慾望，還是動了心，她都不可以答應。

沉默了一下，她說：「有。」

聲音平緩，沉靜，從那美麗的小臉上和那謹小慎微的回答中，陳亦歌看懂了，她說的喜歡的人，應該不是自己。

如果是他的話，回答的時候她會帶點嬌羞，眉目傳情，可現在並沒有，很理智也很冷靜。

原本火熱的心，一下子涼了。他是不是有點自作多情了？真以為她為自己出頭，保護自己的姿態就是對他有意思？真以為每天關心他冷暖飽餓就是不一樣？也許她只是出於下屬對老闆的關心？

良久，他聽到自己問：「那……他也喜歡你嗎？」

周詩瑤張了張嘴，考慮了一下，「他不知道我喜歡他。」

「嗯，」心裏的感受並沒有表露出來，陳亦歌站起身，「下個月我要去國外出差，你外語不錯，到時候跟我一起飛過去吧。」

「好。」周詩瑤看著他的臉，和深不可測的眼眸，沒來由的心慌。她從小就知道，哥哥的外語水平很好，帶自己過去也只是充當一下助手吧！

…………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還沒行動就失敗了嗎？」陳亦歌在客廳裡繞來繞去的轉圈子，一會拍拍腦袋，一會撓撓頭髮。

看他苦悶的樣子，年華笑了笑，「你怎麼好像一下子回到少年了？當初十幾歲你也沒有這麼焦躁過吧。」

他回來過生日，還沒和心愛的老婆單獨說幾句，就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傢夥打斷了甜蜜的氛圍。

陳亦歌扒了把頭髮，長出一口氣，「你別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站著說話不腰疼。現在讓你再把余笙追一遍，你比我還著急。」

「我不急。」年華看著旁邊陪女兒看書的媳婦，眼底全是溫柔，「我知道她就是我的，誰也搶不走，急什麼，慢慢追就行了。」

這話是真心話，從自己的十五歲開始，喜歡到三十歲，又回頭從十五歲開始追，論起經驗，他最有發言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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