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被子裏她答道。

陳亦歌留戀地看了一會，轉身離開。

聽到腳步聲遠去，周詩瑤這才從被子裏鑽出來，看著他的背影，那個身影還是那麼挺拔有型，但是怎麼看怎麼覺得有點……落寞？

尤其是這會，他穿了條褲子，光著上身，背肌形狀優美，這麼完美的一個人，怎麼能不讓人去喜歡？周詩瑤眼睛裏瞬間升起霧氣，突然她看到，在他後背噴薄的肌肉上，有一道道破皮的抓痕，異常醒目，肩膀上還有牙印，都咬破了。

她獃獃地把手放到眼前，看了看自己的指甲，這都是她的傑作？不會吧……看樣子好激烈，可是真的想不起當時的感受了。

緩和了一會，她慢慢坐起來，身上還是沒勁，好在還沒癱軟，檢查了一下，身上挺乾爽的，應該被洗過了，不放心地又洗了個澡，接著收拾東西。

客房服務送來了清淡可口的中式早餐，周詩瑤慢慢吃完，又檢查了一下，確定沒有遺落什麼，這才拿著背包出門下樓。

在大堂的休息區裡，周詩瑤看到了那個篆刻在心裏的身影，他望著窗外，正在吞雲吐霧，臉上沒有了平常那種笑容，神色淡淡的透著一股倦怠。

她實在沒想好該怎麼去面對他，所以決定少說話為妙。悄悄走過去，站在他的身邊三步遠，「可以走了。」

陳亦歌按滅了手裏的煙，應了一聲，起身走過去，順勢從她手裏拿下那個並不是很重的背包，語氣也是淡淡的，「走吧。」

周詩瑤鼻子一酸，是，她是不想跟他發生什麼，那是因為他們中間隔了太多太多事情，兩代人的恩怨。可是他們昨晚才剛剛那樣親密過，只不過短短幾個小時不見，他就變得這樣冷漠了。

沒有發生這些事的時候，他還會對她笑，還會溫柔相待，會想辦法找機會接近她，牽她的手，而現在一切都變了，心裏其實是想要這樣的結果，可為什麼心臟會那麼痛呢？

從酒店到機場，再到帝都飛機落地，幾乎一整天兩個人都沒有說過話。除了他問她餓不餓，累不累之外，沒有別的交集。

他不再看她的臉，不再體貼照顧，周詩瑤的眼淚就忍不住，她覺得自己太脆弱了，除了當年被迫離開時大哭一場之後，她還從來沒有掉過眼淚。

以至於飛行的途中，自己躲進衛生間哭了一會，出來的時候眼睛紅紅的，他看到了，也只是冷冷一瞥，什麼都沒說，也沒管。

回到帝都後，司機小林已經等在機場了，兩人安靜地上了飛機，小林問：「總裁，先去公司還是先回家休息？」

陳亦歌上了車就拿車裏的筆記本看了起來，頭也沒抬地說：「先送周秘書回家，然後送我去公司。」

「好的。」小林一打方向盤，車子平穩地行駛著。

周詩瑤低著頭，手裏拿著手機假裝在聊天，但是手機屏幕上很快就出現了幾個水滴，敲打在屏幕上，暈染了下面的文字。

周秘書……以前還叫她小周的，前天還叫她瑤瑤……男人果然都是拔雕無情。

可能是她太矯情了吧，一面想著不能跟他在一起，一面又貪戀他的關懷和溫柔。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兩個人橋歸橋路歸路，原本還想一直待到他過生日，或者是有了結婚對象的時候，現在不能了，發生了這樣的事，要趕快離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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