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敏有點激動，手扶著桌沿探著身子，「你快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如果是輕罪，我們也不用這麼擔心啊！」

周子嶽搖頭，「案子都到了這裡，就不是輕的，就算不是故意殺人，也要關上十年八年的。秋敏，你跟我離婚吧，趁年輕找個……」

「周子嶽！」余秋敏打斷了他的話，捂著臉失聲痛哭，「我等你這麼多年我容易嗎？你一句話就打發我了？今天你要是不說清楚，我就不走了！」

「你……何苦呢？好吧，我說。」周子嶽長嘆一聲，「今天……接了賀簫後，我去了何濤家裡。」

聽到他講案情，周素梅和余秋敏都打起了精神，角落裡那兩個人也豎起了耳朵。

「姐，秋敏，其實有很多事我都沒有告訴你們，覺得沒必要。何濤……就是死的那個人，是三中的學生，也是賀簫的男朋友，他們倆相處了一段時間。」

「後來賀簫覺得不太合適就想分手，何濤不同意，他們起過爭執。直到昨天晚上，何濤又來咱們家樓下找人，正好余笙出去買東西，被他看到了。」

周子嶽平靜的訴說著被他改動過的事情，在這裡肯定不能說實話，所以還是要有所隱瞞，要把賀簫給摘出去。

「那傢夥知道余笙是賀簫的妹妹，當時就動了壞心思，想把余笙帶走，要不是我出去看到，後果不堪設想。」

「結果今天放學去接賀簫才知道，何濤又威脅她了，我當時就氣不過了，我兩個女兒都被他給盯上了，這個家還怎麼過？於是我把賀簫送回家，特意打聽到了何濤的住址，找了過去。」

周子嶽說的很慢，很緩，其實是在心裡琢磨怎麼說才能把自己的責任減少一些。

「進門後，我們就起了爭執，動起手來我才發現，自己還真是老了，打不過年輕人了，不知怎麼回事，我胡亂一抓，正好抓到他家的一把匕首，當時腦子裡太亂了，伸手就捅了過去。」

他說的很平靜，對面聽的兩個人卻都一臉驚恐，紛紛捂住了嘴巴，眼睛瞪得溜圓。

余秋敏這時才發現，自己這個媽一點都不合格，賀簫交男朋友這事倒是提過一次，她並沒有在意，以為都是學生，也不會有危險。

哪知道賀簫認識的男孩子竟然是這樣一個人，不但害了女兒，也害了周子嶽。

怪不得有時候賀簫看起來很不高興，應該就是被人糾纏才不開心的吧！她呢？每天就光顧著想自己的事，忽略了孩子。

還有就是余笙，如果那個何濤不是對余笙下手了，估計周子嶽也不會去找人，畢竟余笙是婉音的女兒，是周子嶽當成親女兒看的人，動了她，周子嶽當然會發火。

所有的因素結合起來，才產生了這個可怕的後果。

周素梅靜靜地聽著，心中思考了一下，「子嶽，這麼說你也是一時衝動才動的手，也算激丨情犯罪，更何況你都沒有帶兇器過去，你並不存在殺人動機，你只是想去找他理論，對吧？」

「嗯，是的。」

「當時情況混亂，他對你出手了，你不可能不反抗，這也是一種防衛。」

「嗯。」周子嶽點頭，沖姐姐眨了眨眼，他知道，這是姐姐在告訴他如何減輕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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