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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本紀》大陸玄微 第十八章 拳頭大的鵝卵石
「哼哼!本姑娘看你往哪逃!」

赤足女子看著在春宮圖中來回挑逗撫摸,忘記追趕牧徑路靈魂的魘咒,得意萬分。

說來也巧,赤足女子在追趕魘咒的時候,無意間發現魘咒之中偶爾會浮現讓人臉紅的糜爛畫面。雖然沒有經歷過,但是聽聞得多的赤足女子自然之道是煙花之事。

靈機一動,赤足女子便作出了春宮圖,將魘咒魅惑圍困了起來。

赤足女子得意的笑著,雙手迅速結印,在牧徑路識海之中,穆然出現了一個陰陽魚,將春宮圖和魘咒一同包裹起來。

魘咒被陰陽魚包裹之後,似乎發現了自己的困境,開始奮力的掙紮起來。看著有些不太穩固的陰陽魚,赤足女子不敢耽擱,一聲嬌喝,消失在了牧徑路的識海之中。

此時外界富春山居圖環境之中,赤足女子猛的睜開眼睛。雙手緊緊的結印,奮力的向自己胸前狠拉,似乎在和什麼東西拔河一般。

「兩位前輩,速度幫忙!」赤足女子額頭冒著細汗,面色有些蒼白:「這個魘咒不簡單,小女子一個人拉不出來。」

「好!」看見赤足女子將要成功,謝必安雙眼一亮,簡單的回答一聲,與范無救出現在赤足女子身旁。

「道尊玄微,急急如律令!給本道出來!」謝必安劍指向前,一道幾乎看不清的白色靈氣將牧徑路額頭和自己的手指連了起來,與赤足女子一樣,狠狠的向外拉著。

谷秀三人幫不了忙,隻得在旁焦急的祈禱著。眼看著牧徑路額頭緩緩出現的黑色霧氣,谷秀三人緊張得心都跳道了喉嚨口。

「孽障!竟然勾結魘魔謀害百姓,吃本僧一杵!」眼看魘咒就要被拖出牧徑路的額頭,天空之中突然傳來爆喝,一個金燦燦的三環錫杖出現在牧徑路和赤足女子之間,嘭的一聲插在地面之上。

「不要!」谷秀神色大變,絕望的驚呼出來。

谷秀驚呼之後,一個穿著袈裟的年少和尚從天而降,一腳踩在三環錫杖之上,怒目瞪著已經有些虛脫的赤足女子。

「榆木禿驢!看不出老娘在救人?」赤足女子氣得怒髮衝冠,出口便是惡言。

「妖女!平日你就禍害百姓,今天會救人?本僧會信?」榆木和尚沒有打算讓赤足女子解釋,向前輕輕一跨,落下地來,右手已經將三環錫杖抓在了手中。

榆木和尚沒有遲疑,舉起手中的三環錫杖就吵赤足女子砸了過去,口中大喝:「妖女,還不速速和本僧回去,皈依佛門!」

「禿驢,老娘殺了你!」谷秀可不管和尚到底是什麼人,暴怒的衝到榆木和尚面前,抓著就是拳打腳踢:「眼看老娘兒子就要得救,你這禿驢出來搗亂,老娘今天非殺了你!」

看著眼前赤紅著雙眼的凡人,榆木和尚不得不硬生生收回已經揮出去的三環錫杖,舉起左手抵擋著谷秀的棒揍。

「大娘,大娘住手啊!」榆木和尚一邊擋著,一邊解釋道:「那女子是妖女,專門蠱惑人心,殘害良家少年,小和尚我從東北兗州追到此處,就是為了擒她,你別被他騙了。」

赤足女子此時極為虛弱,見榆木和尚被谷秀擋住,女子不敢耽擱,提起身體裡最後的靈氣騰身而來,還大聲喊道:「大娘,這禿驢道行高深,他能救這小子。我先走一步!」

谷秀聞言,趕緊停了下來,轉身喊道:「姑娘別走啊,你走了路子怎麼辦啊!姑娘!」谷秀絕望的喊著,追了兩步就不見了赤足女子的聲影。

「妖女別跑!」和尚一聲爆喝,剛要提足追去,被轉身過來的谷秀抓住。

「禿驢,快救我兒子!」谷秀紅著雙眼,惡狠狠的看著和尚說道:「要是我兒子有個三長兩短,老娘日後就算死要要踏平你們佛宗山門。」

榆木和尚被谷秀的眼神看的一顫,竟然有些相信眼前這個凡人真的會踏平自己佛宗一樣。

不等榆木和尚回答,鼎方和端木邢同樣上前將榆木和尚拖住,端木邢猩紅著雙眼的說道:「禿驢,路子哥若是有事,你今天也別活了!」

我去,這是群什麼凡人,怎麼每個人的眼神都讓我心頭髮顫!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小僧犯了五毒之噌,罪過罪過。榆木和尚此時無比鬱悶,看來是說不清楚了。

「大師!」謝必安上前對著被三人拖住的榆木和尚抱拳尊敬道:「方才您所說的妖女確實是在救人。」

榆木和尚聞言,看了看謝必安,再看了看谷秀三人的反應,微微一愣。難道自己真的誤會了?

榆木和尚想著,轉過頭看一眼牧徑路的狀態,有看了看赤足女子逃去的方向,萬分焦急。榆木和尚趕緊再身上摸了摸,掏出一顆雞蛋大小的石頭,看也沒看,隨手扔進了牧徑路的口中。

「不過是紅階魘咒而已,服下小僧的驅魔丹就行!」榆木和尚輕輕一震,將谷秀等人彈開,面色不悅的說道:「一炷香的時間,魘咒就會被逼出來。」

「若是還有問題,可到西面五十裏外的伏魔寺求助!」震開谷秀等人之後,雙腿一蹬,朝著赤足女子的方向飛了出去:「小僧追妖女去!」

「禿驢!你給老娘回來!」谷秀趴在地上,絕望的喊著,哭得不成人樣。

謝必安是在看不下去,上前扶起谷秀,安慰道:「大娘,先別急。方才那個僧人是橙階,應該沒有說謊。況且出家人不打誑語,想來他扔進小兄弟口中的驅魔丹,必然有用。」

谷秀聞言,死死抓著謝必安的手臂,驚喜問道:「真的?」

「應該不假!」一旁的范無救也忍不住說道:「他們這些和尚,自稱要拯救天下百姓,必然不會胡來。就算和尚的丹藥不行,那和尚離去前不是說了五十裏外有個伏魔寺麽?」

「是啊,大娘!」謝必安接過話說道:「一炷香的時間,我們等等便是,若是沒有作用,以我兄弟二人的腳程,天黑之前也能感到伏魔寺。」

「那就好,那就好!」谷秀慌張的站起來對著謝必安二人行禮連聲道謝。

谷秀帶著鼎方、端木邢回到牧徑路身邊,將昏迷的牧徑路放下平躺,忐忑的開始等待著。

「大哥,沒有效果該如何?」

看著范無救凝重的面色,謝必安同樣沉聲說道:「那就送他們道伏魔寺,若是中途有變,只有...哎,魘魔害人啊!」

范無救同樣深沉的點點頭,又搖搖頭,隨後嘆了一口氣。

終於,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在谷秀的驚呼之中,牧徑路的額頭果然開始冒出黑色霧氣。

「道長,道長!」

「大娘莫慌,我們看見了!」謝必安雙眼一直都沒有離開過牧徑路的身體,從牧徑路額頭冒出來的魘咒自然眉頭逃過謝必安的雙眼。

能讓比自己道行高的赤足女子都難以對付的魘咒,謝必安不敢掉以輕心。朝著自己兄弟點了點頭,謝必安和范無救趕緊迅速結印,最後結成劍指,朝著冒出的黑色霧氣指了過去。

兩道泛著紅芒的靈氣咻的一聲沖向魘咒,然後噗的一聲輕響,魘咒破了開來,消散在空氣之中。

就這麼完了?謝必安與范無救二人愕然相對,原本還以為要出第二指才能將魘咒徹底滅掉,不想一指就解決了。

「佛宗不虧是針對魘魔的宗派,確實霸道!」謝必安面帶佩服的感嘆著,范無救也是一臉嚮往。

「呃...」牧徑路緩緩清醒過來,感覺喉嚨非常不適。在谷秀的攙扶之下,牧徑路緩緩坐了起來,疑惑的問道:「母親,你們剛才喂我吃了什麼?太噎人了,而且還有一股味。」

「嗯?什麼味?」谷秀一愣,剛才情急去了,都沒看清那個禿驢到底扔的什麼給自己兒子吃了。

「說不出來,反正有點想吐!」牧徑路說著,還乾嘔了兩聲,又趕緊說道:「不行,娘,趕快給我喝點水,太難受了。」

「路子哥不說,我還沒想起。」鼎方沉著頭回憶著繼續說道:「我記得那禿驢,好像仍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東西,怎麼看也不像丹藥,倒像鵝卵石。」

「什麼?」牧徑路驚呼得跳了起來,懵逼不已。臥槽,開玩笑呢,拳頭大的鵝卵石,扔進我嘴裏,我還吞下去了?

「胖子,你是不是看錯了?」牧徑路黑著臉,向鼎方確認道。

鼎方低著頭努力的想著,自顧自的嘟囔道:「不可能吧,拳頭大的鵝卵石,路子哥能吞得下去?換我倒還有可能。嗯,應該是看錯了。」

牧徑路黑著臉,嘴角不停抽搐。

「路子,魘咒已經除了,你有沒有哪感覺不舒服?」谷秀擔憂的問道,仍舊不是太放心。

牧徑路自己也感覺奇怪,之前受了那麼重的傷,又被巨魘附了魘咒,為何自己感覺恢復得比以前還要快了?

牧徑路想著,站起身來,緩緩來到謝必安二人身前,抱拳感激道:「謝過謝前輩和范前輩救命之恩,若有機會,小子牧徑路,日後必定湧泉相報!」

「牧兄弟客氣!」二人抱拳回禮,謝必安輕笑著說道:「在下修為不過紅階,當不得前輩之稱。若是牧兄弟不嫌棄,叫我二人大哥便好!」

牧徑路也沒有做作,再次抱拳鄭重道:「謝過謝大哥,范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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