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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錢上大學的我只能去屠龍了》第九百二十七章:紛紛擾擾的少年少女們
7月23日,基督教的禮拜日。

美國,芝加哥,聖名主教座堂。

作為天主教芝加哥教區的總教座堂,這座復興哥德式建築擁有著哥特建築應有的一切,塔尖、肋拱和飛柱、花窗。整體建築結構233英尺長,126英尺寬,能坐1520人的。天花板高70英尺,而尖頂高達210英尺。

或許在尺寸數據上它或許不是芝加哥最優秀的教堂,但在地理位置上,它一定的芝加哥最深得基督教徒們喜愛的教堂。

芝加哥聖名主教座堂重達1200磅的厚重青銅大門被推開了,青藍色的天光從門縫中流了出來,那是芝加哥周日晴朗的天空。

在大暑的天候裡,湛藍的天色就像一塊玻璃,被陽光熾烤成深黏的蜜,順著天際線匯進了青色的密歇根湖裏。

黛青色的密歇根湖畔邊上行人熙熙攘攘,戴著遮陽帽的白人女孩踩著滑板和同伴追逐在一起,在翻板之間偶然地轉頭往去一眼對面街角處那尖頂入天的教堂,在那教堂的青銅大門前站著一個挺拔的身影。

黑色的定製西裝,一絲不苟的銀髮,再加上一個只是恍然瞥見就能讓年輕女孩荷爾蒙加速分泌的英俊側臉...說是英俊的側臉,其實以那女孩的距離和角度來看,也最多不過看見那身影的一瞥下頜線罷了...但有些時候辨別一個人是否驚艷,一個下頜線的側影就能下達定論了。

起碼就這位銀髮上了年紀的老紳士的下頜線來看,他的英俊的氣息一定和今天的密歇根湖的黛青湖水一樣濃鬱。

女孩沒來得及多看,也沒來得及多想,在她眼裏堪稱極品的下顎線的紳士就已經進入教堂了。教堂的大門在那人進入後也隨之關閉,在階梯前一塊「宗教活動教堂暫時關閉」的告示牌靜靜擺放著。

希爾伯特·讓·昂熱從來都不是虔誠的基督教徒。

所以每逢周日的宗教活動也絕無可能與他扯上關係,但今天的聖名主教座堂的確是為他敞開的,如果說教堂也存在私人包場的說法,那麼這座主教座堂正就被他以個人的名義包下了。

在進入教堂後,站定在巨大管風琴下方,昂熱抬眼就見到那了震撼的懸浮的「復活苦象」雕塑。

在教堂內景的設計上,可能是因為這座教座堂有著在1871年芝加哥大火中燒毀的聖馬利亞主教座堂和聖名教堂的廢墟上重建的歷史,所以整座教堂所偏向的旨意便在於『復活』,肅穆而寂靜。

今天的教堂沒有一個神職人員來往的身影,講道壇上刻滿天使的黃銅水盆中水波倒影著如樹藤交錯的繁複穹頂,天幕般的頂上交錯的格紋又組成了巨大的樹圖——沒有什麼比『生命樹』更加適合建築設計主題來契合『復活』的旨意了。

哀傷的紫色的綢緞垂在那象徵『復活』的神聖的雕塑後,沒有任何裝飾的花窗玻璃將透入的陽光染得更加色彩分明照在空蕩蕩的主殿中。

駐足插袋的昂熱視線順著這教堂的內景滑落,最後停留在大片留白的坐席中的一個靜坐的身影上。

那是一個男孩,和昂熱如出一轍的正裝,坐在左側的坐席中微微佝僂著腰,兩隻手肘撐在雙腿上,手指交纏合攏,輕輕垂著頭就像在那花窗投入的斑斕光線中睡著了。

昂熱從坐席間的過道走來,硬底的皮鞋踩在紅褐交接的地面的聲音回蕩在主殿裏,他走到了與那男孩相對的右側坐席坐下了,抬頭望了一眼雕塑然後做了一個基督教禮儀,在那肩額十字劃下後,左側的坐席中也傳來了男孩說話的聲音:

「校長你不像是一個信教的人。」

「只是需要一個相對適合聊天的安靜場地。」昂熱右手抬起搭在了坐席上,仰頭沐浴在彩色的光暈中,「在航班上休息的如何?在芝加哥成功訂到了新穎的酒店嗎?如果沒有那我推薦你入住『hyattregencychicago』的商務套房,那裏的夜景很不錯,可以看到芝加哥河畔駛過的遊輪和晚上橋上的霓虹燈。」

「酒店...在芝加哥還有什麼任務嗎?一下飛機就收到了校長你的短訊,楚子航、路明非和蘇曉檣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到了芝加哥火車站了,兩個小時後到學院本部報道。」

「很遺憾的告訴你一個壞消息,可能你不知道,芝加哥的火車站停運了。」

「停運了?為什麼。」

「地鐵工人罷工,至少一個星期地鐵停擺,市政府正在和地鐵工人的代表談判,按照現在的進度來說談判過程不太理想,地鐵工人們在每日的工時上有著更高質量的需求。」

「所以這次見面校長是想讓我去解決地鐵工人罷工的事嗎?」林年輕微抬頭,「如果是避開監控不留證據的暴力威脅的話我可以嘗試一下。」

「不,你誤會了,地鐵工人罷工只是一場意外,我完全無意參加工人階級和資本階級的矛盾。這次約你見面只是我想和自己最喜歡的學生聊聊天而已。」昂熱搖頭說。

「有些時候我懷疑校長你在路明非或者楚子航面前也說過同樣的話...或者對每一個學生都說過也不一定?」林年看向昂熱目光平淡。

「為什麼會這麼說?」昂熱也側頭看去,「難道說在因為地鐵工人罷工,返校滯留芝加哥的學生小團體中,我唯獨迫不及待地將才下飛機的你立刻私下約出來進行一次『下午茶』,這件事還不能說明我對你的重視和喜愛嗎?」

林年沒有回答,大概是自己都對自己提出的這個話題感到毫無意義了。

「我...」

「不過...我最喜歡的學生的確不止一個。」昂熱忽然說。

「......」這個忽然自爆倒是出乎林年的意料。

不過忽然自己打自己的臉又是為了什麼,難道希爾伯特·讓·昂熱真是一個潛藏的基督教徒,在上帝的雕塑前撒謊感到了罪惡嗎?但那也該是去懺悔室裡懺悔,而不是在自己的學生面前自爆虛偽。

事實當然不是這樣的。

林年只是緘默了一小會兒,便明白了昂熱話裡的意思。

「我的學生,事物都是會改變的,人也會改變。就像某一天你走在街上看見了一朵開得很美的白花,你覺得那是你這輩子見過最喜愛的花,你把她摘下來別在胸口,等過了一天后,你胸前的白花就已經枯萎發黃了,所以你又換上了一朵新的玫瑰。」

坐席上的林年動作沒變,只是側頭看向昂熱,果然,老人的胸前總是有一朵新摘的,帶著露水的鮮紅玫瑰。

那玫瑰裡可能藏著一個故事,昂熱與曾經一位最喜愛的學生的悲劇,白髮人揮刀送走被血統腐化的黑髮人?那肯定是寫下就能稱得上是文學的故事,但林年並不想深挖,畢竟文學無論怎麼多變內核總是不會發生改變的,白花換玫瑰的悲劇也一樣。

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情。

「我從不質疑人們對喜愛的事物表達出的那份不留餘地的熱烈感情,當然我也從不對他們千篇一律走向的悲劇結局進行批判。」昂熱緩緩說。

「但如果一個故事是悲劇結尾,那肯定在故事裏有人錯了。」林年漸漸挪開了自己的目光。

「那錯的也絕不會是那份忠貞不變的感情。」昂熱手指輕輕敲打右手攬住的坐席頂部,「錯的只是那些事物,他們寄託了全部感情卻在潛移默化之間發生了改變的事物。」

林年沉默了好久,最後開口,將話題扯回了原來的起點,「所以校長你真的是基督教的信徒麽。」

話題有些撕裂的跳躍,但昂熱依舊毫無異感地接上了,「秘黨並不禁止黨內成員擁有其他的信仰,秘黨最初也不過是天南地北一群有著不同智慧,不同見解,與不同信仰的人為了同一個理想聚集在一起的兄弟會而已。」

「卡塞爾學院的校長擁有信仰這很令人意外嗎?作為我們這邊的人,每一次提好包裹口袋塞好摺疊的機票都該做好一去不復返的準備,無暇赴死的路上擁有一些信仰總是不錯的事情。」

「信仰總會給予人本沒有的勇氣,讓你在面對龍炎時還能默念自己信仰的神的名字,讓他保佑你,賜予你多往前踏一步,多發出一聲怒吼,多砍出一刀的勇氣。所以做我們這一行的人普遍擁有信仰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老傢夥頓了一下又說,「所以如果你細心,多注意身邊的人身上的細節,你會發現你最經常接觸的瓦特阿爾海姆裡的裝備部成員有超過兩成的人都信***教。」

教堂裡安靜了一小會兒,然後左側坐席中的林年才默然點了點頭,「不錯的笑話。」

「一次融洽的談話總是以一個笑話作為開場,能有效拉進談話者之間的距離,如果現在和我說話的人是愷撒·加圖索,那他一定會毫不拘束地笑出來。」

聽昂熱的語氣,似乎因為林年沒有笑出聲感到有些遺憾。

「所以校長你是基督教徒這件事我也會當作笑話。」林年點頭,「如果我沒說錯,校長你應該是劍橋大學哲學系畢業的高材生,如果你有信仰也應該只會信仰哲學。」

「是的,我並不信教,我只是和天主教芝加哥總教區的總主教是朋友,應該說我和每一任的總主教都是朋友。」昂熱放在大腿上的左手抬起輕輕擺動,承認自己信仰基督教只是一個玩笑,「但我的確不反感基督教,甚至每周末還會抽空去做禮拜。」

「因為校長你12歲的時候是受到一位主教的年金資助才能去倫敦讀書,從而進入劍橋大學並結實梅涅克·卡塞爾等你視作前輩和同僚的初代獅心會,並以此為媒介加入秘黨的。」林年說,「可以說,沒有那位主教,也就沒有劍橋的昂熱,自然也沒有後來秘黨的昂熱了。」

昂熱抬頭,但什麼都沒說,又垂下。

過了少會兒,老人說,「其實就算沒有那位主教,最多在之後的歷史軌跡上只會少一位『劍橋的昂熱』,『秘黨的昂熱』出現只會是時間問題而已。秘黨擇人手段並非只有廣納精英並逐一篩選的選項,對於真正被秘黨看重的核心成員來說,他們尚未出生甚至沒有名字時,他們就已經被列入那張名單上了。」

「卡塞爾學院是一座精英製的學院,有人諷刺它是一座『蠱盅』,或者屹立著城堡的『蛐蛐罐』...說實話我更喜歡後面一種的嘲諷,因為學院的坐落在山裏,蛐蛐也生活在山裏。」昂熱說,「如果你了解養蠱和鬥蛐的歷史,你應該會清楚,無論是養蠱、鬥蛐,都會進行大範圍對於『角鬥士』們的精挑細選...但有趣的是最終在這場生死的角鬥中奪得冠軍席位的卻十有八九是通過人為的、系統培養篩選出的後代,歷代冠軍們的後代。」

林年依舊保持默然,話題正在向著本該去往的方向傾斜。

「我不喜歡血統論,沒人喜歡血統論。」昂熱閉眼,「但每年的7月,也正是此時此刻的季節,依舊會有數不勝數的人趕往肥沃的馬場尋找冠軍種馬配種,以求下一任的賽馬冠軍會出出在自己手下母馬的子宮中。在之後賽馬的培訓中,這些種馬的後代也永遠是前列在候選名單上的,也就是所謂的『種子選手』。」

「真正能在賽馬場上奪得冠軍,在蛐蛐冠中常勝不敗,在蠱盅中活到最後的,大多數都是早已經被賦予眾望的『種子選手』啊。」

林年抬頭,安靜了數秒,然後終於開口,「那我又是什麼時候,被秘黨...不,是被校長你看中的呢?作為同樣的『種子選手』?畢竟就如校長你所說的,希爾伯特·讓·昂熱這個名字在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之前,英國約克郡哈羅蓋特市那位優秀混血種母親子宮中的嬰兒就已經上了秘黨的名單了...想來,我也是一樣吧,只是我很好奇,最早時候的我,又是什麼時候、怎麼出現在校長你的名單上的呢?」

「如果真的要追溯的話,那真的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昂熱回答。

「校長,你究竟知道多少事?又參與了多少事?」林年問。

「很多。畢竟以我這個年紀的人來說,很多你們認為過去的事情,在我看來也不過是好像昨天才發生的。」昂熱說,「這次我約你來這裏,不正是來回答你的疑惑的嗎?」

「還特地提醒我要正裝出席。」林年說。

「在教堂這種地方,正裝出席的場合只有兩個。」昂熱抬頭望著講道壇的黃銅聖盆說,「婚禮和葬禮。」

他撫摸一下胸前嶄新滴露的玫瑰,教堂深處懸掛的雕塑邊緣光線掠過,勾勒出或淺或濃的陰影軌跡。

林年閉上了眼,但卻沒有開口逃避那必定會迎來的話題了。

「很抱歉你姐姐的事情。」昂熱摘下那朵玫瑰放在了身旁的坐席上,「但你我都是知道的,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是必然發生的事情,不過遲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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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取材回來了(指看書),接下來的故事劇情會開始脫軌了,卷首語的確是預言,但你阿水像是會亂髮刀子的人嗎?(應該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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