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7章無可奈何

雖然薑凡聽到的是這些，但小玉他們聽到的訊息遠不止如此。

小玉開口提醒：「主人，它已經知道你的存在了，很可能知道你就在附近，還是不要現身比較好，我們再想其他辦法。」

薑凡卻十分沉默，並無多言，依舊盯著萬聖他們那邊，顯然有自己的打算。

雖然無法通過神識感知，但他能明顯感覺到秦無量跟當年分開時有多麼大的變化，肉身線條還有散發的寶光都已經遠超從前，那條四爪金龍一直在用自己的龍血給萬聖淬鍊肉身，而之前他的話可以聽出外面那些妖獸為什麼身上會有傷口，真血很可能都用在了秦無量身上。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秦無量的肉身很可能已經完成淬鍊。

薑凡再看向那四爪金龍，那暗淡的龍鱗還有不規律的氣息，讓薑凡有些疑惑，單從氣息上來看，這傢夥並不像是受傷。

峽谷外面那麼多妖獸，不出意外的話，應該都是這傢夥的夥食，遠處那些骸骨生前都是大妖，對方還沒有打算動手，薑凡也不想貿然出手，如果對方外出覓食的話，那他就可以果斷出手帶人離開，悄無聲息的帶人離開無疑是最安全的。

薑凡乾脆盤坐在原地，安靜的等待，等待機會，也正好可以繼續觀察這金龍的情況。

這金龍偶爾釋放出的境界氣息確實驚人，甚至比當初他在神靈族祖界碰到的那位還要強的多。以薑凡現在的境界，根本無法確定對方具體的境界如何，但這傢夥的每一次釋放氣息，都能給薑凡帶來巨大壓力。

當天傍晚，武神令幽幽開口。

「我想我應該知道這四爪金龍是什麼情況了，壽元將盡……」

薑凡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不過這一族先天壽元就多的驚人，到達他這個境界，早已脫離三界，怎麼可能壽元將盡呢？」

武神令嘆道：「或許它已經生存了無數歲月，或許因為其他什麼原因耗損了壽元，曾經我隨老主人歷練時，也見過一隻妖聖，跟他的情況十分相似，明明境界氣息充沛，但也確有著明顯的重傷反應，這種情況幾乎是不可逆轉的，生命萬物終究難以勝天……」

「終究會老去嗎……」

說起這個，薑凡不禁有些茫然，在修士界當中，他還是個絕對的年輕人，但一想到結局，他依舊難以接受，因為他並非沒有老過，當年他的壽元已經開始減弱。

武神令道：「強如老主人，最後也不得不最後一博，可惜結果如何，我們也不知道了。」

薑凡盯著這老龍，依舊難以心生憐憫，這傢夥雖然想逆天改命，藉助新軀重生，但目標確實他的人，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允許。

不過有一點薑凡想不通，隨後直接詢問武神令他們。

「以這傢夥在龍界的地位，想找一副軀體又有何難？龍人本身體內就留著龍血，他們應該才是更適合的軀體才對，而且他們當中有很多資質相當不錯，比如我們之前在試煉中見到那隻青龍，借它的肉身重生，才更適合它吧？」

武神令平靜道：「潛能！人類可發掘的潛能不是其他族群可以相比的，更何況你身邊這兩位的資質如此之好，又正好落入它手中，他當然不用再有其他選擇了，還有一個可能，它並不想對自己的族人動手，哪怕這些族人更適合他。」

等人不再多言，他已經知道了大概情況。

這四爪金龍不同於重傷的修士，通過各種方法都能吸收補充足夠的生命力來逐漸恢復，但這傢夥卻根本做不到，哪怕是自然之息，也無法修補他的衰敗，他不惜龍血來幫二人淬鍊，因為它對自己的情況非常清楚，這些龍血最後隨著他的死亡，只能反補給大世界，化作精純的靈力，那時對它就沒什麼用了。

至於薑凡，絕對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二人在這裏出事，他現在只差一個機會而已。

小艾突然開口。

「公子，那兩個陣法有點奇怪，很可能無法強行破開，這可是那種大人物所布，又是利用特殊的佈陣方法，要不要想辦法先試探一下。」

小艾的話倒是提醒了薑凡。

於是直接道：「看來確實有些麻煩，如果我想辦法將你和林戰送入陣法當中會怎麼樣？」

不等小艾開口，林戰直接道：「會被發現，這龍族就在旁邊，我們雖為陣靈，但自身的氣息跟大陣的氣息完全不同，如果有破陣之力同化的力量加持還可以，但這根本無法做到，除非這傢夥能遠離這裏，並且給我們足夠的時間。但那樣的話，我們直接想辦法破陣把人帶走反倒來的更加直接。」

林戰的意思很明顯，提前試探根本沒用，一定要等到這條老龍離開才行。

沒在多說，薑凡安靜坐在那，這一等就是十幾天。

老龍用來淬鍊萬聖肉身的獸血已經不夠用，全身釋放著強大的氣息緩緩起身。

薑凡見此，頓時狂喜，這傢夥如果能離開這裏，絕對算是給他最好的機會。

只見它騰雲而起，朝著上方飛去，釋放的靈力強的驚人，薑凡甚至無法起身。

靈力不斷釋放，最後身影消失在上方。

薑凡幾乎沒有猶豫，直接離開峭壁，直奔萬聖二人，速度極快，不敢浪費任何時間。

深淵外傳來妖獸的哀吼，薑凡知道那條四爪金龍在幹什麼。

薑凡來到陣法旁，被一層屏障阻攔，他沒有強行破開，而是注入一絲靈力把小艾和林戰送入當中。

「馬上感知陣法的情況，看看能否破解。」

可林戰和小艾進入陣法後，馬上呼喚薑凡。

「不行，他留了一道神識在這裏，好像發現我們了。」

與此同時，一股強大的靈力在陣法附近匯聚，直接朝薑凡撲來，薑凡果斷躲閃，隨後重新來到陣法旁，把小艾和林戰迅速收回，然後拉開跟陣法的距離。

一聲龍吟在上空響起，薑凡知道那傢夥回來了，剛剛來到峭壁下方，就感覺到恐怖的靈力從上方席捲下來。

一個小山一樣的身影從上方墜落下來，砰地一聲摔在地上。

這傢夥薑凡之前見過，就是那頭巨牛，只是哀嚎了幾聲，便沒了動靜，生機不斷流失，奄奄一息。

薑凡連忙佈置隱匿陣法，身形消失在當中，連忙朝著高空看去。

只見一道身影緩緩下降，最後穩穩落在地面，碩大的龍頭朝著周圍查看，眼神凌厲。

「小傢夥，沒想到你竟然擁有如此好的隱匿本事，就在我身邊我都沒有察覺到，看來龍爺真的老了。」

正如小艾和林戰所說，他們果然已經被對方感知到，敢出現在這裏的，可能只有薑凡了，畢竟這條老龍是這龍界絕對的霸主。

對方顯然還沒有鎖定薑凡的氣息，所以薑凡也不可能回應，更不可能主動現身。

老龍全身泛著金光，比之前看到它時要強橫的多，澎湃的靈力席捲周圍，顯然要以最簡單的方法感知薑凡的位置。

薑凡眉頭微皺，頓感不妙。

他看向一旁的峭壁，二話沒說，直接施展焚天火，在峭壁上焚出一個可以容納他的坑洞，隨後直接進入當中，在洞口重新佈置準備好的隱匿陣法，隨後注入玄黃土的靈力，最後散去外面的隱匿陣法。

薑凡散去陣法的同時，那老龍的靈力席捲這邊，瞬間淹沒剛才陣法的位置。

他屏氣凝神，不斷朝禁製注入靈力，稍有不穩定，馬上就會被那傢夥察覺，到時可真就麻煩了。

那四爪金龍感知了片刻，眼神流露出一絲詫異。

「哦？這都能被你藏起來，果然不能小看你。不過這裏就這麼點的地方，你還能藏到哪裏去呢？何不出來我們聊聊。」

老龍見薑凡不回應，朝那巨牛走了過去，真火瞬間將那巨牛瞬間吞沒，緊接著巨大的龍身泛著金色的光，在金光中慢慢縮小，最後化作一位金髮老者，看上去還算精神。

直接來到那烤熟的巨牛旁大快朵頤。

一邊吃著還一邊說道：「小傢夥，要不要出來一起吃點？這烤肉吃下去不亞於服用一枚高品質的丹藥，過了這個村可沒有這個機會了。」

老龍顯然可以確定薑凡絕對就在附近，只是無法確定具體位置而已。

薑凡就這麼看著他把那頭牛慢慢吃光，也不敢出聲，絲毫不敢大意。

那傢夥雖然看上去在吃東西，但神識幾乎就沒有停止過搜尋，顯然想把薑凡找出來。

只不過擁有玄黃土模擬岩壁，如此隱匿起來，就算他修為再高，也很難分辨出來，除非薑凡自己失誤，沒有控制好自己的氣息。

薑凡此時不禁有點後怕，剛才只差一點就被對方的氣息鎖定，後果如何他自己也無法預料。

那老龍所幻化的老者手一扇，那巨大的骸骨直接飛向遠處，老者再次開口。

「小子，我知道你為什麼來這裏，不就是為了這倆小鬼來的嗎？你不現身跟我談談，又如何帶他們離開？跟我耗時間，對你來說，沒有什麼好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