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遇之垂著頭，眼底滿是抱歉和悔恨。

此時他並不在意周圍是什麼目光。

他只是......想解釋清楚。

晚萍的離開對藍家是多大的打擊他很清楚。

而這一切和他脫不了乾係，到如今他無法再接著瞞下去。

他想將小九光明正大地認回來。

「藍老，小九是我的女兒，我和......晚萍的女兒。」他的聲音中帶著些許的哀痛。

藍老刷的一下站起身，身側的手控制不住地顫抖著，「你說什麼？」

怎麼可能？

小九不是晚萍和那個顧志遠的孩子麽？

藍老夫人也睜大了眼，滿是不可置信。

其他人亦是瞠目結舌，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情況。

一旁的藍雪珍抿著唇，呼吸有些不穩，「樓遇之，你說的是真的？」

果然，她本還困惑為什麼妹妹會和一個那樣的男人結婚生子。

現在卻知道了她的孩子是樓遇之的？

那妹妹做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為何去Z市，即使肚子裡是樓遇之的孩子也不肯回來？

樓遇之點了點頭，眼裡儘是愧疚。

「我不知道當年晚萍懷著孩子，都怪我，我應該將晚萍帶回來的......」

「藍老，藍老夫人，我對不起晚萍，對不起整個藍家，我不奢求你們能原諒我，我只希望......只希望能認回小九。」

樓遇之覺得全都是他的錯。

如果他能及時發現晚萍懷孕，如果他能阻止晚萍離開京城，如果他能將晚萍從顧家搶回來......

可是卻沒有如果。

因為他自己的情緒，因為怕再想起和晚萍的點點滴滴，他沒有去再調查。

如果不是他，小九不可能在外面受苦那麼多年。

他們的小九本應該很幸福很幸福地生活......

顧九淡然的眸子垂了垂，抬腳走到樓遇之旁邊，聲音輕輕的，沒有一絲波動，「爸，不是你的錯。」

父親從一開始就很自責。

她雖也想過母親的離開是不是因為父親做錯了什麼事，或者是有什麼其他傷心的事情。

然而事實卻似乎不是這樣。

母親執意要離開京城，父親沒能留下她並不怪他。

沒有誰能預知到未來的事情不是麽？

其中有什麼蹊蹺她很快就會調查明白的。

藍遠霎時頭有些暈眩，眼前模糊的像是在旋轉一般。

緩緩合了合眼，一想起晚萍心臟猛地抽痛。

所有的一切最終還是化為了嘆息。

「樓小子，你說說是怎麼一回事吧。」

經過這麼長時間，或許他們已經在心底接受了晚萍離去的事實。

其他的事情他們也可以坦然去面對。

他們想聽一聽他的解釋。

樓遇之猶豫了一瞬，將曾經的事情徐徐道出......

*

後來，樓遇之留在了景園吃飯。

一眾人說說笑笑，沒再提及之前的事情。

飯後。

藍遠將樓遇之叫到了書房。

「藍老。」樓遇之抿了抿唇。

藍遠看向他，神色平靜，緩緩開口道，「高考之後就認回小九吧。」

樓遇之手指僵住，猛然抬起頭，閃過喜意，「真的？」

剛才一直未談及這件事，他還不知要如何繼續開口。

沒想到藍老會主動找他說起。

藍遠點點頭，「到時再公開小九的身世。」

他們一直未在高考前公開就是怕會有媒體一系列來打攪到小九。

他們並不希望會因此產生很多麻煩。

「對了，顧家......」藍遠渾濁的眼睛抬起，劃過不明之色。

「藍老您放心，這些我已經處理好了，只等小九考完試。」

「好。」

他們會讓那個顧家明白什麼叫不能欺負，什麼叫不該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