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杉杉猝不及防被子彈擊中，子彈完全嵌入了她的背脊骨的骨頭裡。

鮮血浸潤透了衣服，一道道血痕立刻浮現在了衣服上。

鮮血順著背脊骨滑了下來。

很快整個衣服都被鮮血染得通紅。

路邊停的車，車門還是開著的。

薑杉杉人直挺挺地倒在了後座椅上。

因為背脊被擊中，人直起身子來都非常的困難。

夜志高派過來的人坐在駕駛座上，透過後視鏡看到了薑杉杉背上的鮮血。

白大褂，鮮紅的血。

看起來越發的妖冶和冷然。

司機身子一顫，頭輕晃，臉色大變，「貓頭鷹……」

他第一次發現自己的語言表達能力在退化。

眼鏡蛇讓他過來接人，現在這個情況……

「走！」薑杉杉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面擠出來的，氣息微弱，但是卻是堅定的不容置喙。

一說話，喉嚨腥甜，薑杉杉忍不住吐了一口鮮血。

薑杉杉不是男子，但是比男子還要鐵骨錚錚，耐得住疼痛。

除了剛開始失態的悶哼，到後面，一句哀嚎都沒有發出來。

只是直挺挺地癱在椅子上，鮮血和冷汗混雜在一起，神色痛苦。

司機嘆息了一聲，到這個時候也不得不佩服薑杉杉的毅力，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夠相比的。

後座的車門還沒關上。

不過司機也顧不得了，狠狠的一踩油門。

有在車前穿梭的行人，直直地被撞飛，然後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硬生生地用車撞出了一條血路來。

璃雲手上還端著槍，眼光瞥向了路上一灘一灘的鮮血，手指驀然攥緊。

眼眶裡一片猩紅，瞳孔像是裹了一層冰。

手指已經扣緊了扳機，但是子彈依舊在彈夾裡，不敢射出去。

這麼多人。

這麼多活生生的人啊！

夜寒年彎下腰來，璃雲從夜寒年的肩膀上跳下來，然後兩個人頂著喧鬧的人潮，一路朝著那輛疾馳的車沖了過去。

車子橫衝直撞，那股瘋勁兒讓人不寒而慄。

不遠處，終於傳來了警車鳴笛的聲音。

可是因為顧忌著人群，只能在其中龜速穿行。

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那輛猖狂的車一路踏著鮮血鋪就的路，飛快地消失在了視線裡。

薑杉杉趴在後座上，艱難地看著備車撞得像是飄零樹葉的人群，眼前全是重影，但是薑杉杉的臉上卻是露出了快意的笑容。

想要她薑杉杉死。

沒人陪葬哪裡夠！

「叫救護車！」

「快叫救護車！」

璃雲瞳孔的顏色是紅的，地上也是紅的。

竟是有些分不清誰更紅了。

寒風中，璃雲和夜寒年的衣服被風吹得鼓鼓的，兩個人的臉上的表情都很沉，泛著血色的黑眸越來越沉。

不管怎麼追，都只能看著那輛通體漆黑的車，狂傲無比的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

「薑杉杉！」璃雲眸底是紅的，唇角更顯蒼白。

她幾乎是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擠出來。

夜寒年按了按耳麥，寒芒掠過，音色變得有些沙啞，「夜鐵，調出帝都機場外圍的機場，那輛黑色的車務必給我追蹤到。」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薑杉杉一定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