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雲等了幾秒，只聽見譚閱的嘆息聲，眸底滑過了一抹涼薄，「說，到底怎麼了！」

其中的彎彎繞繞，譚閱也沒有多講，含糊其辭道：「就是送去帝都書協的那兩幅作品可能入不了珍藏室了。」

聞言，璃雲半眯著眸子，眼尾上挑，勾著幾分邪性的玩世不恭，「怎麼回事兒？」

譚閱捏了捏眉心。

入了社會，就不存在絕對的公平。

璃雲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

捫心自問，譚閱並不想璃雲知道這個事情的真相，只是說：「可能書法圈最近換了流行趨勢了吧。」

完全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雲書火了十年，這一股熱潮從來沒有下去過。

更別說，那一副兩米長的捲軸，將所有的書法字體融會貫通，盡顯風流。

說是瑰寶，都不為過。

「再過幾天就是書法比賽了，好好加油。」譚閱僵硬地一抹笑，沒再多說什麼，打著哈哈，掛斷了電話。

璃雲微微偏著頭，曲著腿，倚著牆壁站著，精緻的眉眼瀲灧著。

漫不經心地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璃院士。」那邊傳來了一個恭敬的男聲，攜著點兒小心翼翼。

「嗯。」璃雲聲音壓得有些低，裹著徹骨的寒意，「幫我查個事情。」

***

又是一節課下課。

璃雲接到了電話，音質偏低，「查到了？」

「嗯。蕭城書協送過來的兩幅作品，珍藏室完全沒有走流程。是A級會員周一睿說，非會員的作品不能入珍藏室。」

「非會員？」璃雲漂亮的唇角淺薄的抿著，眼尾上挑。

對面那人不明所以，隻覺得一股冷氣襲來，下意識縮了縮身子。

***

譚閱斂著眉，眉心深蹙著，臉色肉眼可見的差。

助理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整理東西，沒敢怎麼說話。

耳邊只能夠聽見辦公室裡傳來的重重地敲擊鍵盤的聲音。

一下一下，其中藏著的火氣顯而易見。

助理餘光瞄了過去，就看見蕭城人眼中性格冷淡，一絲不苟的譚閱會長，正在地方書協會長的群裡句句泣淚。

時不時飆個幾句髒話出來。

儼然有了地痞流氓的幾分模樣。

真的是氣得緊了。

電腦屏幕上的字很清晰。

【唉，虧我還是一個地方書協的會長，又有什麼用。】

【隨便來個A級會員，就能夠這麼壓我。】

【璃雲這麼好的書法作品，竟然連走流程都不行。】

【@全體成員，我真的是越想越氣。唉，璃雲這小姑娘別影響了大賽的發揮。】

譚閱這話一出，群裡忙著養生的眾位老頭子，瞬間跳了出來。

【什麼！璃雲那兩幅作品被拒了？】

【什麼玩意兒？珍藏室的人是沒長眼睛？】

【走走走，馬上就是書法大賽了，我倒是要去帝都書協要個說法。】

……

譚閱心口的怨氣出來了幾分，垂眸就看到手機屏幕亮了。

接起電話。

「喂，璃雲，你放心！等書法大賽，我們這一群老頭子，親自去總協給你討個公道。」

璃雲捏了捏發脹太陽穴，迎著譚閱衝天的怒氣，問了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題。

「你申請表上，寫的我是非書協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