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勉不是傻子，拿了這麼多年的全國十佳，更是對評選流程爛熟於心。

錢瑞民的依仗他也知道，不過秦勉面上依然是一片風輕雲淡，「有本事拿，我自然不會多說什麼。」

「秦主任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別輸不起。」錢瑞民扯了扯唇，笑容一臉譏諷。

一牆之隔的璃雲，曲著腿，姿態懶懶散散的，眉眼低垂著，神色寡淡。

纖長的睫毛在眼瞼處落下一小片暗影。

眼睛裡面的情緒讓人捉摸不透。

錢瑞民推開門，正巧對上了璃雲那張臉，臉色有些陰，懶得看她一眼，腳步都沒有停頓一下。

教導主任辦公室裡，一下子陷入了寂靜。

璃雲的手指輕輕扣了扣門。

「請進。」

「老秦。」璃雲眸子裡面的乖戾收斂了幾分，裡面是沉沉的黑。

秦勉見著她過來，笑了笑，指著旁邊的沙發示意她坐。

「我這次找你過來，是因為數學研究院的事情。」秦勉語重心長道，「這次期中考試好好考，別再控分了，你這能力不進數學研究院實在是可惜了。」

璃雲隨口「啊」了一句，顯然是沒把秦勉的話放在心上。

「數學研究院，那才是你應該呆的地方。」

秦勉幾乎是吼出聲的。

璃雲唇角淡淡一牽，慢條斯理地點了點頭。

她知道啊。

她也挺喜歡數學的。

所以，數學研究院是她為數不多加入的一個研究院。

看著璃雲那敷衍的樣子，秦勉都有些懷疑自己的表達能力是不是有問題。

於是，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又再次開口：「檔案最好在期中考試前轉過來，蕭城高中作為教育部直屬的高中，第一輪肯定能夠多分幾個名額，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三個名額左右，第二輪面試也很佔優勢。」

璃雲慢吞吞地「啊」了一聲，然後一根手指往上抬了抬眼鏡，「既然才三個，那我就不搶了。」

她已經是數學研究院的人了。

考那麼好，純粹是浪費。

秦勉狠狠地抓了一把頭髮，「？？？」

敢情他說了好半天，璃雲到底聽了個什麼東西？

他的意思，難道不是讓璃雲狠狠地搶嗎？

「對了。」璃雲換了個姿勢，「那個全國十佳教師是怎麼回事兒？」

「你聽到了啊。」秦勉也不意外，「這個就是一個老師的榮譽，沒什麼。倒是進數學研究院才是你應該要考慮的事情。」

璃雲眉峰微微一挑，站起身，非常「慈愛」的拍了拍秦勉的肩膀，「放心，我肯定給你拿個全國十佳回來。」

秦勉嘴角抽搐了一下，「……不是，我和你說數學研究院是真的好……」

「知道了。」璃雲眼尾挑著，笑，眉宇間斂著幾分玩世不恭，「你想要進數學研究院嗎？」

秦勉就這麼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

璃雲點頭，神情寡淡，「我知道了。」

秦勉滿臉問號。

不是，剛剛他有說話嗎？

璃雲知道個什麼？

在璃雲的腳步即將邁出辦公室的最後一秒，秦勉又忍不住掙扎了一下。

「璃雲，全國十佳教師，要求班上要有人進數學研究院，最好有個考全科滿分的，這樣比較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