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年低了低眼皮，五指緊緊捏緊，嗓音又沉又啞，「對方是什麼人知道嗎？」

白河搖頭，「不知道，但是對方的武力值都很強，大嫂身體好像有些不舒服。」

白河還記得璃雲控制不住乾嘔的時候，那蒼白無比的臉色。

聞言，夜寒年的眸光一寸寸沉了下來。

幾秒後，他抬起眼來，下命令，「給我找人！就算是把瀚海洲給我翻過來，也得給我找到璃雲！」

璃雲。

最後的兩個字，夜寒年咬得極其的重。

像是在口中徘徊了多次，到最後才不得已從口中硬生生地擠出來。

下屬聽著夜寒年又乾澀又沙啞的聲音，隻覺得頭皮發麻，恭敬低頭，齊齊應聲：「是！」

夜寒年站起身，臉色微微發白，平復著心情，繼續道：「還有給我將附近的監控全部都調出來。」

***

麵包車顛簸地往前開。

速度很快。

光頭男看著躺在後座上不省人事的璃雲，得意地吹了一聲口哨。

「豹貓不是說人很難抓的嗎？」

「我看第四屆王者妖月也不過如此。」

坐在車內的其他人沉默著一言不發。

明明面對的是已經昏迷過去的璃雲，但是不知道怎麼的，只要看到這少女的臉，他們總有一種背脊發涼的感覺。

剛剛璃雲那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嗜血的模樣，幾乎是烙印在每個人的記憶裡。

揮之不去。

要不是璃雲忽然乾嘔，他們估計全.死.光了。

光頭男得不到回應，面色不悅，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邀功似的給豹貓打了個電話。

「豹貓，人已經抓到了。」

躺在車後座的璃雲睫毛輕輕地顫了顫。

豹貓聞言挑眉，目光頓了幾秒，眉眼間染上了幾分笑意，聲音悠悠然，詭譎之氣十足，「幹得不錯，速度快點兒，直接走地道。」

光頭男：「好。」

掛斷了電話。

豹貓迎著燈光，一雙眸子眯了眯，像是看到了晨光破曉，滿目璀璨。

有了最好的試驗品，他的實驗估計很快就能完成了。

豹貓神色挺悠遠地笑了笑。

許是心情不錯，忽然想找個人分享一下喜悅。

他四處看了看，發現今天灣鱷又不在。

豹貓嘴角的笑意斂了斂，眸光也跟著沉了沉。

試管落地，碎得四分五裂。

豹貓彎腰去撿，猝不及防被玻璃扎到，指尖有血珠冒出來。

他像是沒看到，自顧自地將玻璃碎片撿起來，隔了幾秒忽然低聲自言自語道：

「灣鱷，怎麼現在連你都有秘密瞞著我了。」

豹貓的聲音悠遠，仿若來自天外。

在空寂的實驗室裡反覆縈繞著。

莫名有一種詭異的森寒。

隻讓人心臟發皺。

……

麵包車又行駛了差不多三公裡，忽然停了下來，換成了大貨車。

車內。

璃雲閉著眼睛，緩緩吞吐著氣息，將胸腔內翻湧而上的酸味壓下去。

她確實是想假裝不敵，將計就計被帶去地下角鬥場。

不過，她還沒想好怎麼做，忽然覺得胃裡有什麼東西升騰而上，她忽然開始乾嘔起來。

這乾嘔不是她裝出來的。

她確實有一種想吐又吐不出來的感覺。

璃雲舌尖抵了抵上頜。

她的身體到底是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