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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女不淑》第四十一章 遠客(二)
夏瑞熙回到錦繡園就吩咐人給尚世卿送葯去,又讓王周氏第二日去幫著裁衣,進得屋子已是累得腰酸背痛,躺在椅子上直嘆氣。

歐青謹仰面躺在軟榻上,正抱著達兒在他肚子上踩,父子倆笑得嘎嘎嘎的,聽見夏瑞熙嘆氣,忙將孩子遞給廖氏,自己起身給夏瑞熙遞了熱茶,拿了美人捶,玩笑道:「管家夫人,待為夫給您鬆鬆筋骨可好?」

良兒給其他人遞了個眼色,眾人俱都退了下去。

達兒見夏瑞熙不曾與自己打招呼,自己就要被抱出去,不依地大哭起來,夏瑞熙隻得起身去接他:「過來,娘親親。」

達兒到了她懷裏,又是老一套,揪著衣領把臉往她臉上貼。歐青謹輕捏了達兒的鼻子一下:「這麼小的人兒,就會爭了,也不知道像誰。」

夏瑞熙斜著眼睛看他:「我聽說你打小就不許人和你搶娘,就是三哥往娘懷裏靠靠,你也是不依的,又哭又鬧,是不是?」

歐青謹有些尷尬:「是誰胡說八道,哪有這回事。」又見夏瑞熙的眼睛兒斜睨著他,嘴唇紅艷艷的,說不出的誘人,當下有有些蠢蠢欲動,忍不住湊過去摟住她脖子親了一個嘴,達兒又哭起來,歐青謹惱了:「臭小子,太過分了!」

夏瑞熙大笑,她心裏愛極了這一對父子。

良兒在門口瞧著,害羞地紅了臉,卻不得不出聲道:「四爺,夏家四少爺和木公子來了,還帶來一位婦人,要請您和四夫人出去呢。」

歐青謹一躍而起:「在哪裏呢?我們這就去。」又問夏瑞熙:「前幾日我就讓你收拾的東廂房,可收拾出來了?」

夏瑞熙嘆了口氣,把達兒遞給聞聲進來的廖氏,捶了捶腰:「早收拾好了,今兒是什麼好日子,客人都湊堆的來了。」

歐青謹對其他人使了個眼色,自己給夏瑞熙披了披風,趁她不注意,一把將她抱起來橫在胸前:「累了是不是?我抱著你出去。」

夏瑞熙隻覺得身子一晃,就被他抱在了懷裏,忍不住紅了臉掙扎著要下來:「裡裏外外都是人,你非要鬧得我明日見不了人麽?我還怎麼管家?」

歐青謹低頭在她耳邊道:「怕什麼?現下院子裏都是咱們自己人,沒人會出去亂說。我們不帶人跟著去,就我們倆。外面院子空蕩蕩的,更是沒人,我背著你走,等看見有人,就放你下來!」

夏瑞熙偷眼看去,果見屋子裏其他人包括良兒在內早都閃了個乾乾淨淨,也就把手抱緊他的脖子,由得他去。

出了院子,改抱為背。空蕩蕩的院子裏黑乎乎的,一個人影兒也無,只有歐青謹的腳步聲和夏瑞熙忍不住的傻笑聲。

夏瑞熙伏在歐青謹的背上,摟著他的脖子,湊在他頸窩裏呵氣,歐青謹打了個寒顫:「癢死了,再吹我就把你扔出去!」

夏瑞熙淘氣地舔他的耳垂:「我偏就要弄得你癢癢,你能把我怎麼著?扔我啊?你扔我啊?」

「那時候和你還不熟,我就捨不得扔了,何論是嘗到了好處的今天?」歐青謹曖昧地說:「你就引我吧,回去我就把你就地正法了。我才不管你累不累呢。」

夏瑞熙「撲哧」一聲笑起來:「說起來,我一直忘了問你,你那個時候背著我逃命,是什麼感覺?有沒有嫌我重,是個累贅啊?」其實她更想問,他有沒有聞到她身上傳來陣陣幽香,從而有些意亂情迷之類的自戀的話。

歐青謹低頭悶笑:「有點兒。說實話,好幾次背不動了,我就想,這丫頭怎麼這樣重,也不知一頓要吃幾碗飯才夠。又是個凶神惡煞的母老虎,丫頭也凶得很,將來誰娶了她,夠倒霉的。」

夏瑞熙使勁掐著他的脖子:「現在你怎麼不嫌重了?你敢嫌我?你敢嫌我?」

歐青謹直喘氣:「啊呀,快鬆手,我要被你掐死了。」

夏瑞熙鬆了手,卻揪著他的耳朵不放:「你當時是不是還嫌我身上傳來陣陣汗臭啊?熏了你啦?是不是還覺得自己真倒霉,攤上那種破事?」

歐青謹忍著笑:「沒有,我聞到你身上傳來陣陣幽香,弄得小的心猿意馬,心生不軌之意。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倒霉,覺得自己挺幸運的,說不定背你這一趟就可以娶你這個大財主的女兒了,財色雙收。」

夏瑞熙冷哼一聲,鬆了手:「我倒是被你身上的汗臭味熏得發暈。只是沒法子而已。」

歐青謹不依:「哎,你這話可不地道啊?我為了你險些命都丟了。哦,我知道了,你口是心非呢。你當時肯定是被我的男子漢味道迷得當時就想非我不嫁了吧?要不然怎麼會巴巴地跳下水潭裏去救我,再次與我有了肌膚之親?」

「臭美吧你!」夏瑞熙一記栗子爆在他腦門子上,歐青謹怪叫一聲:「你謀殺親夫啊!」

「誰在那裏?」院子深處響起一個戰兢兢的聲音,一盞燈籠猶豫不決地飄過來。

給人看見可不得了,夏瑞熙心咚咚亂跳,忙從歐青謹背上溜下來,歐青謹也嚇得不輕,握了她的手:「別怕。」

二人一本正經地站好,歐青謹輕咳了一聲:「是我和四夫人,你是何人?」

燈籠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來人低頭屈膝行禮:「奴婢紫緞見過四爺、四夫人。」

夏瑞熙拿出架子道:「紫緞,天色已晚,你不在房裏獃著,這是要去哪裏?」

紫緞道:「奴婢是聽王媽媽的吩咐,去綠蔭院送宵夜的。說是老夫人擔心,幾位表少爺、小姐正在吃長飯的時候,怕他們晚飯拘束沒吃飽。」

夏瑞熙見她腳邊果然放著一個四層高的食盒,點了點頭:「我和四爺還要去會客,你先忙著去吧,去晚了可不好。」

紫緞應了,要把燈籠留給二人:「天黑,燈籠留給主子們用吧?」

歐青謹面無表情地搖頭:「不用了,這院子我閉著眼睛都不會走錯。我和四夫人這樣就可以。」

紫緞看了看二人,應了一聲,自去了。

待她走遠,二人嘻嘻哈哈又重新開始老公背老婆的遊戲,只是上次被驚擾了,這次小心多了,東張西望的,看見有燈光過來夏瑞熙就趕緊地下來,一本正經地走幾步,沒危險了又繼續。

這種感覺既興奮又刺激,還很甜蜜,歐青謹低聲說:「咱們倆像不像偷情的?難怪人家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得著不如偷不著,想必說的就是這種刺激的感覺了吧?」

夏瑞熙翻了個白眼:「我可沒偷過情,不知道是不是這樣的。當然,如果歐四爺您偷過,不妨說一下心得體會和我分享分享。切!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得著不如偷不著呢?大爺您想娶誰做妾,再偷誰呢?嫌我這個糟糠沒意思了是不是?」

歐青謹一陣小跑,把夏瑞熙放在假山後,作勢要去呵她:「你這個小沒良心的,抓住話裡的一個漏洞就不饒了是不是?我不是就打個比喻嗎?這麼不依不饒的。我比喻錯了行不行?」

他的手從夏瑞熙的胸前劃過,擠進了她的腋窩,還沒呵上癢癢呢,就停了下來,傻了吧唧地看著夏瑞熙,神色古怪之極,聲音沙啞,帶著顫音:「熙熙……」

就是在黑暗裏,夏瑞熙也感覺得到他熾熱的目光,她的心裏有幾分雀躍之情和期待,又有幾分緊張,咽了一口口水,頭也不敢抬:「怎樣?」

歐青謹的手從她的腋窩往前滑,就停在了她胸前的渾圓上,先是輕輕的,然後重重地揉捏了幾下,酥麻觸電一樣的感覺從櫻桃處傳到了夏瑞熙的全身,讓她腦子暈乎乎的,情不自禁就靠在了他的胸前,齒間溢出一聲輕輕的「嗯……」

黑暗中歐青謹的呼吸漸漸變得粗重,灼熱地呼在夏瑞熙的脖子裏,相比她的柔軟無力,他全身變得堅硬如鐵。他把她緊緊按在身前,和他緊貼在一起,連風也刮不進去,夏瑞熙顫抖著伸手握住了他,「熙熙……」歐青謹輕嘆了一聲,手順著她的衣縫滑了進去,夏瑞熙敏感地扭了扭身子附在他耳邊:「濕了。」

歐青謹全身一緊,粗嘎了嗓子,狠命地捏了她兩下:「妖精!我忍不住了。今夜,我怎麼都要……」

一條黑影帶了一股冷風從他們身旁快速閃過,夏瑞熙嚇得冷汗涔涔,一把揪緊了他的手臂:「是什麼?」歐青謹也嚇得不輕,下意識地就將夏瑞熙護在懷裏,回頭去看——

「喵嗚……」琉璃蹲在假山上,好奇地看著二人。

夏瑞熙的臉「騰」地紅起來,全身都火燒火燎,低聲罵道:「這混蛋賊貓!嚇死我了。」

只要不是人就好,歐青謹笑起來:「快!它說不定是來提醒咱們廳堂裡還有客人等著咱們的呢。想必木斐那傢夥早就等得不耐煩了。」

夏瑞熙才想起這件事,忙著整理衣服,小心地摸摸頭髮,嗔怪他:「都是怨你,好不好的要發……」要發騷,她偷偷把末尾那個「騷」字咽在了肚裏。

歐青謹嬉皮笑臉地湊上去:「你不是問我那個時候背著你是什麼感覺嗎?我告訴你得了,我很痛苦,很痛苦。」

「你痛苦什麼?」夏瑞熙腳下不停,忙忙地往前趕。

「我想,要是你胸前沒有這個,想必我走起路來不會這麼吃力……最少腦子不會犯迷糊……」

「啊!」夏瑞熙忍不住尖叫起來:「你這個色鬼!虧我還把你當做正人君子看待!」

歐青謹緊緊揪住她揮舞的手:「正人君子也是男人好不好?除非他不是個正常男人。」多虧那個時候沒人木斐背她。

二人緊趕慢趕地趕到前院會客的地方,木斐已經等得不耐煩:「我還以為你二人是在千裡之外呢!」

歐青謹不理他,先就拉了夏瑞熙諂媚地向坐在木斐上首的一位四十多歲的婦人行禮:「小可歐青謹攜內子夏氏拜見師姑。」

那婦人淡淡地「嗯」了一聲,架子端得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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