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哪裡比不上殷音。

她比殷音年輕，漂亮，還能生孩子，殷音到底哪裡好。

沈淑綿不甘心，尤其是在懷有身孕的情況下，還被蘇正這般貶低。

「那如果綿兒告訴表哥，綿兒腹中已有你的骨肉呢？」沈淑綿咬牙道。

幾乎是在沈淑綿話音剛落的那一瞬間，把玩些步搖的蘇正，手指就是一頓，扭頭看向沈淑綿，眸光深幽。

他薄唇輕啟，聲音比平日裡的溫柔不同，彷彿帶著一層層寒氣般：「沈淑綿，你該知道，我這裡是不能開玩笑的。」

沈淑綿微微揚起下巴，一手撫摸著自己的的肚子：「表哥，綿兒沒有開玩笑，綿兒腹中確實有了你的骨肉，已經兩個多月了。表哥，你又要當父親了，你不高興嗎？」

蘇正起身，眯起眼睛看沈淑綿，終於確定她沒有說謊。

蘇正眸光陰鷙，他知道，肯定是沈淑綿在避子湯中做了手腳，才會懷了孩子。

幾乎是沒有經過猶豫，蘇正就開口：「去將孩子落了。」他的聲音如同隆冬裡的冰水般，一下子澆在了沈淑綿的頭頂處，讓原本欣喜的她渾身冰涼。

沈淑綿不願意相信：「表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怎麼，需要我去讓人準備一碗落子湯嗎？」蘇正聲音冷漠，眼底更是有些陰鷙與怒氣。

沈淑綿被嚇到，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她搖著頭道：「不，不可能，表哥，這是你的孩子啊。」

蘇正掃了她一眼，俊美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他道：「我蘇正的孩子只會從阿音的肚子裡出來。」

「可是殷音她已經沒辦法給你生孩子了，可是我可以，表哥，你想要多少孩子，我都可以給你生。」沈淑綿抓住了蘇正的胳膊道。

「沒必要。」

「難道表哥就隻想守著蘇元嘉這麼一個孩子嗎？」沈淑綿質問。

蘇正認真道：「我不在乎阿音能生多少孩子，即便她不能生，她也會是我唯一的夫人。」

沈淑綿後退了一步，不願意相信蘇正的話，可她知道，蘇正說的是真的，他就那麼愛殷音，即便殷音不能生也愛她嗎？憑什麼，憑什麼。

蘇正靠近沈淑綿，修長的手指撫摸著她白嫩的臉，溫柔道：「綿兒，你要乖乖地聽話，去把孩子落了。」

沈淑綿攥緊了手，指甲已經陷入掌心，帶來鑽心的疼痛，她抬頭，看到蘇正眼底的淡漠與無情。

她錯了，她以為蘇正會對她這個孩子有所期待，但並沒有。

他甚至能毫不留情地讓她把孩子落了。

那不僅僅是她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啊。

良久，沈淑綿才垂眸道：「我知道了，我會把孩子落了的。」

蘇正勾唇笑了，在沈淑綿的唇角輕輕落下一吻：「好姑娘。」

從書房出來，沈淑綿渾身冰涼，來得時候有多欣喜，如今就有多悲哀。

可是她真的會將孩子打掉嗎？

不，不會，無論如何，她都會將孩子生下來。

她想，如果，如果蘇元嘉死了呢。

如果蘇元嘉死了，殷音不能生，那她腹中的孩子就是蘇正唯一的骨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