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那些幻境，都是曾經殷樂真實的過往，她想看看，當初，殷樂受了多大的委屈和傷害，還有最後的大火焚燒。

晚上，一行人再次陷入幻境。

-

殷樂正拿著一把比她還高的掃把正在掃地，一下又一下，她掃得很認真，又因為力氣有限，掃得也很吃力。

電視機開著，裏面正在播放著狗血劇。

沙發上，陳慧翹著二郎腿，正邊吃水果，邊津津有味地看電視劇。

她偶爾用餘光掃向殷樂，嫌棄道：「這裏，還有這裏還沒有掃。」

「你就不能大力點嗎？你沒吃飯啊。」

「……」

陳慧指指點點著，殷樂一個不注意被掃把絆倒，摔在地上，而掃把的另一頭正好打在陳慧的腿上。

陳慧立刻嗷叫起來，活像是一隻被殺的豬一樣。

殷樂還沒有爬起來，就被陳慧拽住了衣領子，目光兇狠，她揚起巴掌，似乎要打下去，但又顧忌什麼，最終沒有打下去，而是在殷樂的手臂上狠狠掐了一下。

陳慧這種鄉下婦人，掐人是最疼的。

殷樂一個白白嫩嫩的五歲多小女孩，被她重重這麼一掐，忙喊疼，眼淚不由自主落了下來。

「知道疼就好，知道疼你還敢用掃把打我。」

殷樂捂著自己的胳膊哽咽道：「你是我媽媽雇傭來的阿姨，應該是你掃地。」就像以前也是吳媽她們掃地。

陳慧的臉一下就沉了下來。

因為殷音經常不回來，現在的陳慧儼然把自己當作這棟別墅的女主人，最煩躁的就是別人提起她是保姆這件事。

所以被殷樂這麼一說，她的聲音一下子就拔高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我這也是為了你好。難道你們老師沒有教過你們，小孩子要主動幫家裏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務嗎？難道你要一輩子當個嬌小姐，萬一有一天你家沒錢了，你這也不會做，那也不會做，連學費都沒辦法湊齊，你還怎麼上學，不上學你也找不到什麼好工作，就連像我一樣做保姆都不成。」

她又上上下下打量了殷樂一眼，意味深長道：「哦，對，你還有這張臉，你以後可以去當三，去紅燈區。不過你想去嗎？我現在讓你做這些還不是為了你好。你個不識好人心的白眼狼，我呸。」

陳慧完完全全暴露了本性，那扭曲的神色與那一張憨厚的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殷樂愣在原地，她都不太明白陳慧後面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陳姨說讓她掃地，是為了她好，但她覺得這樣是不對的，以前她也主動幫忙媽媽和吳媽打掃，但不是現在這樣的。

她也覺得陳姨說的話，有哪裏不對，可她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而且，她覺得陳姨的表情好可怕，還會掐她，她的胳膊好疼好疼。

終於，殷樂再也忍不住，淚水決堤：「我要去告訴我媽媽。」

陳慧一聽她這話，心裏咯噔一下，隨即想到什麼，冷笑道：「行啊，那你去吧。」

殷樂抹了一把眼淚，跑回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