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別急。」陳聞越過小推車，伸手把薑秋以懷裡的迷你鋼琴拿回來，放到一旁的床頭櫃上，「還沒結束呢。」

說完，陳聞就蹲了下去，從小推車下面一層的櫃子裡，慢慢拿出了一個小蛋糕，擺到了推車上面。

「哇~」薑秋以驚嘆一聲，很快就發現了這個小蛋糕的有趣構思。

蛋糕的右邊，是一架黑白巧克力做成的超迷你鋼琴，而在蛋糕的左側，則是一個長沙發，一個男孩坐在沙發上，一個女孩側躺在沙發的扶手上，把自己的雙腿擱在男孩的腿上，勾勒出一副很溫馨的畫面。

而這樣的畫面，在家裡的時候，就是兩人經常會出現的樣子。

「喏，蠟燭。」陳聞把形狀一個「1」和一個「2」的蠟燭遞到薑秋以手裡，「沒準備18歲的。」

「哼。」薑秋以笑著白他一眼，接過蠟燭，先給蛋糕拍了張照片，才把蠟燭插上去。

而與此同時，陳聞從旁邊拿了張椅子過來，坐在薑秋以對面，把床頭櫃上的迷你鋼琴放到腿上。

然後他才從推車裡拿出打火機，把象徵著「21」歲的蠟燭點燃。

「你……要是我彈錯了你別笑。」陳聞略微有點緊張的捏了捏僵硬的手掌，提前打了預防針。

接著，他才把自己的雙手放到鋼琴上。

哦不對。

應該只是兩根食指和兩根中指。

「祝你、生日快、樂……」

「祝、你生、日快樂……」

很生硬的生日歌曲子從陳聞的四根手指下慢慢的擠了出來。

配合著並不順暢的歌詞，顯得很垮。

但陳聞還是堅持著。

坐在床上的薑秋以沒有說話，抿著嘴，跟著陳聞的節奏輕輕拍手，身體隨著音樂慢慢搖晃。

看著對面的男孩笨拙的樣子，薑秋以的眼淚就默默的從眼角偷溜下來，而她自己還渾然不覺。

她隻覺得很開心，哪怕只是這麼粗糙的生日歌，她也覺得遠比以前聽過的任何歌曲都要動聽。

也更加動人。

就像是有一雙手，輕輕捧住了自己的心臟，溫暖的悸動和柔和的溫度，就順著血液血管浸潤了整個身子和靈魂。

一身白色漢服，彈奏著簡單的生日歌的男孩，就在暗淡曖昧的霓虹燈影下，給她過生日。

大概沒有再比這更加讓她驚喜和落淚的生日了。

「祝你生日快樂~」

「祝你生日快樂~」

隨著彈奏的進行，陳聞的節奏也慢慢順暢起來。

薑秋以也閉上了眼睛，雙手緊握在胸前，默默許願。

幾分鐘後，生日歌結束，陳聞長呼一口氣，揉了揉自己的幾根手指，看向對面的薑秋以。

這時候薑秋以已經許完願望，擦了擦眼角的淚痕，把腦袋湊到蛋糕邊上，用力一吹。

蠟燭熄滅了。

陳聞用力給她鼓掌，沉默片刻後，認真說道：「老婆生日快樂。」

使勁抿緊嘴唇，但薑秋以還是抑製不住臉上雀躍又羞澀的表情。

原本就積攢著的情緒，一下子就被陳聞簡單的幾個字炸開，彷彿雪峰融化後初春奔湧的河流，止都止不住。

薑秋以把隔在兩人中間的推車推到一邊，迫不及待的就跳進了陳聞懷裡，雙腿跨坐在他身上，緊緊摟住他。

「老公~我愛你~」

「嗯，我也愛你。」

「不行，我都叫你老公了~」薑秋以扭扭屁股膩歪道，「你該說什麼？你剛才都說過的。」

「老婆，我愛你。」

「哈哈~」薑秋以看他一臉彆扭的模樣，低下頭用力親了一口，開心的情緒頓時滿溢出來，「老公~我愛死你啦~」

陳聞摟著她的腰，感受著薑秋以緊貼著他的妙曼曲線，無奈一笑，「有點肉麻。」

「現在不許說這個。」薑秋以按住他的嘴唇，又低下頭去，一口堵住他依然殘留的直男魂。

……

半個多小時後，地上凌亂的散落了兩件曲裾外衣。

薑秋以身上只剩下裡面一件中衣，但依然感覺熱得很。

直到陳聞把空調又打低了些才舒服許多。

「餓嗎？要不要吃點蛋糕？」

陳聞重新打開房間裡的燈，裡面頓時明亮起來。

薑秋以頂著一張微微紅腫的嘴唇，摸摸肚子點點頭。

傍晚吃過晚飯後，他們就走了一個多小時的環島路。

剛才的互動環節又消耗了不少卡路裡。

雖然不算很餓，但也有些想吃東西的慾望了。

「吃一點吧，就一點點。」薑秋以湊過去，指著蛋糕中間空白的部分，「先吃這一塊的，鋼琴和沙發不能動。」

陳聞笑起來，「總要吃掉的。」

「留著明天當早飯吃，現在先不吃。」薑秋以嘟嘴說道。

「行。」

陳聞拿起塑料刀，小心的切了一片薄薄的蛋糕下來，放到盤子裡，給薑秋以遞過去。

接過盤子，薑秋以坐到床邊，慢慢品嘗起來。

吃一口奶油，甜滋滋的味道在唇齒間彌散，讓她開心的眯起眼睛擺盪雙腿。

陳聞則重新坐回椅子上，把迷你鋼琴放到腿上，重操舊業。

「你還會彈別的？」薑秋以好奇道。

「當然。」

陳聞使出四指禪，又彈了一首。

「一閃一閃亮晶晶。」

「滿天都是小星星。」

「哈哈哈~」薑秋以顫抖著大笑起來，被陳聞的操作逗得樂不可支，「還有嗎還有嗎？」

「有。」

陳聞見她高興的樣子，也不覺得尷尬，又彈了另外一個學了沒幾次的調子。

「兩隻老虎兩隻老虎。」

「跑得快跑得快。」

「一隻沒有眼睛一隻沒有尾巴。」

「真奇怪真奇怪。」

聽著陳聞邊彈邊唱，還偶爾彈錯調子，薑秋以吃了一半蛋糕就笑癱在了床上。

「沒了，就學了三首。」陳聞把迷你鋼琴放回床頭櫃，表示自己已經江郎才盡。

「不錯不錯，本小姐非常滿意~」薑秋以重新從床上坐起來，插起一小塊蛋糕，就遞到陳聞嘴邊，「啊~賞你的~」

陳聞張嘴接過蛋糕，沒有客氣，直接吃進嘴裡。

好歹也是勞動所得，吃的理直氣壯也是應該的。

「你拿著，我來彈~」薑秋以把蛋糕盤子塞到陳聞手裡，自己拿過迷你鋼琴。

看陳聞彈了這麼一回兒，加上有好幾天沒碰過鋼琴了，薑秋以這會兒難免有些手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