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羅戰神》第324章 河水開鍋了
「漢兵要趕盡殺絕,不能往回遊,我們趕緊跟著陳老大一走逃,前面有人接應我們!」青年一手拖著陳老大的屍體,一手從懷裏掏出身份證件,死死地捏在手裏,朝前遊去。
陳老大他們有退路。
可他沒有退路。
一旦他的身份被識破,整個中部地區的同伴都有危險,卓家更是會面臨滅頂之災。
慶幸的是,他早就為自己謀劃了一條必死之路。
「看來王先生所言不虛,如果我等到入秋再行事,熬到風聲過去再行動,就不會落得現在這樣的下場。」
「我還是急功近利,太輕信自己的判斷了。」
青年抬頭看了眼劃破天際的那道白線,捏緊了手裏的證件,朝著炮彈降落之處奮力撲去。
轟!
轟!
轟!
九門水雷先後在水底炸開。
河水就像開了鍋一樣翻滾著,被打中的兩艘船瞬間碎成渣渣。
遊走在前面的青年和陳老大瞬間被炮彈與河水吞沒,跟在後面的,也一起隨著水波浮沉。
只有那些沒人聽從青年話的船員,儘管也被水浪拍到了河底,但沒有被隨著前面的人一起炸死,負傷未死。
但那些都是負責押貨的人,不是陳老大的心腹手下。
陳老大的心腹手下,全部聽信了青年的謊言,進入了翻滾的水流之中。
「救命!」
「我們投降!」
「快救我們啊!」
僥倖活下來的船員們,奮力疾呼。
但他們的聲音被爆炸的餘音淹沒,就在一群人不知所措之際,頭頂垂下數根繩索。
每根繩索上都有一個胸前標有T字樣的士兵,隨著爆炸氣浪在半空中左右搖晃。
「這是北境的天兵!」
「當兵的來救我們了!」
不知誰認出了來者的身份,劫後餘生般激動的大喊起來。
船員們紛紛朝著繩索所在的地方遊去。
林俊左手捂著耳朵,右手舉著望遠鏡,透過無人機的錄像,看著河面上的動靜。
看到炸碎的兩艘船,還有那艘起火的貨輪,剛想安排人手救火,頭頂突然響起一陣雷鳴。
轟隆隆!
人造降水彈升空,在三岔河上空炸出一朵朵白色煙花。
林俊這次是真的服氣了。
「看來帝帥是一早就算到,這群人負隅頑抗,我說十門水雷炮怎麼這麼好調,恐怕也是帝帥一早和上面打了招呼,以備不時之需。」
「只是可惜,兩個主犯已經死了,恐怕連屍體都找不到了。」
但,這兩人的死,足以震懾在邊境活動猖獗,無孔不入的犯罪團夥。
敢在漢境上為非作歹,下場就是這麼淒慘。
「我要派人去打撈屍體,林總兵請便。」
袁峰可沒忘記李牧派給他的任務。
暗中幫助胡嶠的那個人,今晚好不容易逮到了,他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就算是碎成了渣,也得拚起來辨一辨。
秦宅。
李牧看著平板上河水不斷冒泡的畫面,想到無人機剛才拍攝到的那個青年的身影,眼中閃過一道暗芒。
和陳老大聯繫的青年,從頭到尾都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很害怕別人認出自己的身份,顯然不是無名之輩。
青年坐在船頭的時候還不明顯,下了水打濕了衣服,明顯的可以看出來,青年在體型上做了偽裝。
偽裝到這個地步,隻憑這段錄像辨認不出對方的身份。
術業有專攻。
清查青年身份和同夥的事,得交給這方面的專家,天景世來調查。
這一次,他務必要把敵人埋在滇南的釘子,全部拔除。
不管它是怎樣的團夥,目的為何,敢擾亂漢境的治安,肆意殺人,必須把它連根拔起,不能給它留一條活路!
「鍾會長,你的同伴沒有選擇投降。」
李牧伸手揪住鍾昌林的衣領,把平板湊到了鍾昌林的眼前,語氣森然。
「現在輪到你做出選擇了。」
「是抱著你的秘密和你的同伴一起去死,還是配合我們,將功贖罪?」
十艘載貨的船隻炸了兩艘,剩下的都能通過貨源查到鍾家的身上。
這一次,鍾昌林不可能再辯稱自己與三岔河的犯罪無關。
相反,參與犯罪負責交易的人死了,只剩下船員和貨物,所有的鍋都得鍾昌林自己來扛。
「不、這不可能,這不是真的,一定是你們故意騙我認罪,我是不會上當的。」
鍾昌林心態全線崩潰,眼睛都不敢看屏幕上開鍋的河水,腦子裏翻來覆去都是自己認罪後悲慘的下場。
他這些年在滇南可沒少乾臟事,比胡嶠身上背負的命案還要多。
將功贖罪對他來講就是一個笑話。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他的家人還在海外。
「我不能說,我一直在家裏養病,這些事不是我經手的,你們不能冤枉我!」
鍾昌林急中生智,突然劇烈的掙紮起來,癲狂大笑。
「哈哈哈哈,你們別想騙我認罪,什麼走私什麼殺人,都和我沒有關係!」
眾人看著逃避罪責的鐘昌林,緘默無言。
任誰都能看出來,鍾昌林的精神不太對勁。
李牧一把揪住鍾昌林的雙臂,把袖子擼了起來,並沒有發現針孔之類的東西。
而且就鍾昌林先前的言論來看,就算船上的青年也沒有權利對鍾昌林暗下黑手。
「不要以為裝瘋賣傻就能逃脫法律的製裁。」
李牧嗤笑一聲,揪著鍾昌林的衣領,像扔抹布一樣把人扔出一丈開外,對著胡嶠冷冷一笑。
「胡老闆,輪到你了?」
「你是想讓胡家所有人和你一起背負罵名,活得像一隻過街老鼠一樣東躲西藏,還是將功贖罪把你掌握的全部渠道都說出來?」
「現在說,還能起到一些作用,再晚的話,恐怕連將功贖罪的機會都沒有了。」
李牧發出了善意的提醒。
胡嶠臉上的神色變幻莫測,兩腮鼓動著,最終從牙縫裏蹦出兩個字:「我說。」
「哈哈哈哈,胡老闆,你可要考慮清楚了,不要哪一天被人報復了全家。」
鍾昌林這個時候也顧不得裝瘋賣傻了,凶神惡煞的威脅著。
要是此時讓胡嶠把渠道泄露出來,損失的可不就是一個家族,一個特派負責人,而是整個滇南的未來。
李牧冷漠的掃了眼鍾昌林,根本沒有開口的打算。
事已至此。
他相信只要胡嶠頭腦清醒,就知道該如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