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老闆，這樣一來，你明晚就走不成了，李先生有的是時間收集你的罪證。」

柳如煙不緊不慢的把匕首抽了出來。

刀上沒毒，傷口不重，她甚至為了防止卓爾運氣太背，一刀死掉，所以特意瞄準了肋骨的位置扎，並沒有傷到要害。

她還等著卓爾承擔他應有的責任，怎麼可能直接一刀斃命。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眾人大吃一驚。

尤其是卓爾。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一直被他指揮得團團轉的柳如煙，居然會突然給他來一刀。

他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李牧的身上，所以哪怕實力遠超柳如煙，等到他發現柳如煙的動作時，匕首已經插進了胸膛裡。

女人一旦狠起心來，果然比黃蜂尾上針還要毒！

「噗……」

卓爾氣得張嘴吐出一片血霧。

「別以為這點小傷就能……」

不等卓爾說完，李牧不著痕跡的往後挪了兩步。

與此同時，一道無形的勁氣直衝卓爾胸口。

李牧覺得他這樣的行為稱不上是偷襲，不過是補刀罷了。

總不能白白浪費了柳如煙的這一番助攻。

雖然現在不能把卓爾送進監獄，但在進監獄之前，先去醫院轉一轉，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噗……」

卓爾再次吐出一大口血霧，滿臉驚駭的表情瞪著李牧。

他沒有想到，李牧居然也會藉機中傷自己。

很快，他便不甘的閉上雙眼，暈厥過去。

在場的眾人全部杵在當場，沒有動彈。

直到過去兩分鐘以後，李牧彷彿突然回過魂來，馬上指揮著袁峰：「別愣著了，趕緊打救護車救人，卓老闆傷得這麼重，怎麼也得從ICU裡躺幾天，袁峰，你派幾個人保護他。」

「柳小姐，你無故行兇傷人，要是卓老闆告你的話，恐怕就是罪加一等，不過卓老闆他之前在你身上……」

噗嗤！

李牧的話還沒有說完，之前從柳如煙身上取下的微型炸彈，但在石桌上自燃了起來，閃過一道火光後，化作了灰燼。

李牧急忙掏出卓爾的手機。

手機已經滾燙，有焦油化的黑色粘稠物自手機內部溢出。

「嗬！真是未雨綢繆。」

李牧忍不住發出一聲讚歎。

他沒有想到，卓爾為了擺脫自己的嫌疑，銷毀身上攜帶的證據，居然搞出了這麼多的設置。

恐怕卓爾一早就算好了，如果發生意外導致其引爆不了柳如煙身上的炸彈，就採用自動定時的方式銷毀。

如此銷毀的話，也不會傷害到別人，甚至連往卓爾頭上扣一個故意傷人的罪名都無法成立。

「不愧是敵人安插在京城重地的首領，確實有兩把刷子！」

李牧把手機扔到了石桌上，與看傻眼的柳如煙對視一眼，無奈一笑。

「看來想抓一個現行是抓不到了，只能利用柳小姐你的口供，繼續搜集證據，希望你能夠把與卓爾接觸過的人，但凡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拿不準的也沒有關係，多一個人就多一個可能。」

說話間，一位兵醫趕到了現場，開始急救。

當李牧看到卓爾只有半指深的傷口時，暗中嘆息一聲。

早知道這位卓老闆如此狡猾，他剛才應該使出五成的勁氣，讓卓爾在病床上躺上一年半載的再說。

氣話歸氣話，該查的還是得靠跑斷腿說爛嘴去查才行。

越是困難的事才越具有挑戰性。

「把他們帶走。」

李牧指著躺在地上的四個七階的至尊強者。

「雁過留聲，人過留痕，我就不信找不到卓爾出手的證據。」

「袁峰你親自盯著這四個人，我回東城看看鄭文瀚的情況如何了。」

既然卓爾特意對鄭文瀚下手的話，那麼突破口，想必就在鄭文瀚的身上。

雖說死人是會保守秘密的，但死人很多時候，也會留下許多痕跡。

走廊內。

鄭文萱看著被裝進藍色屍袋裡的鄭文瀚，剛剛止住的眼淚，又像打開了閘門一樣，洶湧而出。

站在一旁的先鋒看不下去了，扭頭對著手下詢問：「不是說了聯繫她的家人嗎，怎麼沒有來？」

「長官，鄭金銀涉嫌串通外敵，全都被控制住了。」

手下小聲的回稟了一句，同情的看了一眼鄭文萱。

如今鄭家除了鄭文萱之外，剩下的都沾染了此事，恐怕沒有一人能夠全身而退。

先鋒瞭然，抬步向前，輕輕拍了拍鄭文萱的肩膀：「小姑娘，你節哀，我們會為你找到殺害你哥的兇手的。」

「兇手？我哥不是服毒自殺的嗎？」

鄭文萱一臉懵懂的問。

「自殺？這……屍檢報告還沒有出來，你怎麼知道是自殺？」

先鋒也是一頭霧水。

若非上頭親自指示過，鄭文萱與此事無關，他甚至會懷疑眼前這個小姑娘，就是導致鄭文瀚死亡的兇手。

鄭文萱拿手背抹了一把眼淚，把自己的手機遞到了先鋒的面前。

「這是我哥的微號，我破解了他帳號的密碼登錄進去之後，發現他在發布了一條僅自己可見的遺書。」

鄭文萱可並非單純只會哭的女孩。

她也想利用自己力量去尋找鄭文瀚死亡的真相。

她不相信鄭文瀚真的是一個間諜。

可是當她看到這封遺書之後，才明白她錯了。

她的哥哥確實是一個間諜，還是一個利用她對李牧的崇拜，故意接近李牧，獲取帝帥情報，試圖殺害帝帥，動搖漢境的大壞蛋！

鄭文瀚的遺書上面，清清楚楚寫著，他如何聯繫柳如煙等人，實施了一系列針對袁家的行動，以及操縱他人為了組織賣命的。

如今他得知自己身份被人識破，不願意接受別人的懲罰，所以選擇自盡。

為了避免別人救下他來，採取了服毒以及體內埋藏炸彈的雙重保險手段，確保必死無疑。

「這……」

先鋒看完了遺書後，一時間也難以做出判斷，這封遺書究竟是真的是假。

畢竟鄭文瀚要真的是如此重要的人物，上頭不會讓他圍而不抓，像替人頂罪的套路他也見得多了。

可想到鄭文萱之前說的，這封遺書並非公開發表，而是僅自己可見，按照常理來推斷的話，這應該就是鄭文瀚自己的遺言才對。

敵人組織裡的首領，就這麼死了？

先鋒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一時間卻又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