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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自夜色深處》第八十九章 無人荒村(三)
章深死死地盯著,因為草叢只動,卻久久不見有人出來。

不是方豈?

我雙手緊攥著座位,輕聲問:「你看見那一直在動了麽…」

「我還沒瞎。」

章深說著,突然拿起電話,撥出方豈的號碼時,草叢被撥成兩半,方豈從裏面走出來,章深頓時鬆了一口氣,身子靠在座位上,掛斷電話。

方豈走出叢林,燈光打在他的身上、臉上,他的臉色在車燈下,一點血色都沒有,我看著章深並沒有注意這些,剛從緊張中緩過來。

方豈上了車,全身都是雜草,頭髮裡也是。

「怎麼樣啊?」章深問。

「這個地方年代久遠,裏面很多的房子都塌了,裏面很亂。」

方豈開了車門,撥弄著頭髮,「我看還是等天亮在進去吧,草太高,很容易迷路。」

「我贊同,主要是太黑。」章深又問:「那我們現在去哪?」

方豈關上車門:「就在車裏待著。」

章深看著外面一片荒草,跟墳草似,有些不情願:「在這裏睡覺,不怕做噩夢啊?」

「不怕。」

方豈放倒座位,回頭問我:「你害怕嗎?」

「……」

「沒事的,這裏荒廢很久了,雖然之前是個村子,但是當年很多人都是搬出去了,並非都死在這裏,沒有那麼多的死人。」

方豈說著,閉上眼。

我還什麼都沒說呢,他自己倒把話說完了。

章深看著我,又看方豈,嘆息:「睡車裏真是遭罪。」

-

早晨六點,天大亮。

我和章深幾乎是一夜未合眼的那種,我還低頭眯了一會兒,可是剛要睡著,就覺得有什麼東西立馬就到自己的跟前了,害怕的很,所以就等於沒睡,

章深的話,他壓根就沒有睡,雖然閉著眼,但是一晚上都翻來覆去的,總是弄出各種響動,不是咳嗽就是嘆息,弄的我也是心神不寧的。

方豈完全就是閉眼之後就沒有在睜開過,連一句話都沒說,看起來,他似乎在極其安靜的沉睡,相比章深,方豈太過安靜了。

想起在後半夜,我害怕的時候,想和他說話,可看他閉眼的樣子,幾次都沒張開嘴,算了吧。

這會兒天亮了,我困意才真正的捲土重來,一個接一個哈欠,還有章深,他是頂著黑濃的眼圈,目光獃滯看著前方。

方豈在天亮後,下車抽了隻煙,章深睜開眼:「給我一根,解解乏,困的不行了快。」

兩人就這樣,一個站在外面抽,一個坐在裏面抽。

我在煙霧繚繞中,越發的昏昏欲睡。

「你要不要來一口?」

章深也不知道哪根筋打錯了,遞我一根,我耷拉著腦袋:「我不需要。」

「看你眼圈比我的還黑。」

「是嗎?」

我趕忙抬頭看車鏡中的自己,果然,眼圈加眼袋,我的天,只是一晚啊,以前我熬夜的時候,也咩有這樣憔悴啊?

我摸著自己的臉,嘆息:「好想睡覺。」

方豈的煙抽完了,打開後車門,身子探進來,突然伸手摸我的頭:「很困?」

我無精打採的點頭,確實很困。

「昨晚我也沒睡,只是閉了眼而已。」方豈說道。

我撇撇嘴,沒好意思說,我哪能跟你比。

「車裏有咖啡,後面有冰水,沖的喝點?」

方豈話音剛落,章深像是聽到救星,「在哪?你昨晚怎麼不說!」

「冰水在車後備箱,咖啡在前面。」

章深立馬下車,拿一次性杯子沖了三杯。

冰咖啡還不錯,微苦,不過挺提神,一下肚,冰冰涼涼的。

「爽啊。」章深幾口喝完,又沖了一杯。

我皺眉:「你還喝啊?」

「我不多喝點,我怕自己一會兒走著都能睡著。」

方豈隻喝了半杯,我也喝了一杯,我也困。

-

大約七點半的時候,腦子漸漸清醒,看東西也清晰了。

章深終於來了精神,下車和方豈一起探討一會去哪。

我坐在車裏,手握杯子,環顧四周,這裏一望無際的,除了草叢還是草叢,只有看很遠處的時候,才能看到一些零星的屋頂,很渺小似的。

而這裏顯然較熱,將近八點時,我坐在車內感到悶,下來車,是另外一種悶,草叢過多,奇怪的草味混合著乾乾的土地味道,空氣中充滿了貧瘠之感。

太陽顯現那一刻,這裏彷彿成了亂蟲飛舞的地方。

不知道是什麼蟲子,空中小小的飛來飛去,草叢乾葉中攀爬的,還有土地縫隙中鑽出的。

我想自己有密集恐懼症,何況我害怕蟲子。

看著漫天滿地的蟲子,我胳膊的雞皮疙瘩佈滿全身。

章深也好不到哪去,站在草從面前,他似乎有點望而卻步,「昨晚我也看到有這麼多蟲子啊,白天怎麼這麼多?」

「和天氣有關係吧。」

方豈看著草叢,眯眼:「從這裏進去,走大約500百米有一個破房子,然後從房子那裏一直往西,是隔500百米就會有一個房子,以前這裏的房子應該都是建的有規律。」

方豈指著西邊的方向,「昨晚我只是大體看了一下,沒有深入,而且裏面的草叢會越來越密集,不過進去之後,裏面的草叢沒有太高,我估計裏面會有蛇。」

「肯定有,這種地方怎麼可能沒有蛇,可是這…這要怎麼進?」

面對這數不清的蟲子,我就頭大了,而且我穿的還是半袖,我可不想感受蟲子爬上我胳膊的觸覺。

方豈又點燃一根煙,稍微往草叢跟前走近了些,空中的蟲子突然聚集,像是發起進攻似的。

「這蟲子都怪的,不會咬人吧?」章深問:「這麼小,但是不像蚊子,這是什麼?」

方豈後退一步,看著手中的煙,抬眸:「把前面高叢草燒掉。」

「恩。」

章深立馬拿了火,從車後備箱內拿出一小桶汽油,隻往上撲撒了一點,扔了一根火柴,乾燥的叢草立馬燃燒成熊熊大火。

「先上車。」

兩人一起上車,方豈倒退著車子,退後幾百米的距離,看著火燒越旺。

看這大火,我不免擔憂:「不會被人發現吧?」

這火勢這麼大,濃煙滾滾的,雖然是個沒人住的村子,可是這麼大的火說放就放,真的沒問題嗎?

「怕什麼,如果真有人那有怎麼樣,反正已經點燃了。」章深不屑的說道。

「要是此時真能看見人倒好了,沒人住的地方冒出一個活人,你不覺得更好嗎?」

方豈反問。

「……」

幾百米外,草木燃燒的濃煙漫天。

車內,方豈、章深手中冒著稀煙,兩人一根接著一根的,滿滿一盒香煙都快被他兩抽完了。

這是怎樣的一副景象,可我總是不由的擔心會被人發現這裏大火。

「這裏的草叢長得很有意思,雖然你看著草叢很高很密,好像遍地都是,但是房這些草叢到房子周圍就斷開了,繞著房子外一圈沒有一根草。」方豈吸了一口煙說著。

「真假?難道這草還看地方長?」章深問。

「所以說,這裏整片村子都有問題。」方豈說。

章深開車車窗,抬著下巴看向遠處,「這個地方,我還讓人去打聽,竟然打聽不到,說實話,不是我自吹啊,我要打聽的事情,就算不是全部都能知道,可是一半總是有的,就是這次,這個地方好像一點眉目沒有。」

「你找的那些人打聽的都是商場的事情,這種地方,他們是查不到的,他們只能查到記錄在紙上的東西。」

方豈看著章深:「我之前讓你打聽,那天來方家上香的年輕人,查的怎麼樣?」

章深還看著窗外:「那個啊,還在調查中,現在只能確定的告訴你,那個人姓高,叫高偉祥,從小生活在加拿大,在中國查不到他的半點相關的東西,不過以我的直覺,這個人隱藏的很好。」

又是一個陌生的名字,我鼓了鼓腮幫子,「他那天不說他是代表方老爺故友來的嗎,不妨可以從方老爺的故友查起。」

章深挑眉:「你以為我沒查啊,方老爺的故友說不上個個身世顯赫吧,但也不是那麼說查就能查的徹底,光是姓高的就很多,我是最後才確定那人是哪家姓高的,不過,方豈啊,真是不查不知道,這一查,我覺得你爺爺的關係網很密集,錯中複雜,你們方家不好查啊。」

「現在方老爺沒了,就更不好查了,總覺得有些人似乎在方老爺死後就故意撇清和方老爺的關係似的,肯定有人從中在攪和。」章深推測的說道。

「雖然方家老者去世,可方家企業沒倒啊,怎麼還會想撇清關係?」我問。

「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方家不是沒有接班人,方豈在業界也是很多人知道的,沒有人敢說什麼,可是那些在商場的人,竟然會不要利益,執意和方家撇清關係,不是很奇怪嗎?」

章深掐掉煙頭:「這事我得好好查查,現在方老爺手裏的股份也很重要,方豈你要趕緊把那東西搞到手,免得夜長夢多。」

方豈聞聲,也扔掉煙蒂,冷笑:「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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