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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自夜色深處》第七十四章 鬼眼(一)
於迎曼已有所指,那個長針,不就是方豈扎僧人的那根針麽…

我錯開視線,攪動著湯匙,於迎曼果然是知道陰門的所在。

今天方家的飯桌上有外人在,方豈的所有精力似乎都在談論事情上,於迎曼好似倒落的清閑,她一直沒有參與方豈幾人的談話內容,總是時不時的對我笑笑。

也不知道那個僧人到底怎樣了。

也不知是突然問了一聲:「江夫人最近可好?」

我愣神間抬頭,是對面的方老爺子問的,來方家這麼多次,方老爺子還是頭一次問方豈的母親。

「恩,挺好。」

「算起來,江夫人好像很久都沒有回來方家了,估計都是那個謠言給害的。」

於迎曼緊接著說了一句,看著方豈的臉色,語氣誠懇:「我挺希望江夫人回來的,畢竟都是方家的人,回來相互都有個照應。」

「她在外面住的也挺好。」

「呵呵,那就好。」

於迎曼笑笑不在說下去,方老爺子側臉突然抽了抽,猛然閉了眼睛,胡鍇立馬問:「方爺爺怎麼了?」

方老爺子擺手:「沒事,就是坐久了,累了。」

方老爺子剛要起身,誰也沒碰他,一頭栽到了地上,之後,方家所有人慌亂,我拉住方豈,低聲說:「我剛好像看見方老爺脖子上有針…」

方豈沖我搖頭,示意我現在不要說話。

方老爺子這一次莫名昏倒後,就一直躺在了床上,像個植物人一樣,除了呼吸,方老爺沒有了任何的肢體語言。

這未免也太巧了,飯桌上差不都達成協議,方家接下來都由方豈主管,方老爺當時起身好像是要去拿什麼重要東西,就在這關鍵時候,竟然一夕之間變成了一個活死人!

章深和胡鍇面面相覷,他們兩個自然不知道這其中貓膩,回到別墅後,章深坐在沙發上一直皺著眉,像在深思熟慮後自言自語道:「方老爺昏倒的挺奇怪…」

我豎起耳朵聽到他的話,胡鍇聞聲也轉了過來:「是啊,怎麼在這關鍵人就這樣了,方豈,你爺爺身子最近出什麼問題了麽,我記得以前他身子一直很好的。」

方豈脫下外套:「不知道。」

章深抬眸,看著方豈肯定的說:「有人搞鬼。」

胡鍇手一頓:「搞鬼?誰啊?」

章深見方豈沒有反應,低頭搖了搖:「現在還不知道。」

「方家的人也不算多,現在方豈也掌管了些,就差最後一步了,只要方老爺拿出他在方家的股份,以後方家就方豈說了算,我也是想不通,我記得方豈失蹤那段時間裏,我去方家的時候,方老爺好像有一次拿出過那份股份協議來著…」

章深瞅著胡鍇:「當時還要誰?」

胡鍇努力回憶著,捏著眉心想了好久:「當時我也只是路過無意看見了,當時好像…方老爺子跟前還有一個人,但是被樹影擋了一半,我沒看清是誰,等我走近時,只看見方老爺著急的把股份協議放進文件夾裡,他跟前的那個人也不知道去哪了。」

「我可記得方老爺最器重方豈,不過看他吃飯時的那個樣子,好像有點不對勁了…」

胡鍇疑惑的說著。

此時章深、胡鍇兩人同時看向方豈。

之後胡鍇離開,章深也不藏著掖著了,直截了當的問:「我們認識幾十年了,我了解你,你一定知道發生了什麼。」

方豈一言不發的上了樓,章深直接跟了上去。

我一人坐在沙發上,方豈是知道的,方老爺子昏迷不醒和於迎曼有關係,可是他…怎麼沒有了任何的動作呢?

按理來說,現在方老爺昏迷不醒,方家自然是需要有人去管理方家的生意,這個自然是方豈無疑,不過方老爺子手上的那份股份到底有多少?

方豈、章深他們現在都猶豫不決,估計方老爺子手上的股份不少。

現在方家…於迎曼下一步想幹什麼?

———

這天傍晚,應該是後半夜時候吧,方豈突然從床上起來,拉開床頭的抽屜,直接點燃一根煙。

我是被煙給嗆醒的,我醒的時候,我感覺滿屋子都是煙味了。

我剛要拉燈,方豈突然出聲:「我們出去走走。」

「恩?」

我抬頭看了看錶,馬上就到凌晨一點了。

「穿上外套吧。」

方豈碾滅了煙頭,下床開始穿衣服。

屋子一直是昏暗的光線,我還發獃般的坐在床上,「去哪啊?」

方豈邊穿衣服邊說:「你不想看看別墅外的景色麽?」

「……」

*

此時凌晨一點十五分。

一輪皎潔的明月懸掛在大上空,月光的折射造成了奇異迷離的效果,使人分不清哪裏是天空,哪裏是滄海,哪裏是陸地。

我和他一前一後的走著,沒有開車,就在別墅這片大花園走著,我抬頭看著黑夜的天空,突然覺得今晚的夜空格外的好看,是錯覺嗎?

而前面的方豈與我剛好相反,我的頭是高高仰起,他卻是一直低著頭走路,好像根本無心欣賞這月夜。

走過一道道幽彎的小徑,前方是一條筆直的鵝軟石路,路兩邊是暗黃色的楓葉吊燈。

看著方豈緩慢走上這條路,我慢慢站定,看著他一直走,沒有回頭,他彷彿被劃為明暗相間的人,於如此深沉厚膩的夜色路燈銜接在一起。

鵝軟石面反射出的微弱光芒,淡淡的隱射在方豈的腳邊,似當一條微光的光帶,由近至遠,由窄漸寬。

我就這樣看這方豈走了很遠,自己去而站在原地一動未動。

看著方豈的背影,他好像走在一條梯形的道路,這條路從似從他腳下一直鋪設到遙遠的天邊,越來越遠。

也不知在什麼時候,月亮已悄悄地升起來了,圓圓的,正落天空中心.整片天空都籠上了一層白蒙蒙的月色,晃蕩著細碎的銀光。

於是路面似乎豁然寬舒了,明麗了,像一幅矇著水霧氣的長鏡,而兩邊的別墅、樹蔭投下的倒影,像是一種特殊的陪襯。

我不知道自己站在原地有多久,恍神間,方豈睜佇立在我的面前,而在方豈的後背,一個人的身影從模糊到清晰,在慢慢到模糊……

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是個女人的背影,側臉我看的清楚,好像是…蘇暮凝。

「醒醒。」

方豈伸手用力捏了我肩膀,我吃痛,立馬回神,方豈幽深的眼睛盯著我看:「醒了嗎?」

我晃了晃頭,看著方豈,我呢喃出聲:「我好像看見蘇暮凝了…」

方豈臉背著光,確切的說是他的整個人身子背著微弱的路燈光線,我也不知道是光線問題,還是他的臉在此時確實是變黑了。

方豈在許久之後卻說了句:「你眼花了。」

「……」

方豈錯開我便往回走,他一走,我也不敢多待,立馬跟上。

而在回去的時候,黎明之時,我做夢了,這個夢是我做可怕的一個夢。

夢中,曾經帶給自己陪伴的方豈,好像消失了,隨著方家的那扇陰門一起消失了

而我,好像正在失去自己的身體,身體慢慢腐化。

還是猶如今晚和方豈漫步的夜,月光好似是溫順的,我的身體就是這樣的在月光下一切都變得模糊不堪,最後,我的身子沒了,我也消失了……

睜開眼時,我首先就是摸了自己的身子,從脖子在到手臂,都還在,我的身子還在,沒有消失。

雖然天已大亮,但是此刻,似乎窗外藍晶晶的天空和紅彤彤的太陽又把這個世界的所有的陰間陽間給清洗出來,雕刻出來,凸現出來了。

我斜眼看著地面的太陽光線的輝映,第一次覺得太陽光灼眼,看的久了,我眼睛生疼。

再看下去,我感覺自己的眼睛好像都要瞎了。

我雙手捂住雙眼,怎麼回事?

眼球內火燙,好像真的被灼傷了一般。

此時,方豈從門裏走了進來:「怎麼了?」

我聞聲放下手,眼睛卻緊閉著,「沒事。」

連自己聲音也變的嘶啞了,我皺眉,一說話,嗓子剌的有些疼。

「是昨晚出去感冒了?」

方豈端杯熱水放到床頭:「喝點熱水。」

我坐起身,故意撇開太陽光不看,「我感冒了?可我以前感冒不是這樣的啊……」

我摸著自己的額頭,也不燙,可就是覺得不對勁。

方豈說他今天和章深還要去趟方家,看我樣子不太好沒讓我去。

他臨走前,伸手摸著我的頭頂,手掌摩挲著我的頭髮,一下又一下,忽輕忽重的。

我抬頭看他,抿唇不言,方豈眼神有些發怔,我一愣:「你怎麼了?」

方豈回神,「沒事,你好好休息。」

「恩。」

方豈出臥室門口還回了一次頭,我不禁皺眉,方豈很少出神,他是有什麼事。

還沒想多久,我的眼睛又開始疼了,不就看了一眼太陽光線嗎?怎麼就疼的這麼厲害?

這一天直到下午,我躺在床上輾轉,直到眼尾巴有一顆豆大的血滴了出來,著實嚇了我一跳。

潔白的床單上,一滴血紅緩慢印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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