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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盡風流》第337章 墨隱囂張了?
越州炎軍戰敗,再度移主的消息風一般席捲各國各處!

大敗炎軍的六萬兵馬的,是一隻剛組建的英雄軍,野路子!

不到兩萬人,一萬多人攻克三萬人鎮守的城池,更離譜的就是用一千人不損一兵一卒伏擊三萬炎火援軍,致使整個越州落到英雄軍手中,也讓英雄軍成為除四國之外最大的散戶勢力。

這消息夠勁爆吧,不,更勁爆的是,知道是誰領兵一千克敵三萬的?是帝玄凌!已故的東離帝姬,死而復活!

有的說,英雄軍就是帝玄凌的,是帝家的,那帶面具的白城主,就是帝晨曦,也就是說,白城也是帝家的,這時候,大家好似才想起來,雲夢澤和白城,可不就是一起興起的?都是這三年時間!

帝玄凌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她要以帝家人的身份參與天下之爭?可她一個女人,到底要鬧成哪樣?也可能是為了帝家晨曦公子謀劃?

不管怎麼說,帝玄凌確實是常人難及得上啊~恩,不能把她當女人看,這年頭的女人…據說,當日攻下越州城的先鋒將軍就是一員女將,不但漂亮,更是驍勇。

總之,有關越州的話題,一時間成了茶餘飯後的必談話題。

各國也就這問題進行了朝議,越州不大不小也是一片土地,誰也不能無視,若要進過越州,是不是的跟人家打聲招呼?不打招呼就的打仗啊,不過數十天時間,越州可不是當初那點兵力了,慕名投奔而去的絡繹不絕。

老秦人還沒到越州,一切都晚了,見到墨靜的時候,氣的當場一頓咆哮,竟然碰到帝家隱了不知道,帝玄凌就在他們眼皮底下不知道,丟了越州不說,損失六萬兵馬,連家主要的東西也落入對方手中,可以說,越州這一仗,完敗!

得知帝玄凌還活著,而且那日就在越州,墨天痕將自己關在書房整整一日,這是從未有過的事!

老秦等家臣站在門口,連勸說用膳都不敢,家主進去時的臉色,大家都未曾見過。

再次出來,臉色正常了些,對九黎戰場做了一番安排,隨後讓老秦去往多倫,這一次,一定要在帝玄凌手中把東西搶到手,給老秦的權利也是空前的大,將老秦叫入書房單獨交代一番,自己啟程離開,誰也沒帶,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至於鎩羽逃回的墨非熏,作為懲罰,也作為後用,更是對自己多年教導的不甘心,將她送入了雷霆山。

這也是墨非熏自己的要求!

這邊炎火正想著趁越州委穩,英雄軍還沒真的成氣候,組織反攻,再戰越州。

誰知道,計劃還沒實施,自己先手忙腳亂了,整個炎火,大規模停市,一片混亂,平日不起眼的商賈之流,一時間竟然掀起這麼大風浪。

甚至都牽連到了戶部國庫,軍需一時告急,墨天痕不得不再次出面,主持大局,為了穩住局勢,不至於影響到前線,這眼下所有的計劃都的暫停,一切都先緊著前線來,哪裏還有功夫去管越州?

可以說,一個月內,炎火都動彈不得,焦頭爛額的,夠他們折騰一段期間。

帝玄凌死而復生,要說議論聲最大的就是東離了。

她是否還會回來?再次執政東離?作為三皇子的母族內心自然是不願意的,可是,帝玄凌要真的回來,恐怕也真的攔不住,有不想玄凌回東離的,自然也有翹首以盼的。

比如顏老將軍,此時正是亂世,東離想要在亂世站穩腳跟,在戰火之下保住疆土,正需要一位這樣用兵如神的帝姬。

為何帝姬三年前要抽身而去?她到底有何打算?真的不管東離了嗎?

顏老將軍覺得他有必要見一見帝姬。

越州一戰成名的白燁身份成謎,有人說他就是帝玄凌的人,也有人說她是帝晨曦,更有許多緋色傳言。

田伯恩等人投了白燁,白燁讓夜雪飄為主將,鎮守越州,田伯恩為副將。

但是夜雪飄卻推搡了,堅持田伯恩為主將她為副將。

最後白燁尊重她的意見,的確,她是有將才,可是還需磨練,方能成大器,如果此時用一個越州禁錮住,反而阻礙她成長。

田伯恩得知當初自己看中的先鋒將軍是女將時,那表情精彩絕倫,同時對夜雪飄自請副將另眼相待,對白燁的信任,也是心有所感。

越州可說是他的家當了,他卻能放心交到一個降將手中,這樣的主公確也值得追隨,唯有守住越州才能一報知遇之恩。

當然,對夜雪飄這個半路出家的副將,更是傾囊相授,夜雪飄後來成為一位傳奇女將,許多基礎就是在越州打下的,在田恩伯身上也受益匪淺!

至於白燁,帶著人回到白城準備做下一步打算。

玄凌要去多倫,尋找十八幻騎中第二件,需要經過白城,作為白城的主人,自然要款待一番。

從玄凌到越州,白燁就知道她應該是在找什麼東西,但是不便打聽,去多倫也應該也是一樣,如今墨家知她還活著,恐怕這一路路不平。

白城

一座新落的城池,建在山中,從第一眼,玄凌就知道,這是一個絕佳的風水寶地,更是易守難攻。

玄凌等人在白城已經休息三天了,不能再耽擱了。

「這就走?」不是說這裏風景如畫?知道她有事,可某人捨不得啊。

整個白城都知道,他們的城主大人,不對,現在的喊主公了,佔據越州,不大不小,也算一方小侯了。

他們的主公不但奪下一個越州,還帶回一個美人,據說是未來的主公夫人,所以這想要偷偷看一眼的好奇之人一波接一波。

此刻,兩人正在城主府的後院散步,這裏夏日清涼,花香瀰漫,的確是不錯。「有事在身,不便久留。如今白城主傭兵五萬,還有不斷前來投奔的,隊伍日益壯大,想必一個越州恐怕是有些小了,也是諸事纏身,玄凌怎好打擾!」

說著,眼睛落在院內小池中一對肥美的大鵝上。

好像記得,曾經在聖子府上,也見過一對鵝,這人是喜養鵝?倒是挺特殊的喜好,就是看著,這對鵝有些老了。

「這裏到多倫,不過兩天行程,真這麼急?」她可還認得這對鵝,這是當初她送的,他從聖子府帶到宮中,在離開九黎皇宮時,他什麼也沒帶,還是後來回去弄出來的,好歹,沒有被宰了。

「晨曦可能已經到了…」玄凌並非解釋,只是陳述一句。

「好,我送你!」白燁一貫的乾脆利落。

玄凌笑笑,點了點頭,「有勞,對了,白城主手藝不錯,可能討要一些糕點?」用完葯吃,比蜜棗更能捲走口中苦澀之味,而且,吃了這幾天,還有些吃不夠。

明明一樣的配量,一樣的工序,為什麼帝簡那丫頭做的就是沒有他做的好吃?

這廚藝一道,果然是精妙難言。

她是不是要借地一用兌現承諾給他做了一盒糕點作為禮尚往來?罷了,等下次有機會再說。

「好!」總算沒有白學,她喜歡就好。

「這個作為謝禮!」玄凌拿出一把小弓弩遞給對方,現在,一共才做了三把,很好用,也簡單,就是威力確實大了些,慎用,她不打算將它用在兵事上,這樣的利器一旦大規模用,或許帶來的會是戰場的勝利,可同時也是浩劫。

這般輕巧的弓弩,頭一回見,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下,「你做的?」給他防身嗎?

「別亂動,這東西雖然小,可是威力驚人,不到萬不得已,慎用,這弓弩一共能用八次,因為材料有限,這弓弩的小箭是特製的,替代不了,你看,這麼用。」

玄凌挽袖,自己小臂上也綁了一把,示範著給對方看,只是沒有真的發箭。

這小箭的箭頭是關鍵,照著鍾守業給她的配方試了幾次,好不容易成功了一次,她也終於知道,為何這一騎會藏在越州了,因為裏面有兩種材料,只有越州出產。

她說威力大,那絕對不是一般物件,學著玄凌的樣子,小心藏在手臂上,看著兩人的手臂,心裏滿心歡喜。

這是用來防身用的,他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她真的有幾分在意他的安危?

玄凌被他看的有些許不自在,放下衣袖扯開話題,兩人聊了聊越州和如今的形式。

正所謂送君千裡終須一別,白城門口,一群人相送,這陣勢有些大了!

「燁,別看了,走遠了,這是秦嶺傳來的消息!」差不多是時候了。

接過林淵的信函,看了一眼,眉心微微一沉,「準備一下,動身去秦嶺!」

「你親自去?」眼下,越州剛拿下,他不適合在這個口子上離開!應該趁勝追擊,謀劃發展才是。

白端不太贊同,秦嶺他們已經控制住了,隨便派一個人去就是了,不行,他去。

「嗯,走吧,儘快出發!」

此事非同小可,三年前,她就差點因此喪命,他怎能放心,越州能打下,佔據了很多因素,並非真的他們就有這個硬實力,現在不該急於求成,而是要厚積薄發,練兵!屯糧,招兵,而不是擴張,這個時候,就是打下地盤,也無人疆守,都是徒勞。

「端,這事,確實親自去處理一下比較安心,我去準備。」林淵倒是贊同白燁的選擇。

白端沒再說什麼,剛要去準備,別白燁喊住。

「端,你留守白城,我和林淵去就可以了,家裏不能沒人!」

「好!」

白燁最後看了一眼玄凌離開的方向,不急,很快他們就會再見的,知她去多倫,他已經暗中派人去多倫等著了,如有墨隱的蹤跡,他秦嶺處理完就過去。

墨隱!…雷霆山!總有一天,他會將那夷平。

「雨軒,可是不放心雨轅留在越州?」

路上,玄凌見雨軒話少,知道他擔心什麼,雨轅確實還是那般單純,可不代表蠢笨,聰明著呢。

還記得他當初說,習醫為救人,如今他在履行自己的話,越州一戰,傷員很多,哪裏缺少像他那樣醫術高超的大夫,他留下能救不少人。

雨軒明白自己弟弟生性善良,如今又學了一身醫術,留下救人沒錯,可是,他一個人,他始終不放心。

「雨軒,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雨轅也一樣。」

「沒錯,雨軒,你這個當大哥的,的放手,你看,這三年,你不在身邊,他不也好好的,放心,放心!」老常也勸說了一句。

「嗯!」雨軒都明白,可能是太久沒見,剛見又分開,難免心裏有點不是滋味。

「姐,這次要找的的東西可是個大傢夥,不會也藏在山洞吧?」燕飄零撩開話題,自從見識了小弓弩的厲害之後,他就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其他東西到底是什麼樣。

搖頭,她要知道,就不會如此麻煩了。

「玄主,不妨從材料試著入手找找看。」鍾守業想到小箭用的材料隻產於越州,聯想了一下,或許其他的也是。

有幾分道理,玄凌看向老常,這就要看這本活輿圖的了,「老常,多倫有什麼物產是獨一無二的嗎?別的地方沒有的。」

「這老頭子的靜心好好想想。」捏著鬍子,一會坐到馬車內細想下,這馬一顛一顛的,他腦子不靈光。

天機則想著那個姓氏,婁,這個姓不是大姓,多倫說大也不大,也可以做為一條線索。

夏日炎炎,離開白城兩個時辰了,看大家都是汗流浹背了,就在路旁陰涼處稍做休息。

幾人正喝水商量著從哪裏開始,突然聽到一陣馬蹄聲。

抬頭看去,只見幾匹馬揚塵而來,速度到不快,怎麼這麼大灰塵?眾人用衣袖扶開塵看了看。

一看之下,都睜大了眼,馬像是拖著人在跑,不能說是人了,是屍骨,應該是拖了有很長一段距離,皮肉都快磨沒了,白骨森森!

能看的這麼清楚,是因為燕飄零第一時間打暈了一匹馬。

因為這些馬幾乎是在橫衝直撞的跑,馬也沒套韁馬,從躺在地上的馬看,嘴角還吐著沫子,顯然,這些馬也不正常。

「去,將那幾匹馬都帶過來。」

玄凌一聲令下,燕飄零立刻動身!

「這誰這麼殘忍,這人,應該是活著拖死…」什麼原因,要這般折磨?活生生感受骨肉一點點磨去的痛苦,生不如死!

天機看著屍骨,能斷定的只有這些,死者大概是個四十左右的壯年男子。

等另外幾匹馬牽回來,馬被製住以後,就是奄奄一息躺在地上,馬被人動了手腳,在馬掌上打了釘,所以才會不停的跑。

「這個…應該…」將幾幅屍骨放在一起,要飄零指著其中兩幅手抖了下。

「一個六歲,一個四歲!大約!」天機艱難開口,旁邊的是女屍大概和男子差不多,還有兩具少年的,十二的十六!都是一樣,被馬活活拖地而死。

「誰他娘的這麼禽獸?」忍不住爆粗!

「你們看這。」雨軒蹲在倒地的馬匹旁邊,這撥開馬臀上的鬃毛,有個明顯的印記。

「一些大戶人家,特別是現在,會有馬場,有簡單的兵器,都會在馬臀位留下一個家族印記。」

「婁?」老常輕念出聲,這麼巧?他們此去多倫,要找的正是婁姓的守衛。

「這般殘忍的手段,幼童能有什麼罪?就算是家僕,家刑,也太過了!如今這世道…」老常搖著頭,年紀大了,見不得這些啊。

「姐,怎麼處理?」

確實有些看著心裏不舒服!

「去查一下,這附近有沒有姓婁的大戶!」沒看到則已,看到了,總不能裝沒看到。

「我這就去!那我們在這停留嗎?」

搖了搖頭,這裏離多倫不遠,就算到了多倫,也可以辦事,若真是那喪盡天良的,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燕飄零點了點頭,看著地上的屍骨,嘆了口氣。

「亂世弱者命如螻蟻,可是,這天下本就是強者少,弱者多~」天機不明白,這到底是誰制定的法則,不管什麼時候,百姓都是弱者,連生死都握在別人手上。

「是有人為勢則零凌駕於法則之上,視命如草芥,他們不是強者,只是一時得勢,終不長久,因為天地滄桑始終是正道!」玄凌看著那些屍骨,招呼帝色埋了。

雨軒一直在看這些屍骨,小心將他們挪到一起,面無表情,眼裏卻藏了憤怒。

「都是打斷了雙腿雙手卸了下顎再被捆綁的,應該是怕他們受不了疼自殺。」

眾人面色又是一變,這已經不止是罰了,更是酷刑!

「得勢就不仁,就可私用刑法為所欲為,難道他們真的可以無視這世間公道嗎?」

大家看著雨軒,第一次見他如此憤憤不平,也第一次看到他的脾氣,就是當初面對慕容雪村時也沒有見他這樣。

玄凌略彎下腰,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他們不知何為公道,你便告訴他們!」

雨軒沉默許久,看著那些屍骨鄭重點頭,雖然一句話沒說,但是玄凌的話他從此便記下了,並且身體力行,在今後的歲月裡,在他力所能及的範圍裡,堅持內心守護的公道。

繼續趕路,只是大家心情都略有些沉重,第二日一早,去打探消息的燕飄零便回來了。

這次回來,不同以往的興奮,一臉的陰沉,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

「姐,我殺人了!」在沒有回來與玄凌商量的情況下就冒然動手了。

玄凌望著他,點了點頭,算是知道了。

這反應燕飄零到是有些始料未及,「姐不怪我魯莽?」

「你忍不住,說明對方確實該殺!」這傢夥雖然偶有不靠譜的時候,可是,他不會濫殺無辜,自己的弟弟秉性如何,她還是知道幾分的。

嗚嗚~怒氣瞬間歸零,有個信任自己的姐姐,果真是一種不錯的感覺。

對,不能因為別人的過錯,讓自己不自在,但是,若再有一次,他還是會動手,沒法忍!

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打探到的情況告訴大家。

原來,他們看到的那些屍骨其實是一家人,一對普通的農夫和他們的孩子,就因為他們的大女兒生的好看,被婁家小少爺看中了,農夫一家算不上富裕,但日子還算過得下去的,本就這麼一個女兒,那小少爺既不是聘妻,也不是納妾,就是看中人,還要人家農夫梳洗打扮好給送上門去供他玩樂!

夫妻兩不捨得,那婁家小少爺是什麼人,死在他手裏的良家女子不在少數,他們知道,將女兒送過去就是送死!

於是想著帶著孩子們投奔遠方親戚去,等風頭過了,那婁少爺新鮮勁過了忘了就好了,沒想到這人都跑了大半天了,還是被婁少爺的手下追到了,結果,他們也看到了,那少女依然沒逃脫命運,還搭上一家的性命。

就為了一時之歡,將人一家殺絕,連著幼齒孩童都不放過,更過分的是,那女孩子被帶回去後,見她哭的稀裡嘩啦,便覺得不好看,隨手扔給十幾個屬下……

最後那女子就被活活給作賤死了,死了之後,用來喂狗。

聽到這,雨軒已經是渾身發抖了,該死的!畜生不如!

「這個婁家好大的勢!竟如此胡作非為無人管束嗎?如今亂世才剛剛開始,九黎就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地方官員都是吃白飯的嗎?」老常也是忍無可忍,這裏並非無人管束之地,這裏也不是無主之疆,難道就任由這婁家橫行霸道,魚肉鄉裡?

天機也是忍不住捏緊了拳頭,強忍著聽完,怪不得燕飄零忍不了,凡有血性者,誰能忍的了?

「婁家?多大的勢?能讓他們這般無法無天?」玄凌冷聲而問。

「說到這個婁家,在這一帶,還真是勢大滔天,是一個大家族,家底厚重,聽說到這裏上任的官員,還的先去拜會拜會婁家才能順當任職,而且,這婁家數代單傳,到這一代,更是生了十幾個女兒之後才有了這一個小少爺,婁家上下,從小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只要他開口,就沒有不滿足的,他想要的,也是想盡辦法幫他弄到,總之,這種事對婁家小少爺來說,根本不是事,也就是說,殺人,他從小到大就不覺得有什麼不對,讓他不痛快的都該死!」

想起那婁少爺囂張到不可一世的樣子,燕飄零有些後悔讓他死的太痛快了!

「你把他殺了?」玄凌看著燕飄零,似是有些不高興。

燕飄零以為玄凌還是生氣了,點了點頭,「沒錯,姐,就是你罵我我也不後悔,他難道不該死嗎?」

嘆了口氣,搖頭道冷聲道,「他該死,但不該這麼死,太便宜他了,讓他痛快活了這麼多年,禍害了這麼多人,怎麼能讓他死的這麼快?」這種人,應該為他們所作所為,付出應有的代價,死?不夠!

「玄主,他所作所為,難道就是他一人之過?婁家就是他傷天害理的後盾,是他無法無天的幫凶!」雨軒不覺得,死一個婁少爺,這事就能這麼結束,這不公道。

「雨軒想要懲治婁家?」

「嗯!」就是他現在沒這個能耐,也不想因為他心中不平,耽擱她的大事。但是,他心裏確實是這麼想的。

「沒錯,婁家才是罪魁禍首,是他們養了一隻惡鬼!飄零,說說這個婁家!」耽擱一兩天,問題不大。

額~姐這性子,實在太招人稀罕!不愧是他姐。

燕飄零便將打聽到的婁家仔細說來。

原來,這婁家還真不是一般的大戶,獨立成莊落府,就在多輪城外不遠,府上廊亭樓閣,佔地甚廣,極盡奢華,奴僕無數!

聽說,早年只是一個大戶,慢慢的經商積累了財富,這才成了如今的氣候,之所以讓大家都這麼忌憚,是因為這婁家黑白兩道通走,就是這一帶的綠林匪賊都對婁家望而怯步,不敢招惹,甚至有些新起的匪戶還的拜拜碼頭。

「連賊匪都這麼忌憚,可見這婁家絕非什麼善類!」燕飄零覺得,能讓匪賊都怕的商戶,能是單純的商戶嗎?

「帝色,去,查查這婁家憑什麼這麼硬氣。順便查查,多倫所有婁姓家人。」

「是!」

「玄主,天黑就能到多倫了,到了城中再詳計吧!」老常覺得,對方能稱霸一方,一定還是有些底子的,不能大意,他們本來就有任務在身,懲治一個婁家,不能壞了大事,所以還是周詳計劃一下。

而且,這次越州之事,墨家已經知道玄主還活著,他們能找到越州,說明也知道十八幻騎的事,多倫離越州最近,他們估計也會往多倫來,多倫一定沒有越州那麼輕鬆了,越州是打了對方一個燈下黑,這次墨隱就沒那麼好應付了。

「嗯,出發,趕路吧,也不知道,晨曦到了沒?」

「按著行程,應該是到了。」

的確,本該是到了,但是,因為路上的突髮狀況,因為多了一個古月湖,晨曦這會,還的半天路程才能到多倫,也就比玄凌早個半天吧。

路上他已經聽說了越州城的事,沒想到,他姐在越州就透了身份,那接下來會多許多麻煩。

至於玄凌的輝煌戰績,在晨曦看來,根本無需驚訝,他姐本來就無人能及。

驕傲的樣子,讓跟隨的古月湖為之側目。

「帝小姐很厲害!」古月湖小聲說了一句,從帝都的一切,到後來聽聞的事,古月湖覺得,帝玄凌是與她們這些深宅女子不同的,當初,聽說她死了,她其實心裏難過了一陣。

因為,帝玄凌讓她明白,女人可以這樣活。

「自然!」這女人雖然有些麻煩,但眼光還不錯。

「還有半天就到多倫了,古小姐,你們古家應該收到消息了吧!」意思,你說的,送到多倫已經送到了,接下來,是不是沒他事了?本來也沒他事啊。

不過,這個千金大小姐,這一路到有些讓他刮目相看,雖然跟他的速度跟的費盡,但是從不開口,吃住也不窮講究,明明吃不慣,卻一直強忍著咽下,晚上露宿,明明害怕的厲害,卻縮著身子強裝鎮定。

比他想像中的大小姐強上許多了,他都有些不好意思故意為難了。

她去多倫幹嘛?為什麼離家出走?突然有點好奇,看了一眼對方已經磨破的繡鞋,從懷裏掏出一瓶葯丟過去,「進了城,趕緊上藥。」恐怕腳已經見血了。

拿著瓶子一臉歡喜,他其實是個外冷內熱的人,從他對帝玄凌的態度就看出來了。

他去多倫,是去見帝玄凌嗎?越州離多倫不遠~那她是不是也可以見到帝玄凌?假裝沒聽出對方的弦外之音,她已經打定主意了,反正都沒臉沒皮了,就一直賴到底。

不光是因為他,也是因為,她真的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她若回去,可能一輩子再也沒機會踏出帝都了,她不想和娘她們一樣。

她知道自己沒什麼本事,也承認自己把外面的世界想的簡單了一些,所以,她只能賴著他才安全,誰讓剛剛好是他救了她。

晨曦做夢也想不到,人家大小姐已經打定主意賴上他了。

休息的差不多,該趕路了,爭取兩個時辰後到多倫城。

「走吧!」剛起身,就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抬頭望去,一群人正朝著自己這邊來,下意識的一把將正起身的古月湖拉在身後護著。

因為這些人,來者不善,看著就不太像什麼好東西。

「你們,有沒有看到這個人?」說著拿出一副畫像展開在晨曦面前。

晨曦看了一眼,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見過,悄悄藏了自己的內息。

「如果看到,立刻告訴婁福山莊明白嗎?」

好囂張的口氣,點了點頭,雖然那畫像畫的不太像,但是,從大概的輪廓來看,有點像燕飄零那傢夥。

收了畫像,剛要走,又停下馬看向晨曦,「你們…不是多倫的,哪裏來的?」

他們看著也不像這裏的官差,怎麼這說話的口吻卻像是這的主人?

「問你話呢?沒聽到啊?」

晨曦剛要發作,手被拉住,「我們是從越州來西京過來投奔親戚的,那裏打仗…!」

畏畏縮縮的躲在晨曦身後,維維弱弱的低頭開口。

「還不如個娘們膽子大!」說要嗤笑一聲,招呼身後的兄弟們離開。

晨曦陰著臉,望著那幾個人的背影,周身透出一股子殺氣,剛這麼跟他說話的,沒幾個活的好好的,飛身而起,卻發現手還被人拉著。

「放開!」

「你剛才忍他們就是不想節外生枝,不過一句話,嘴長在他們身上,隨他們說就是了。」古月湖大著膽子將人拉住,對方人多,會吃虧的,聽他們的口氣,他們應該是多倫的人,而且來頭不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晨曦以為這大小姐都嚇傻了,沒想到,還能這麼冷靜的觀察他的反應,現在說話,也沒剛才那麼膽小受驚的樣子,難道,剛才她是裝的?

這一分心,到也錯失了追擊的時間,也算是壓下衝動了。

「走!」不太敢確定,但若果真是燕飄零的話,姐他們就有麻煩,這些人,為什麼會找那傢夥?

很快,晨曦就知道那些人那麼凶神惡煞急匆匆的是為什麼了,原來是這一帶的大戶婁家公子被殺了。

這一路,他多少對這多倫的情況打聽了一些,這婁家在多倫幾乎一手遮天,這婁家這一代,也是獨苗,這婁家公子被殺了,等於是絕了婁家的後,人家婁家能不鬧翻天?

燕飄零?是他殺的?為什麼?他是聽說了一些婁家和這位婁家獨公子的事,確實不是什麼好貨色,可是,燕飄零應該不會沒事多管這種閑事吧?

坐在茶棚內,聽著周圍的人閑話,不動聲色飲茶,多輪城就在眼前了,但是,他現在更想先弄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聽說,婁家已經派出了所有了,還給各路山匪放了話,只要找到那殺婁少爺的人,婁家願意給出一半家產相謝。」說著,還砸吧著嘴,像是羨慕。

「要我死,那婁福順死了就是老天開眼...」

「你不要命了,快別亂說了。」

「就是,婁家這都瘋了,讓他們聽到,小心腦袋。」

「哎!你們說,是哪位英雄啊?」

「這誰知道,希望找不到吧...」

「不說了不說了...

聽的差不多,晨曦起身,古月湖也跟著起身,這一路,她跟著也聽了不少多倫的事,還有這婁家的情況,就如剛才那位茶客說的,殺的好。

晨曦帶著古月湖朝著多輪城靠近,心裏卻在想著,玄凌他們到沒到,這事到底與他們有沒有關係。

多輪城中

先一步到的,不是玄凌也不是晨曦,而是老秦,這個跟在墨天痕身邊多年的人老家臣。

「秦大人,高招!如此一來,帝玄凌在這多輪城,可是麻煩了。」墨東也受著調遣,到多倫來協助。

至於在越州失利的墨靜,此刻雖然跟了來,卻是不敢輕易開口,這次家主沒有要他的命,已是大幸了。

「也只是試試,將馬朝著他們的必經之路趕,他們一定會遇到,本來,也只是想讓他們與婁家先存了芥蒂,到時候,方便我們行事,沒想到,竟是直接殺了婁家的寶貝少爺,這下帝玄凌想要從婁家手中拿到東西就更難了。」

老秦一臉算計,多倫不能再失手了,越州的損失太重了,家主心裏恐怕憋著一口氣,這一次,他們除了要找到東西,還要見機行事,能殺帝玄凌則殺。

「墨靜,這一次,你定要將功補過,與婁家接洽的事就交給你了,快去吧。」

「是,屬下這就去。」

雖然都是大人,但是,秦大人一直是不同的,這一次,家主更是給了調配所有墨隱的權利。

帝色的速度也算快,很快就將這婁家給摸了個清楚,巧的是,可能這個婁家就是他們要找的婁家。

因為整個多倫,婁姓不是主姓,就此一族。

「家主,大致的情況便是如此,這婁家在此地落戶已有幾百年,時間上,頗為相符。」

帝色將婁家的情況跟玄凌等人說了一遍,比燕飄零了解到的更為詳細一些。

「靠!這麼巧?姐,這婁家怎麼?」婁姓守衛的後人,怎麼成這副模樣了?燕飄零抓了下頭,一臉不痛快。

有了鍾守業做比較,就更顯得婁家讓人寒心了。

但是玄凌並不覺得多意外,好竹還出歹筍呢?幾百年過去,這婁家後人,難免出個歪瓜裂棗,聽說,這婁家不是數代單傳嗎?這出了一個,就是一窩子都變質。

「不管是不是我們要找的婁家,他們犯下的錯,都是事實,都該有個交代。」王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難道他們婁家就特殊些?玄凌目光漸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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