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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盡風流》第374章 天下子民 (6月7日名單)
都城外的小鎮,因為接連的大雨,街上積水已經過了腳踝了,街面上,幾乎沒什麼人。

「仟哥哥,咱們不去都城嗎?」這破地方,到處是水!

天機站在屋簷下的台階上,再有個一天,顧忌這台階也要被淹了。

看來這場雨帶來的災難已經是避免不了,這客棧和街面上的店鋪,基本上都已經漫進去水了,那些百姓家中也一樣。

這郊外的田地幾乎都淹了,如果水災短期內不退下去,就沒救了,也就等於,今年,這些百姓都將顆粒無收。

這麼大的雨水,家中縱是有存糧,也無從安放,水汽加上悶熱,到時候,糧食就會發芽,腐爛,還有飲水,都要成問題,這一場大災,他現在還無法預估,如果雨水的面積小,還好說,如果雨水的面積大,那對炎火來說,就是滅頂之災,炎火的幾十萬大軍正在九黎嗷嗷待哺,沒有軍糧,軍中必亂。

「仟哥哥?你發什麼呆?」皺著鼻子,一臉的不高興,喊了半天了,一點反應都沒有。

是不是又在想帝玄凌?肯定是了,哼!雖然,帝玄凌很不錯,但是,明顯,帝玄凌有心上人啊,不就是那個白城的城主嗎?

仟哥哥傻啊?不過是那老頭的幾句玩笑話,他就當了真,真是笨蛋,笨死了,隻扯了那老頭幾根鬍子,實在太輕了。

聽說,那白城城主也來了,現在會不會和帝玄凌在一起?有可能,最好是,讓仟哥哥清醒清醒。

天機被月靈晃了下胳膊,回過神,「怎麼了?」

「什麼時候進城?」總算回神了,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哼哼兩聲。

「暫時不進去,已經送出去消息了,她看到了一定會與我們聯繫,若是沒看到,就不可妄動。」

說不定,是遇上事了,那就更不可進城了,聽聞,那墨天痕已經稱帝了,這消息應該不是小道消息,也應該剛發生不久,所以多倫還未收到信。

這麼多年沒有動,突然如此行事,一定是事出有因。

「有人!」月靈和帝簡幾乎同時出聲。

天機面色一變,也認真的聽了起來,的確有人,正在悄悄靠近,「不要輕舉妄動,我沒動手,別動手。」

「嗯!」兩人還算聽話,但是,真發生什麼事,就不一定了。

帝色親自帶著人到了附近,果然,這附近到處是墨隱的蹤跡,還好小凡來了,否則,她還真有些搞不定,不是不敢打,是打了之後,沒法善了,到時候,還會弄得家主他們行蹤都有可能暴露。

「人真多!」忍不住嘀咕一聲。

「快去吧,再耽誤,我也頂不住。」她再厲害,也只有一雙手,小凡交代一聲,飛身,將趕來的一撥人引開。

有些麻煩啊,這些人,好像一有動靜,第一時間是聯繫自己的人,再動手,所以,這要甩開,有些麻煩,沒完沒了。

「天機公子!」帝色也不拖拉,現身,立刻上前打招呼。

帝色?太好了,總算聯繫上了,「玄主在何處?」

「跟我走,附近有墨隱,快!」

天機立刻明白,恐怕玄凌他們的處境並不好,點頭跟上,有什麼話,等見了面再說。

帝簡最是高興,馬上就能見到小姐了,聽到墨隱,也警覺了起來。

這邊,小凡身後的尾巴越來越多,估算著時間,覺得帝色他們應該已經走遠了,這才朝著另一個方向狂奔而去,她的輕功,墨隱想要追上,確實有些困難。

很快將人甩開之後,小凡瞧瞧折返,讓這幫笨蛋耍去吧,那麼大坐山,找死他們,其實,也虧的這場雨,要不然,還真不好甩,這些傢夥,有些厲害呢。

這些墨隱,帝色都甩的費勁,因為他們是墨秋的嫡系。

也就是真正的墨隱,並非之前墨秋使喚的那些,這批人,是老秦的人,天機都到這了,老秦早一步就與墨秋接上了。

墨天痕不知老秦已經回來,老秦也沒打算露面,因為墨秋現在,必須跟在墨天痕身邊,時時露面。

他要讓墨天痕身邊的人都熟悉自己,如此,墨天痕萬一有什麼意外,比如昏迷不醒,他就能順勢主持大局,扶持一兩個不頂用的皇子...

打算很好,可是,他小瞧墨天痕了,或許,墨天痕的武功確實不敵他,可要說心機,墨天痕卻未必不如,之前,不過是未曾防備,也是萬萬沒想到。

一旦開始懷疑,墨秋恐怕也是白算計了。

「秦大人,在城外小鎮,發現可疑之人,武功異常高!」說著,將小凡的大概形象描述了一邊。

老秦沉著臉聽完,「追上去了嗎?」

「跟丟了!」墨隱低下頭,並不覺得丟人,對方的確是比他們厲害,實力遠在他們之上。

輸給比自己強的對手,不丟人。

老秦也沒發怒,點頭,揮手讓他們退下,「在哪周圍,擴開範圍,搜索!有動靜,不要妄動,立刻來報!」

「是!」

吩咐完,拉下面具,他的儘快告知山主,這個小丫頭,應該就是山主說的,將家主傷到的小丫頭,帝玄凌的人!

同時心裏也是暗暗驚嘆,帝玄凌身邊,到底有多少這樣的人,莫名其妙,又冒出一個如此厲害的角色,實力如此之高,的小心應付。

至少可以肯定,帝玄凌還在都城附近,只要人還在,就不怕找不出來。

想起雷霆山,老秦就咬牙切齒起來,若非山主親口所說,若非親眼所見,他不會相信,雷霆山沒了。

還有城中的變故,一切發生的太快了。

跟著帝色,天機等三人一路小心翼翼這才安全返回,路上,小凡還順帶視察了一番,確定沒有尾隨的,這才回到山莊。

小小年紀,心思卻是縝密的。

多日不見,激動些是難免的,不過,帝簡的表現有些過了,衝過去,抱著玄凌,稀裡嘩啦的哭著,「小姐,可算見到你了。」

好像,是挺久沒見,長這麼大,這小丫頭,也是頭一回離開她這麼久。

「好了,這天都漏了,你還哭!」

帝簡聳鼻子,摸著眼淚,好不容易止住了。退後兩步,將玄凌打量個仔細,嗯,好像真的好些,精神多了,「小姐,是不是外頭休息不好!」眼下略黑。

這已經好多了,還好這丫頭晚了兩天過來,越活越回去了,都學會哭鼻子了。

「我沒事,好好的。」安撫了一句,看向天機,微微一笑,「一路辛苦了,怎麼過來了?」

「夜觀天象,炎火有變,過來看看,多倫現在基本穩定了,一切都上正軌了,有晨曦他們和老常在,放心。」天機一如既往,謙謙公子,端方如竹。

「帝小姐!」月靈也打了一聲招呼,心裏奇怪,感覺帝玄凌和以前看上去有些變化。

天機也發現了,他懂醫術一眼就看出玄凌與之前有所不同,果真如信中所言,身體好了很多。

看見玄凌如此,不由會心一笑,為她開心,果然,天無絕人之路。

「你看,帝小姐好好的!」月靈臭了一下天機,一路緊趕慢趕的的。

天機望著她無奈笑了笑,這丫頭,「玄主,墨隱到處都是,是不是在找你?」這裏離都城並不遠,還是太危險了。

聽著雨聲,看著幾人風塵僕僕的樣子,「先坐下,喝點熱水,洗洗換身衣裳再說吧。」說起來,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

天機還不知道白燁的事,更不知槐安的事,會意的點了點頭,確實該去收拾一下了,身上潮濕濕的。

當天機幾人收拾完,玄凌將多倫的情況詢問了一遍,知道多倫一切正常,山道都已經快挖通了,也鬆了口氣,帝色送出去消息,他怕到時候晨曦會過來,想了下,立刻去了封信,加急,讓晨曦坐鎮多倫,炎火必亂。

「玄主,我看看...」天機示意玄凌將手拿出來,把脈看看才放心,因為,她的身體他清楚,能想的辦法都想過了,沒想到,世上竟有醫術如此高超之人。

玄凌伸出手,是為了讓對方放心,正好天機來了,她打算明天就做一次治療,槐安說過,還需兩次,這一次做完,就可以準備第三次了。

她一個人,確實有些難,那疼楚,怕自己忍不下,必須用銀針鎮住,她自己半昏迷狀態不好施針,一般的大夫也根本辦不到。

脈象起伏比以前有力多了,氣血也平順了,真的好轉了,天機眼中露出一抹喜色。

「玄主之師,真乃世間神人也,不知在何處...」那樣子,是要請教的意思。

玄凌神色暗淡下來,「你來晚了,他走了...」

走了...天機心明眼亮,從玄凌面色中就知道,走了是什麼意思,怎麼...如此突然,那黑衣男子,雖然只是在多倫一面之緣,可是那強大的實力,相信見過的,都無法忘記。

「那你...」她這身體雖然好轉,但是,並未根治,這點他還是能把出來的。

微微一笑,「別忘了,我是他的徒弟,」

如此自信的笑容,讓天機的心也跟著鬆了松,如此說來,她已經知道如何根治了?那就好,那就好!同時也替她師父的離開有些感到惋惜。

那樣的人物...看來,他們這趟炎火之行,兇險萬分。

「玄主...」

天機正要問,玄凌起身示意對方跟自己走,所謂百家之長,看看天機是否有辦法,經脈問題...

天機和帝簡還有月靈,一臉疑惑的跟上玄凌,玄凌簡單說了下這一路發生的事,什麼人蠱,什麼雷霆山,什麼地宮...巫族、鬼崛族的,還有幾百年前的事,再到白燁受傷...

這簡短的帶過幾句話,讓天機等人聽的目瞪口呆,這其中詳情多複雜可想而知,她師父死了,白燁也受了重傷?

一時間,難以消化這麼多信息,詳情等之後再問吧。

聽聞白燁受傷,幾人還沒想到嚴重程度,當看到躺在床上的白燁時,所有人都驚呆了。

這起止是受傷這麼簡單,再聽玄凌說的筋脈斷裂、胸骨震碎...

「我看看!」

本來服藥過後,在藥力作用下,白燁已經睡著了,突然有動靜,還是醒了過來,眼簾微微睜開,看到天機,平安到這了,淺笑不語。

「白城主多日不見,你且休息!」天機輕輕把脈,示意白燁不用動,白燁也動不了。

手落在脈搏上,沉默許久,他...是怎麼活過來的,扭頭看向玄凌,接筋續骨..她又是怎麼做到的?這幾乎都是不可能的事。

筋脈萎縮之後,會急速萎縮,要從肌膚之內找到萎縮的筋脈再用特殊的手法接合,除了要施救者的醫術,還要看患者的狀態和配合,更重要還要看老天爺的臉,實力和運氣缺一不可。

只要其中一根筋脈出現問題,就完了,不會再有時間重來一回,過了時間,就算找到萎縮的筋脈也續不上。

別人或許不知道,可是天機能想像出當時的緊張情形,接上筋脈,必須保持高度集中的精神,最少要兩天兩夜...她...

「天機,他的筋脈...」

天機明白她的意思,見她眼中的急切,沉嚀了一下,「我霞客山有一口泉水,冬暖夏涼,泉中生有一種水靈芝,離開泉水即刻枯萎,有活筋脈之奇效,或可一試...」

雙眸一亮,竟是比床上的人都激動,「真的?霞客山離此地有多遠?」這意思,是現在就要去的樣子。

白燁突然微微抬了下手,在玄凌垂落的手上拍了拍,示意她別急。

「別急,等這裏處理完,我先與家裏說一聲。」霞客山的靈芝泉,是不能讓外族人用的,不過,他現在可是族長!

「好!」是她著急了,玄凌將白燁的手輕輕放下,順手將被角捂好,動作那般自然。

天機看的心裏一頓,將視線挪開,心中已經什麼都明白了,跟她相處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是對玄凌的性子還是了解的。

能做到這個地步,是因為心中認可了吧。

「現在有什麼打算,墨天痕肯定不會放過這機會讓你們安然回去。」天機起身,大概已經知道他們這邊現在什麼情況了。

雷霆山便是墨隱的老窩,他們將人家的老窩都端了,對方能放過他們嗎?不行,這裏太危險了。

「不放過,也沒辦法,這場雨會讓墨天痕自顧不暇,但是,墨天痕身邊,肯定會有人不予餘力的想要我們的命。」那人蠱王,應該就是雷霆山山主折騰出來的。

玄凌冷笑出聲,剛才帝色說了,這次碰到的墨隱和之前的不同,強太多了,現在她可以肯定,當年殺她母后的人,應該就是這批人。

「這場雨...」天機一路上都已經看到了,點了點頭,明白玄凌的意思,「可以讓多倫做好準備了,恐怕,到時候不止我們會惦記上。」

一場危機即將到來,不管是當時人還是旁觀者,對這場危機的結果,都沒有料道,遠比他們來的洶湧。

天機他們的到來,讓玄凌的人露了蹤跡,老秦加大了搜尋的力度,原本以為能躲上十天半個月,可在第七天的一個傍晚,這裏終於被墨隱聞到到味道了。

已經算久了,在如此針對的搜索之下。

「怎麼辦?衝出去嗎?」小凡雙手環胸,說實在的,這個地方她到處都逛遍了,正覺得沒味道了想出去看看。

「不用,讓他們圍著,咱們走。」總不至於,那墨隱那邊也有一個阿花這樣的異類,可以找到這個山莊的地道出口。

「地道?」玄凌一眼便知道。

燕鈴蘭點了點頭,「走吧!」其實,這裏是她這麼多年的家當了,走了就都沒了,不過也無所謂了。

白燁又休息了這麼幾天,已經能稍微動動,起碼腳能下地了,但是不能大幅度運動,也不能運用內力,玄凌小心扶著讓燕鈴蘭帶路,好在,只是墨隱的追擊,帝家隱的第一批人也已經到了,帝緋也來了。

只要墨天痕不出動兵力圍剿,他們雖然危險,但是還能應付。

此時墨天痕已經有些焦頭爛額了,有心圍剿,也是分身乏術,自顧不暇,如今各部告急,各地水患的奏報如雪片一樣送入宮中,而且一封比一封急切,有的地方已經是連發三道急報了。

直到這時候,杜曉嫣才知道白燁受了傷,擔心心疼可想而知,好在也是經得住事,知道現在什麼處境,穩住了自己的情緒,沒有讓玄凌他們操心。

「他們已經入莊了!」在地下通道內,阿花已經聽到了上面的動靜,好險,晚一步就被包餃子了。

「走,加快速度,我沒事,放心!」大家放慢速度,都是因為自己的傷,白燁明白,這點路,他還是撐得住,雖然傷口已經有些扯的疼了。

新長合的傷口,本來就脆弱,還撐著?玄凌瞪了她一眼,「上擔架!」

燕飄零親自抬,別人,他怕姐不放心,這小舅子,當的真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啊。

地下在迅速撤離,上面,老秦看著空蕩蕩的山莊,氣的一掌擊出去,打斷一根房梁,「追!」這裏的氣息顯示,帝玄凌他們應該是剛走沒多遠,應該是地道之類的密道,他不相信,他們能在這麼多人的包圍下,悄無聲息的離開。

「將周圍五十裡範圍,給我把嚴了!」

「是!」這裏是他們的底盤,帝玄凌,白燁,你們就是本事再大,也總不是牛鬼蛇神。

連續多天的大雨,到處都是水,而且,雨依舊在下,沒有停歇的跡象。

白城和多倫也都接到了來自炎火的信。

多倫這邊本該一前一後到的兩封信,同時到達,晨曦捏著信,心裏劇烈掙扎,老常以為晨曦會二話不說立刻動身,沒想到,最後晨曦只是沉聲吩咐,讓浩叄去炎火接應,讓雲夢澤在炎火所有的勢力集中起來,與玄凌會合,務必保證她的安全。

「老常,紅樓!山洞明天就要挖通了,明晚子時,像炎火邊陲兩城,青州、古亭發起攻擊,速度一定要快,夜襲不要驚擾百姓,控制住兩城的守城兵馬,能收編盡量收編,拿下兩城之後,老常,你安排鎮守,紅樓,你現在是我軍之帥,由你指揮,派人繼續從兩城側翼出發,攻克禹州!」

「是!」異口同聲,沒有遲疑。

「主將!鐵西鳳請戰!」鐵侯的女兒,鐵西鳳,臉上退去了天真爛漫,一身輕甲,自來多倫,長槍不離手,這是她爹的烈火搶,也是他們爹唯一留下的東西了。

她是鐵成林的女兒,拿不起繡花針,卻能提搶躍馬。

一旁古月湖靜靜看著已經判若兩人的鐵西鳳,一場變故,親眼目睹至親死在面前,家破人亡,成亡命之徒,也難怪她的瞬間長大與懂事。

不光是她,自己不也是,好像,他們都變了,曾經的閨中歲月,正在漸漸離他們遠去一般。

雖然當初她與這鐵姑娘打交道也不多,但是,對她率性的性子,一直是喜歡的。

「鐵東南,鐵中北,請戰!」

兩兄弟也站了出來,三兄妹站在前面,臉上還有幾分稚嫩之氣,可是,眸光已經沒了年少的天真,身姿挺拔,英氣逼人,這就是所謂家風出傲骨。

「好!」

「你們三位,暫為蔚將,聽候紅帥調遣!」

「是!」

紅樓朝著三兄妹點頭,他們願意跟隨,他就敢用,年輕真好,他們有大把的歲月去錘鍊,摔打,將來,這些人,都是小主子的左膀右臂,棟樑之才。

紅樓為戰前掛帥,暫執帥印,主帥仍未帝玄凌,不管人在不在。

「薛羽、木乘風請戰!」

如今他們一個腿疾已好,一個內力恢復,雖然都只是剛剛好,還需調養,但是這樣的氣氛是會感染人的,本來兩人都非池中物,如何安耐得住?

「你們兩個,這一戰,就暫時不上,兩位別急,這偌大個天下要打,二位還愁沒有機會上戰場不成?身體重要,不可得不償失!」晨曦看著看人,笑著搖頭。

兩人眼中雖有遺憾,但是明白晨曦的話沒錯,只能退到一邊,想著儘快將身子養好。

「我...古月湖請求隨軍!」古月湖鼓足了勇氣,這才開口,臉已經通紅了。

老常捏著鬍子瞟了一眼晨曦,見他眉頭皺了皺,知道這小子的心思,戰場刀劍無眼,這古小姐身嬌體弱,怕人家危險,搶先一步開口,「古小姐,你走了,何人在背後出謀劃策?你如今可是一軍之謀,不可臨戰。」

免得晨曦那小子口出傷人,這小丫頭啊,最是敏感,況且,他所得也是實話,這古月湖竟是個精通兵法一肚子謀略的奇女子,怕是古家相爺都沒想到,往後定要刮目相看了。

「...」古月湖彷彿被誇的有些不知所措,她也有用了嗎?軍師?扭頭看向晨曦,見晨曦一臉認同的點頭,笑容綻放,朝著老常點頭,「古月胡領命!」

她知道,軍令如山,也知道,此時不是兒女情長之事,只是從沒想過,自己還能如現在這樣活著,真好!她喜歡現在的自己。

雖然以前,也有人誇她才情如何...但是,這樣認同感,是不一樣的,她知道!

激動的眼神,讓晨曦不由多看了一眼,她這樣充滿自信...笑起來的樣子,還挺不賴,這女人,就是讓那院子給差點養廢了,明明...是朵野百合!

「大家都去準備吧!」

「我呢?」

突然冒出一個小蘿蔔來,正是玄凌讓人送回來的小寶,他姐姐還是怯弱的,躲在一個角落不敢說話,到是小寶,大方懂事又機靈,很惹人喜歡。

「小寶也要上戰場?」

「嗯!我爹說過,我是男子漢!」

屋內一陣笑聲,好一個小男子漢!

水娘手裏正拿著一團沒有做完的糕點,站在院外遠遠聽著,站在屋簷下,抬頭看了看晴朗的天際,炎火大雨,這裏卻是烈陽,也不知道那丫頭怎麼樣了。

在這的日子雖然沒多久,可是這群人是什麼樣的,她這看人的本事還是有幾分的,能讓這樣一群人一心追隨的帝玄凌,或許,那死丫頭跟在她身邊,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世事難料,孩子們的事,管不起了,天下大變,他們鬼崛族何時才能踏上歸程,但願,那丫頭,能早日明白自己的使命,以前,她總希望,她能平平淡淡過一輩子也不錯,可是如今,她又覺得,人活一輩子,總要有些擔當才是。

相對這邊的鬥志昂揚,白城的情況,就有些撲朔迷離了,白燁傷成那樣,白燁的人自然不敢隱瞞,玄凌也不好過多干涉,況且當時,她也根本無暇顧及。

事後,才覺得有些不妥當,但是信已經是加急送的,也來不及了。

「主子...」琉璃聽聞消息,眼淚忍不住就流了一臉,擔心,著急,可是相隔萬裡,像一隻無頭蒼蠅一樣。

「前後兩封信,不過相隔半天,雷霆山...墨隱,燁這傢夥,竟然自己一個人去闖雷霆山,他...」林淵急的直饒頭,也沒心思去寬慰琉璃,他都急的不行。

人在炎火出了事,生死不明,生死不明到底是什麼意思?這信一路過來這麼些天了,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他們都不知道。

「端,白城交給你了,還有越州和克重,讓他們暫時不要妄動,守著城池,等燁回來,封鎖消息,不能走漏一點風聲,我現在就過去接應燁!」摸了一把臉,林淵以最快的速度讓自己冷靜下來,信中不是說,還有帝玄凌在,帝玄凌一定能救他,一定能,對,要相信他們,不管什麼險境,都能過去。

「不,我去,林淵,這裏你留下坐鎮,我們剛收到炎火的消息,炎火遇百年難見的大雨,到時候,到時候,一定會發生水患,軍糧也難以運抵九黎戰場,內防必然鬆懈,軍心渙散,東離和軒轅現在可都是按兵不動的,一有情況,他們一定不會坐視不動,到時候,你看情況而行,我去過炎火,情況比你熟悉,我去。」

白端已經將情況都考慮一遍,很快有了想法,不光是東離軒轅,就是帝玄凌的人也一定不會沒反應的。

這是一個大好的時機,那邊有帝玄凌的人,帝家隱肯定過去了,若果連帝玄凌的人都無能為力,那...這邊調再多人去也晚了,他不能看著林淵將這的白城的人都帶走。

「端!燁說讓我過去。」

第一封信,白燁確實指名讓林淵過去。

白端眼眸一閃,心思有一絲莫名,他發現,燁與林淵之間,走的越來越近,好像,與他的卻越來越疏遠了,或許就是因為上次他隱瞞帝玄凌失蹤的事吧。

到底,因為一個女人...

正所謂,疑心生暗鬼,有時候,很多結果,往往都是一念之差導致的。

「林淵,你現在暫代帥職,不可離開,炎火情況不明,大局為重,放心,我一定將燁平安帶回來!」

林淵閉上眼,點了點頭,他們三人的感情,誰去都一樣,雖然他恨不得飛過去,但是這裏,是燁的心血,他的替他守著,他相信燁,也相信端。

「好,速去,有什麼消息一定儘快送回來了。」既然決定了,事不宜遲。

「端公子...」琉璃有千言萬語卻開不了口,只能巴巴望著白端。

白端心頭莫名一疼,知道她是在為燁擔心,甚至害怕,袖中握拳,勉強一笑,寬慰一聲。「傻丫頭,放心吧,燁不會有事,在這等著。」

「嗯!」不等著,她能如何,此時,琉璃才發現,自己竟是如此無用。

林淵調集了一批人,白端卻將他們悄悄留在越州,自己隻帶了一隊人馬,輕裝而去,他剛才沒說,但是心裏明白,他這麼做,其實也是在無形之中,保存燁的實力。

人的心思,有時候真的是很微妙的。

這裏,兩撥人都在趕往炎火接應,而炎火,玄凌他們此時正在躲避墨隱地毯似的搜尋。

山莊的暗道竟然是通往都城的。

「小師妹,你想什麼呢?」

「這不也是無奈之舉,那條通道被堵了,裏面全是水,只有走這一條路,那個...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你看,咱們現在不就沒事。」

說的有些心虛,低下頭去,她也不想啊,可是,誰能想到會出這狀況,這暗道,她也沒時間去看啊。

安全?要不是天機靈機一動,將這條密道岔口處封死,將人引向那條被水掩的通道,他們現在估計已經被人架在火上烤熟了。

「飄零,她說的沒錯,或許,現在這裏才是最安全的。」

怕是對方做夢也想不到,這時候,他們又繞回城裏了,反正,進都進來了,不如往好處想。

白燁默不作聲,其實,他們這些人,包括現在的玄凌,閉水到出口,都沒問題,都是因為他,因為的傷,所以才選了這條道。

「家主,暫時安全,這城裏的墨隱,跟外頭那群比起來,差了一截。」帝色一截將周圍的情況都摸了一遍。

帝緋在外圍觀察,這到了人家的碗裏,不能不警惕啊。

賭對了!玄凌暗暗鬆了口氣,其實,並不如大家看的輕鬆,她心裏一直捏著一把汗,選這條路,的確是因為白燁,但也是想賭一把,與其讓人追著跑,不如搏一搏,既然墨天痕不是墨隱真正的掌權著,那城中的墨隱必然不是外頭那些。

為了抓他們,為了泄憤,有了他們的線索,那暗中之人,應該是傾巢出動。

只要他們錯開時間,在城中藏好了,就算他們回來,也未必一時就能發現,況且,現在城外流民越來越多,這都城很快就會陷入混亂,對他們最是有利。

「都休息一下,帝色,讓帝緋注意,帝簡,小凡你們去看看城外的情況。」這兩個丫頭的武功,他們去,她放心。

小凡眉頭一皺,才進城,剛想反駁,一道目光襲來,乖乖點頭,兩根馬尾無精打採的晃了晃,哎!為什麼她的命這麼苦!

大家散去,修整一番,這裏,是一個獨院,也算是墨家的產業,只是在墨家人眼裏,微不足道。

「這是顏園?」

「夫人好眼力!」這話不是譏諷,燕飄零笑了笑,沒想到,夫人日理萬機,這小園子,她一眼就認出來了。

杜曉嫣輕笑搖頭,心裏竟有些說不出的滋味,墨天痕,世事難料,這既是天命,沒想到,兜兜轉轉,她竟然逃難到了顏園。

「這個園子,我如何不知?墨家這麼多產業,這一座不起眼的園子,為何常年荒廢卻沒動?」那是因為她這個當家夫人刻意忽略的,因為,她要留著這個園子。

怎了眨眼,燕鈴蘭像是不認識杜曉嫣一樣,她從小就知道,墨家後院的女人,都帶著一副面具,大家都在演戲,只是她沒想到,這夫人,卻是其中演的最好的。

不用多說,她隱約知道,這個被她暗度陳倉霸佔的園子,還有故事。

「這裏,有通往皇宮的暗道,我在墨家經營了這麼多年,不可能只有一兩條線,只是有些線,不到萬不得已,不會用罷了!」

暗道?通往皇宮,所有看著她,這正是...

玄凌也是無奈一笑,這下,他們或許,又多了一條出路,實在不行,直搗黃龍!

「人算不如天算!」

燕飄零也忍不住感嘆了一句,這也行。

「家主,查出來了!」帝色出去了一會,再回來,顯得有些興奮。

玄凌知道是什麼,這些天,帝色一直在小心查墨天痕背後的人,看來有消息了。

白燁坐在軟椅上,雖然傷重,但是銳氣不減,「走到明面了?」帝色現在活動範圍有限,能查出來,應該是對方自己站出來了。

倒要看看,這個人究竟是誰!

「此人名叫墨秋,是小就在墨家,是墨家上一任家主的貼身之人,墨天痕幾乎是他看著長大的,墨天痕的一身武學,也多是得益於此人,只不過,這些年,這人並不在大家的視線,所以漸漸被人淡忘。」

「墨秋?」白燁低喃一句,「可是常年帶著兜帽的一個人?」

「沒錯,聽聞,這墨秋有一隻眼睛有問題,所以,常年帶著兜帽,現在兜帽是去了,帶著一隻眼罩,看樣子,的確是有問題。」說完才覺得不對,白城主知道?

「這人,便是秦嶺的那個人。」白燁現在可肯定了。

秦嶺?!

說道秦嶺,便想到了人蠱,瞬間就有些噁心,對著墨秋的感覺,可想而知了,能弄出這麼噁心人的東西,這人八成也是個噁心的傢夥。

「他現在是墨天痕的大內總管,說起來,宮裏傳出消息,墨天痕這兩天身體不適,都是這位總管傳達皇命的,很風光!」

帝色將打聽來的情況,繪聲繪色的講述了一遍。

「身體不適?」莫非是被槐安傷的還沒好?玄凌也沒當回事,槐安的一掌,墨天痕但是能活著出地宮,都是有幾分本事了。

「看來,墨天痕還不知道,這人在背後陰他...」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墨天痕的身體不適,恐怕就會一直不適下去了。」白燁突然一句,大家恍然大悟。

對啊,這墨秋這麼多年藏在背後,這突然之間冒出來...難道墨天痕被控制了?

不是沒有可能。

「不,絕對不可能,千萬別小看墨天痕,他可能一時不查讓人利用,那只是因為他的自負,他的心思之深,你們可能相信不到,最近發生了這麼多事,哪怕是他最信任的人,也未必會全信,一定會有所提防...」唯有杜曉嫣,不相信墨天痕就這麼悄無聲的被人控制了。

玄凌倒了杯水,一點點喂著白燁,「不管是不是,墨天痕發現了最好,如果沒發現,我們就給他點醒一下!」

大家看向她,見著臉上的笑,突然有些發毛。

這是要讓人窩裏鬥!

對啊,對面窩裏鬥的越厲害,越是無暇管他們,哈哈,他們不就安全了?

「帝色,讓小凡回來,阿花,小凡回來你帶著她下密道,入宮,聽聽宮裏的熱鬧。」

「是!」阿花認命,她就是一直土撥鼠,不過,她發現,最近,她的地聽術好像比以前厲害了,不對,應該說,她的感官比以前跟靈敏了。

若有所思的看了玄凌一眼,她...是再指點自己?還是在差遣自己?這皇宮暗道,這白燁他娘不是知道嗎?還讓她去找?

還不算太笨,玄凌但笑不語。

杜夫人沒想到,玄凌身邊竟然有人能找出那條暗道,她以為,這暗道,不是自己親自帶路,沒人能找到了,這兒媳婦厲害啊。

強行誇一波,明明找到地道的是阿花,這就叫入了眼。

能不入眼嗎?玄凌對白燁無微不至的照顧,是個人都看在眼裏。

「這場雨,還有好幾天才會停,就算停了,恐怕也晚了!」白燁這些天,聽著雨聲,雖然沒出去,但是知道雨勢,心裏已經有底了。

這次降雨的面積,是炎火大範圍降雨,受災面積恐怕比他們之前想的還要大。

「小姐,回來了,外頭根本看不出什麼動靜,城外全是人,到處都是!」帝簡第一次見到這麼多流民,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表示,反正,看過那樣的場景,心裏挺不舒服的。

那些都是一些普通的百姓,他們不會什麼絕定武功,遇到洪水,只能拚了命的靠一雙腳逃,在洪水勉強,那麼渺小,有老人有小孩,一個個好像都好些天沒有吃東西了,城外沒有避雨的地方,都擠在一起,皮膚被雨水泡發了,有些嚇人,可是城門口的守衛,不讓這些百姓進城,人越來越多,還有不斷往這邊來的。

「全是人?」顯然,玄凌和白燁他們都一樣,並不知道,會有這麼多流民往都城來。

難道,這周圍的城鎮都不能去了?

帝簡點了點頭,「嗯,城門關了,不讓進,外頭下著雨,都站在那淋著...」還動用了兵守在那。

「我去看看!」天機聽完,立刻轉身而去。

帝簡說的這情況,已經超出他們相信,這還不到災民湧入的時候,最多,就就是這周圍的一點災民,絕不會像帝簡說的這麼嚴重,一定是有什麼他們不知道的情況發生了。

白燁和玄凌對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等著天機回來,看來,這場雨,已經超出預料了,今天的雨勢明顯小了些。

大量的流民,究竟哪裏出事了?

不管玄凌他們沒想到,炎火朝堂也沒想到,本來各地的奏報,就夠讓他們焦頭爛額了,這時候,千河下遊竟然多處坍塌,千河是炎火境內一條主要的河流,玄凌他們炸的那一處,只是一個直流,像這樣的直流,有很多條,而都城附近的幾條直流,都屬於千河的下遊,這次雨澇,來的太突然,讓河水水位瞬漲起來,而河堤沒承受住,多處坍塌。

這千河直流附近因為水源充足,土地肥沃,都是良田,所以居住的百姓特別多,村連村,這河水突然洶湧而來,沖刷之下,良田被淹,房屋被衝垮,來不及逃走的,死亡人數一時間無法估量。

多處爆發,又來的如此突然,震驚朝野,偏偏這個時候,皇上竟然身體不適到不能上朝,這滿朝大臣,急的嘴裏都長泡了。

不是說,他們有多心繫黎民百姓,而是因為這些地方,就在都城附近,可謂天子腳下,這些地方都被淹了,那都城也不安全,還有,那些活下來的百姓,他們根本無處可去,所以都湧向了都城。

這為了活命,這些流民可就不是純善百姓了,古往今來,這流民暴亂的例子比比皆是,若是處置不當,那就是一場暴亂。

暴亂還有兵可鎮壓,他們怕的是千河的水漫到都城,到時候,將這都城淹了,那豈不是...完了?

「秋總管,我等求見皇上,此事事關重大,耽擱不得啊,城外災民越來越多,還下著雨,若在不處理,必生事端啊!」

「越老說的沒錯,秋總管,我等要見皇上,哪怕塌前呈情啊!」

「眼下雨水尚無停止,各地的抵報蜂擁而來,多處受災,目前為止,已達好幾個州府了,皇上必須儘快有所決斷。」

皇上只是身體不適,又不是不能開口?炎火出了這麼大的事,誰也做不來主啊。

墨秋看著朝堂上這些大臣,一個個搖頭晃腦的,說的嚴重不已,不就是水患嗎?往年難道沒發生過水患?這次就不同了?

往年如何處理的,現在一樣處理就是了,墨天痕病重,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正等著呢,從墨天痕的情況來看,暫時沒有懷疑自己,讓自己暫時代天子傳話,他正好藉此機會立威。

哼,在他看來,這些臣子,就是被這些皇帝慣出來的,這架勢,如果墨天痕不出現,他們還想闖宮不成?

若是他的雷霆山,誰敢?

「皇上身體不適,不便見人,皇上有言,水患之事,諸位大臣按著以往的慣例辦就是了,至於流民,不可讓他們進城,將他們安置在周圍沒有水患的城鎮便是,誰敢不從,就地處決便是。」說完,一甩衣袖,轉身就去。

留下滿堂錯愕,這是一個內務總管說的話?

官場和江湖可是不一樣,這些人都是人精,可不是他雷霆山的那些弟子,從墨天痕的一些話,立刻就聞出味道來了。

他們的這位皇上,從幕後走到人前,坐上龍椅,這麼多年,不說了解,起碼還是熟悉的,這絕不是墨王會說出的話。

這般武斷,張口就來,處決?處決前來投奔的災民?這不是烈火烹油?

開什麼玩笑?

「這...不行,的儘快見到皇上!」

「皇上...哎!」

「我炎火危險啊,這前方將士們若是知道情況,那就麻煩了!」

朝堂上,你一眼我一語,個個搖頭嘆氣。

墨秋站在大帳之後,看著朝堂上發生的一切,哼,自以為是,非常時期,就要採取非常手段,這麼多地方發生洪澇,朝廷目前的情況,能管的來多少?

若是一旦開了口子,安排了那些流民,給他們吃喝,放他們進城,他們就不鬧了?就安分了?他們就會想著重建家園,想著安息之地,可眼下是什麼時候。

是戰時,炎火哪有那麼多物資和人力去做災情善後?

遠在九黎的幾十萬大軍就不管了?現在要做的,就是封鎖消息,讓具體災情不要外傳,穩住將士之心,慢慢讓他們撤回,在從長計議。

再說,不是徵兵不好征,到時候,將這些流民餓一餓,讓他們吃點苦頭,朝廷在出面徵兵,給他們一口飯吃,他們會不去?

不得不說,這墨秋的想法,也是有一套。

可他忘了,民心,民意,何為江山,何為社稷,什麼黎民百姓。

如杜曉嫣想的一樣,越來越覺得墨秋有問題又沒有證據之後,墨天痕才會出此下冊想要試探,可沒想到,炎火會出這麼嚴重的狀況。

這也是墨天痕最大的失誤,竟拿朝政來試探。

他以為,什麼都可以為棋盤,卻忘了,天有不測風雲。

他的確是測出來了,墨秋竟然對朝務隱瞞不報,心如死灰,痛心疾首之餘,也在想著對策,如何將墨秋製服。

因為墨秋的武功,在他之上,更何況,他現在的身體已經不行了。

「家主!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墨南的話讓墨天痕睜開了眼,點了點頭,從床上坐起,既然都準備好了,那就動手吧,水患的事拖不得了,城外的情況,他也知道了,他要是再不出面,就要出事。

「聽我信號,動手!」

「是!」

墨秋身為大內總管,朝堂上下來,自然是要到墨天痕身邊伺候的,只是不知,他踏入的那道門,是自己的生死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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