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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玄後》第222章 齊王
魏王堅持起來,沒人拗得過,其他人紛紛敗退的時候,紀莊還穩穩擋在那屍體前面,沒有要讓薑羲過去的意思。

「紀莊!」大理寺的小官不斷地朝著紀莊使眼色,就怕他平時那古怪脾氣發作,當場跟魏王剛起來,惹得他們大理寺也要吃掛落。

紀莊對上官的警告充耳不聞,隻與薑羲靜靜對視。

好在大理寺人所擔心的衝突沒有出現,紀莊最終還是為薑羲讓開了道路,看她到仙鈴兒的屍體旁蹲下,想了想也跟了過去。

薑羲親自動手掀開了蓋著屍體的白布。

仙鈴兒生前是個極美的女人,這一點毋庸置疑。

現在她死了,成了皮囊一具,在紀莊手裡也沒能受到半點優待,為了確認她體內是不是所有血液都被取了乾淨,紀莊拿刀幾乎切開了所有的皮膚,死白的皮膚跟鮮紅的內臟混雜呈現在面前,著實讓人有些犯噁心。

連刑部大理寺的官員都有些受不了把頭偏過去了,反觀薑羲,面上沒有半點異色,皺眉仔細端詳著仙鈴兒的屍體。

「你說她是在活著的時候被砍下四肢跟頭顱的?」

「是。」

「那為何,她的表情會這麼平靜?」薑羲指著仙鈴兒唯一完好的臉,「我從這張臉上看到了歡愉,唯獨沒有看到痛苦。一個人在活著受到分屍的痛苦,可能會沒有半點感覺嗎?」

紀莊被問住了。

他的判斷是根據傷口切面得來,至於臉上神情什麼的,他還真沒有注意到。

他也仔細端詳起來,果然發現死者面上的笑容非常自然,看不出半點死後被扭曲成笑容的跡象。

為什麼?

沉浸在求知慾中的紀莊還沒注意到的時候,薑羲跟另外一個仵作要了塊白布墊在手下,輕輕捏開仙鈴兒微笑緊閉的嘴唇。

根據紀莊判斷,仙鈴兒死去已經超過五個時辰——也就是說,仙鈴兒在昨晚跳完舞,對侍女們說累了並獨自回房間休息後,立刻就被人殺害了。

五個時辰,也足以讓屍僵蔓延到全身。

故而薑羲想要捏開已然僵硬的屍體嘴巴,又要用上足夠的力道,又要避免屍體被破壞,耗費了好一番力氣,最後還是紀莊動手幫了忙。

薑羲來不及道謝,就感覺一股甜膩的花香撲面而來。

她迅速屏住呼吸。

紀莊也及時捂住口鼻。

「是毒。」紀莊看到死者的舌頭呈淡紫色,當即判斷道。

薑羲等那股香味徹底散開,才舒了口氣,說:「是曼陀羅花毒。」

「那是什麼?」身後的葉諍問。

「一種致人迷幻、沉浸在愉悅中的毒,這種毒藥帶來的迷惑足以蓋過一切感官觸覺,也包括痛苦。難怪仙鈴兒到死都是笑著的,因為她被人砍掉四肢頭顱拿走血液的時候,一直都沉浸在美妙的幻覺當中。」

「這種毒藥很常見嗎?」

「不,非常罕見。」

「那這曼陀羅花毒也能成為線索了?」

葉諍得到薑羲的肯定,總算是輕快起來。

線索再難再小,也總歸是個線索,比先前的一無所獲好多了。

查出曼陀羅毒後,薑羲沒有就此打住,而是繼續觀察屍體。

「我有一個疑問。」她問紀莊,「你說你也見過類似被放掉鮮血後的屍體,他們所呈現的死狀也跟仙鈴兒一樣乾淨嗎?」

紀莊再一次被問住了。

良久,他才回答:「不。」

葉諍忍不住插話:「這又是什麼意思?」

薑羲確認過後,將白布蓋了回去,起了身方道:「人體內的血液流乾,身體表象至少應該出現些細微變化,但是仙鈴兒的屍體,若不是剖開檢查,根本發現不了她體內連一滴血都沒有。這說明,兇手抽走她血液的方式不簡單,聯合其他跡象,兇手若是個高手,說不定是個內力高手,吸人血液修鍊邪門歪道的內力高手!」

薑羲的大膽猜測一出,頓時驚了眾人一跳。

刑部官員當即反駁:「這世上哪裡有什麼邪門功法可以吸人血液的!簡直一派胡言!」

擁有內力的高手很少見,一般而言地位比較特殊。哪怕是行走江湖的白身,只要是身負內力,都能得到官員貴族們的另眼相待。

這種想法簡直深入人心,所以薑羲提出有一種可以吸人血液的邪功,大家的第一想法就是不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的,我在玉山讀書時,在玉山書樓翻閱過不下千本的書籍,其中一本遊記上便記錄了有內力高手修鍊吸血邪功為禍一方,最後被同道斬殺的故事。」

當時薑羲看了,也隻當做故事來看,可現在明晃晃的證據擺在面前,薑羲也不得不信那故事多半是真的。

薑羲還把記憶力的書名報了出來,任由刑部的人去翻閱。

「九郎說得有道理,我們也可以把此點暫時列為線索順延調查。」

魏王都這麼說了,刑部大理寺的人自然不好置喙太多。

就在此時,另一批去調查的人回來了。

他們在上頭的吩咐下,對昨晚仙鈴院的人進行了一番排查,並多方詢問近來與死者仙鈴兒相較密切的人,一般來說,兇手都藏在最近時日與死者來往密切的人當中。

結果,調查的人回來說,仙鈴兒自從半月起就沒有踏出過仙鈴院,除了她的貼身侍女與鴇母,沒有任何人私下見過她。就連三日前的花魁初選,按照規矩應該陪贈花最多的客人同坐的,最後也因為她身邊死了兩個侍女的事,而不了了之。

「這麼說,最近半月都沒有可疑的人跟仙鈴兒接觸過了?」

「是的,我們從多個人口中打聽,得到的回答都是一樣的。」

刑部的人聞言有些惱火,這案子處處詭異,除了幾個似是而非的猜測,什麼線索都沒有,那要怎麼繼續查下去追查到兇手?

神色古怪的薑羲突然開口:「昨日傍晚,我見過仙鈴兒與一個男人在一起。」

薑羲順便講述了當時的情況,一下子讓陷入困境的刑部官員高興起來。

「偷偷摸摸的,還故意避開人,一定有問題!」

對方追問薑羲記不記得那人的樣子,能不能畫下來。

薑羲本就打算回去後回憶畫像拿給葉諍的,現在事出緊急,便乾脆當場作畫,讓人在旁邊房間準備了筆墨,花了一番功夫才還原了記憶裡那人的樣子。

在場魏王為尊,畫像完成後第一個就遞到了葉諍的手裡。

葉諍垂眸一掃,眼皮猛地跳了一下。

「薑九,你確認你……畫得沒錯?」

薑羲毫不猶豫地點頭,她的畫法融合了一些素描的技巧,絕對比普通的水墨畫像更加肖像真實!

葉諍一時說不出話。

薑羲見狀:「是你認識的人嗎?」

葉諍沒說話,轉身把畫像遞給了其他人。

畫像在眾人手裡傳遞一圈後,好幾人都喃喃著說,畫像上的人看著好生面熟。

葉諍深深吸了口氣,道:

「畫像上的人,是齊王。」

房間內頓時陷入死寂當中,連薑羲都驚訝地高高揚起眉。

齊王葉謳,當今的二皇子,由寵冠后宮的周貴妃所出,年少時便去軍中積攢下了軍功,在眾皇子中尊貴權勢僅次於太子。

……

曲江池邊,一艘畫舫逐漸靠近岸邊。

這畫舫瞧著平凡無奇,與昨夜曲江池上盡顯奢靡的各種畫舫相比,低調得近乎不顯眼,外表更是規規矩矩看不出半點身份裝飾。

就在畫舫打算停靠的時候,那邊碼頭的官兵攔住了想要靠岸的船工。

船工脾氣還大,沒好氣地呵斥官兵:「知道這是誰的船嗎,也敢不要命的隨便攔下?」

為首的官兵一板一眼地說:「奉魏王之命,今日曲江池上發生了命案,不得讓任何畫舫或人停靠離開!」

那船工還打算叱罵什麼,船艙內飄來一道沉穩的聲音——

「連我也不許離開?」

一道黑色的身影逐漸靠近,高大的男子緩步走來,雙目似虎狼充斥著戰場上養出來的殺伐之氣。哪怕衣著普通,官兵們也能看出,此人定然是個極為顯貴的人。

直到跟隨男子的侍衛遞上了牌子。

官兵們嚇得迅速低頭:「見,見過齊王!」

齊王葉謳,沒有去看那些惶恐的官兵,他只是往身後的曲江池掃了一眼。

「你們說,這曲江池上發生了命案?」

「回齊王,的確是發生了命案,正好魏王在,便接管了此時,吩咐屬下在岸邊把守,免得讓兇手混在其中趁機離開。」

葉謳嗤了一聲:「你們覺得,我會是兇手?」

「屬下不敢!」誰人敢懷疑齊王!

葉謳輕哼道:「這個老四,真是越發的肆無忌憚了,在江南查了個案子,便真把自己當成斷案如神的青天了!」

沒人敢接話。

葉謳也覺得沒意思:「我還有要事離開,還不給我退下!」

官兵們遲疑著,不知道是不是該避開。

葉謳不耐煩了:「就算是老四在這兒也攔不住我!」

就在官兵們兩相為難,竊竊私語著準備退開讓齊王通過的時候,又是一艘畫舫靠近了岸邊,船頭站著的人揚聲喊道:

「二哥留步!」

來人正是葉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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