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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玄後》第477章
「你這個蠢貨!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你果然是像極了你那沒用的父親!生來便是個廢材!」

「別叫我阿娘!你這般資質不配做我女兒!你竟還有臉在我面前哭?滾出去!」

清樂長公主葉盧的怒火如雷霆燒灼著後宅,嬤嬤婢女們戰戰兢兢,首當其衝的薑娥更是灰頭土臉、眼閃淚光。

這樣的話,薑娥從小到大聽了許多,因為母親不喜她那身為國公世子的親父,對她也連帶著沒有好臉色,總愛用尖酸刻薄的話刺她。

後來她年齡大些,葉盧稍稍收斂,不再總用惡毒的話嗟磨她,尤其是在來到薑府後,偶爾也會對她露個笑臉,哪怕極其罕見。

這大概也是為什麼薑娥會對南寧侯府如此眷戀喜愛的緣故。

但是近些時日,薑恪對葉盧越發冷落,十天半個月也不見得會踏進她的院子。

薑恪曾經舞文弄墨的風流姿態也收斂起來,像是和氏璧磨掉外面的石衣,綻放出驚世光華,教人挪不開眼。

薑恪最近在朝中內外口碑大逆轉,但是對葉盧卻不是什麼好事,他的溫柔不曾半點照拂到她,求而不得的葉盧便日日消瘦憔悴。

就像現在薑娥眼中的清樂長公主,再無往日的高貴冷艷,連最愛的寶石頭面也不帶了,披頭散髮宛若癲狂,眼底一片猩紅瞪著薑娥,像是在看她的仇人。

薑娥顫顫巍巍地迎上那利刃般的視線,熱淚奪眶而出。

哪怕惡言聽過千百遍,也沒人能夠習慣。

何況這些惡言是從她敬愛的母親口中說出來。

薑娥大受打擊,哆嗦著問:「阿娘,您是否,是否有想過我?若是我下毒的事被發現,該如何自處才好?陛下那裡怎麼交代?阿爹那裡又該如何說?您想過這些嗎?」

葉盧平息著劇烈起伏的胸口,冷冷露出笑:「與我何乾?」

薑娥心灰意冷,跌坐在地,竟是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

「縣主……」旁邊的嬤嬤心疼的看著她。

薑娥越發心寒。

她親娘的目光,居然不如照看了她十來年的老嬤嬤來得溫情。

那些虛妄的幻想寸寸碎裂,薑娥忽然明白了現實。

她渴求多年的,終究是永遠無法得到的東西。

意識到這點,薑娥幾乎要昏厥。

看在眼裡的葉盧依然沒有半分憐憫,反而露出惡意的笑:

「薑娥,你也到了該婚嫁的年齡,陳國公的么子與你年紀相仿,該是良配,你準備準備,下個月便嫁過去吧。」

薑娥對此沒有任何反應,或者說她根本不意外阿娘會用這種方法懲罰她。

但是旁邊的嬤嬤卻驚呆了,倉皇跪伏在地:

「長公主!不可啊!那陳國公么子風流成性不說,還未成婚後院便養了數十名姬妾,據說上月剛逼得一個良家女子跳井身亡,那女子死時還懷著三個月身孕!這種人……這種人怎可當縣主的夫婿!」

連沒有血脈的嬤嬤都不忍心看薑娥踏進火坑,但葉盧卻毫無反應。

她彷彿沒有心,因為不滿意女兒的行動,竟然用這種狠毒的辦法懲罰她。

至於薑娥,也像是徹底認命,反抗的話語也沒有一句,任憑葉盧的安排。

就在這時。

婢女不知屋內氣氛,興奮跑進來:「長公主!長公主!」

跨進門檻,婢女才發現屋內溫度尷尬至冰點,一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葉盧陰惻惻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大呼小叫什麼!」

婢女噗通跪下:「是郎君,郎君來了。」

南寧侯府的郎君還能有誰?自然是南寧侯薑恪!

葉盧臉色驟變,陰冷的目光也變得有溫度,迅速從塌上起身。

「快!給我更衣!珠釵呢?快來我的珠釵來!」

跌坐在地的薑娥不知道該說什麼,嘴角揚起似笑非笑的諷刺弧度。

屋內迅速變得亂糟糟起來,婢女嬤嬤們取衣的取衣,梳妝的梳妝。

葉盧閑暇裡也注意到了薑娥,煩躁呵斥:「坐在地上做什麼!」

薑娥卻知道她不是在關心自己,只是擔心阿爹看到不高興。

薑娥木然爬起來,看著葉盧在最短時間內煥然一新。

散亂頭髮梳起,簪上珠釵,披上華服。

又是那個高貴冷艷的清樂長公主。

葉盧還不滿地撫著鬢角:「時間太短了……」

來不及說什麼,薑恪就已經來到屋外,抬腳邁過門檻。

他目光略過垂首站在一側的薑娥,面容平靜,卻隱隱散發寒氣。

葉盧已經許久沒有看到了他了,頓時癡迷地望著他俊美的面容。

薑恪當初能靠皮囊被他堂堂長公主看上,就足以見得長相出眾。

但是現在的他,就像是一張皮囊多了風骨,愈發迷人深邃。

難怪葉盧對他步步深陷、不可自拔。

「薑恪……」

被冷落數月,葉盧再無往日矜持,不由自主往他靠近。

薑恪卻往後退了半步,那劃清界限的姿態,讓葉盧臉色驟變。

「今日來,我是告訴你一句話。」薑恪冷冷道,「北山那位,你最好敬著,要是手伸得太長,那我薑府也容不下尊貴的長公主。」

說完,薑恪半刻也不願意停留,拂袖離去。

葉盧不敢想他來這裡,就是為了說這番話。

薑恪前腳剛離去,她後腳便砸了目光裡的所有瓷器。

「薑恪!薑恪!你怎可這麼對我!你竟然要與我和離!不過是區區一個野種!」

她刺耳的尖叫在薑娥耳邊回蕩,推著她的靈魂不斷飄蕩、飄蕩。

她意識到自己做的事情被發現了;

阿爹那句話興許也是對她說的;

阿爹對她失望了;

她沒有家了……

眼神空洞的薑娥和瘋癲發怒的葉盧,母女倆形成的鮮明對比,不過是這芸芸眾生的一小部分,在這大雲不過滄海一粟。

而屬於其他人的憤怒絕望,則來自於更貼切要命的東西——生存。

入春後,大雲依然未曾落雨。

眼看春耕在即,乾涸土地無法耕種的問題,讓景元帝終於重視起來。

他意識到,若是農時被耽擱,關乎到的可能是萬萬百姓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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